腐文H

分卷阅读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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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我自己。

    机关终于停止运作后,孔洞打开的角度变大了一些,我往上跳了两次总算凑到他的身边。近看之下闷油瓶的伤口更加骇人,有的口子已经见骨,但最恐怖的是,那些黑色的铁链有倒钩,最粗的两条链子,分别钩穿了闷油瓶的左右锁骨。

    民间传说中锁琵琶骨是大刑,用来对付特别厉害的战俘或者江洋大盗,古书里只有用这种办法限制奴隶行动力的描写,肩井穴的力道一被牵制,人抬动手臂都困难,如果强力挣脱,肩膀就废了。

    我一下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急救的第一要务是把人放下来,可伤在这种地方,任何一点外力都可能造成更严重的问题。

    闷油瓶又咳嗽了两声,问我有没有水。

    我拍了自己一巴掌,强迫自己找回理智,下井之前我刚刚灌满了水壶,出去的路上也留了回程口粮,最重要的是,闷油瓶还活着。

    我喝了口水,凑过去一点点地喂给闷油瓶,尽力不碰到他身上任何伤处。他的体温很低,脖子上的脉搏却还算稳定。我摸了摸他的脸,说不清自己的情绪。

    喝完水后闷油瓶气色好了许多,喘了一会气,对我道:“没有看上去那么深,这里很危险,不能久留。两个钩子你尽快帮我取下来,拿的时候先往里扣,再往外逆时针挑,动作要快。”

    他说的轻描淡写,我一脸崩溃,恨不得打自己一顿发泄这种没法消化的心痛。

    想到之前汪小洋说的一些信息,我问道:“你……真感觉不到疼痛?”

    闷油瓶竟然安慰我道:“没关系,你不要急。”

    我长叹了一口气,就算张家人都不会痛是真的,即使没有痛觉,身体的不适也一样存在。感觉不到疼痛,相当于没有了身体对危险的直觉,多严重的失血都只能感到自己身体在慢慢变冷,如同目睹自己逐渐死亡的过程。

    我从前是一个很怕疼痛的人,但我从来不希望自己没有痛觉,否则,我可能连自己是不是活着都不知道,那种恐惧比真切的疼痛要难忍得多。

    心里五味陈杂,确认钩子没有卡死在骨头上后,我开始往下摘这些锁链。取的过程我不想回忆,从肉里往外扯动带体温的金属,比我经历的任何一个噩梦都可怕。

    闷油瓶身上的钩子都去掉后,竟然能自己保持站立,我小心翼翼扶着他从孔洞里下来,迅速给他做了应急处理。

    闷油瓶失血很多,这里的温度很低,我需要强行让他保持清醒 ,只能狠下心开始问他问题。

    “你怎么会中了张家人设下的机关?”

    闷油瓶就摇摇头道:“是我自己触发的。”

    他解释道,这地方曾经是张家工匠留给族人交接祭祀前的休息室,和我之前推测的一样,是一个机关消息室。如果整个西夏重修的云顶天宫算作一层,青铜门所在的商墓地宫入口是第二层,而我们在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后来加上用来联通新旧两个机关组的1.5层,而此层之下,还有至少四层是从没有人成功探索过的。他很久之前发现,从总机关控制室走,能最快的穿过一些不必要的路,进到下层更广阔的空间去。

    机关模块无比复杂,启动它需要不同程度的血祭,闷油瓶只有一个人,尝试了很多次,目前只掌握了几处关键关卡的开启办法。

    我问:“之前堵住我的山壁,是其中一个关卡?”

    闷油瓶摇头道:“不,那条路是工匠留的生路,是关卡启动后山体产生的一条裂隙,并不是关卡本身。”

    什么机关能让山体产生裂隙?外面那“地震”是怎么回事?我刚要问,就感到了脚底的震动。

    闷油瓶眉头微皱,道:“糟了,没有时间休息,上去再说。”

    我们俩情况都欠佳,第一反应却是一致的,就是想把对方背起来,这个场景其实非常滑稽,但没有人觉得尴尬。闷油瓶啧了一声,迅速活动了下手臂,开始了攀爬。

    我咬牙在下面紧跟着,井壁都在抖动,弄得我非常紧张。但我抬头看,井口却没有我认知里那么远,下来的时候明明爬得差点吐血,怎么上的时候这么快?

    疑问还没成型,闷油瓶已经抓住我留在井口的绳子,腰部用力一下就翻到了那块断墙上,伸手来拉我。

    我急忙大喊:“承重有问题,我不能这样上去!”

    闷油瓶还是执意要拉我,这时候脚底下的声响已经很近了,周围抖得像地震,我只能猛跳起来去够他的手。

    结果半块断墙果然没办法承受两个人的重量,我人一上去倾斜的角度就开始变大,旁边敞口的棺材翻滚过来,几乎要砸到我们脸上。我下意识想趴倒维持平衡,闷油瓶就严厉地喊:“快走!”

    说着我就被闷油瓶提了起来,几乎是被推着送出了我刚才挖的洞。

    我感受到闷油瓶的焦急,只能配合他的动作,刚滚到碎石坑外,闷油瓶也紧跟着翻出来,两个人互相扶了一下,迅速退到石台的边缘趴下。

    我一头雾水想问他下面怎么回事,就感到周围所有东西的抖动猛地加剧,接着我们刚刚离开的地方就爆起了一股巨大的水汽柱,混着碎石和棺材的碎片,还有一些破损的肢体,喷起的高度至少有两米,带起的空气都是滚烫的。

    但也就是这么一阵,很快就像爆炸结束似的,一切安静下来。

    我观察四周,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这怎么好像不是我刚刚顺路来的地方?再去找自己做的标记,我就更惊讶了,我是沿着河道而来,当时这条地下河里几乎没有水,很容易行走,但是现在,连我之前沿着走上来的那条台阶都已经被淹得看不到了。

    闷油瓶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道:“机关关闭了。”

    我思考了一会,心里很不是滋味,直接道:“小哥,机关开启需要密码和血祭,那条缝隙并非关卡,而是某个机关开启才能显露出来的工匠逃生通道,还有地貌改变这么大的‘机关关闭’——这几句话你分开讲,是为了打断我的联想。你是为了让我能进来,才把自己挂到那么个地方的吧?如果我没有来呢?你等了多久了?”

    闷油瓶之前跟我保证说不会对我隐瞒我想知道的事情,没想到他还有这招,只说一半。

    闷油瓶淡淡道:“只要我活着,机关就会一直保持开启,直到你到达我的位置。”

    这是他对我的信任,相信我一定能找到他,但我不信他会那么呆,最后只留一把刀在废墟外面做标记就够了。留存和求生是张家人的本能,肯定发生了很多事情,才让闷油瓶只能选一个重创自己而且没有回头路的办法。

    这个消息室的损坏程度,完全是毁灭而不是使用,我打量起脚边的石头花纹,试图推测一个年代。

    “我想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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