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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养子。
嘉德郡主还是不见徐衡,徐问彤已经在暗中安排和离的事,但心中也是不高兴的,没想到女儿会走上自己的老路,又觉得有些事是命,不信不行。
第二天,还是没有消息,冉家也派人来询问,要不要把冉念烟接回去避避风头,被冉念烟拒绝了。
当晚,冉念烟穷极无聊,却没有第一晚那么焦急。
一夜不见人,若是齐王震怒,他的死讯早就该传出宫闱,既然留到第二天,就证明有希望,也许是在核实什么事情,也许只是留他商议如何恢复裴家的名位。
黑夜中,夏师宜又一次悄悄来到执中院,与第一次不同,这次,他敢露面。
也许只有徐夷则落魄时,他才敢出现,免得相形见绌。
冉念烟见到他,第一句问的不是他,而是知不知道徐夷则的消息。
两人俱是一愣,方才发现,徐夷则在她心中的位置竟已不声不响越过了许多人,包括夏师宜。
夏师宜爱莫能助,“我现在不隶属于锦衣卫,很多事情也无从得知。”
他想了想,又道:“但我知道,齐王今天又宣了一个人进宫,是潭柘寺的慧明禅师。”
“他?”冉念烟对此人的印象,还是曾经为徐丰则诊病,“他和徐夷则有什么关系?”
夏师宜觉得失望,冉念烟好像从始至终都在关心徐夷则,却也落下一块大石,至少自己走了,她不会有多伤心。
想到这里,那些愤懑和不甘也就得以宽慰。
☆、第一百三十七章
冉念烟的预料虽存在着主观的期望, 但总的来说是有道理的。
徐家的人见徐夷则多日杳无音信,都觉得凶多吉少,徐二老爷更是扬言催促徐衡断绝和徐夷则的关系。
徐衡并没说什么, 这种时候,不发声已经是支持了。
到底还是徐太夫人仗义执言, 现在急着撇清和徐夷则的关系,齐王也不会认为徐家是清白的,窝藏罪臣之子这么多年,岂能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
断了,反倒要成为世人笑柄, 不如硬撑着最后这点情分。
只是连带着,来冉念烟这边的人也少了许多,曲氏更是幸灾乐祸,时常在徐问彤面前,若有似无地提起金陵苏家的五少爷和同郡出身的礼部尚书之女定亲了, 徐问彤只当她是不知所云地发疯。
风水轮流转,还不知是谁笑到最后呢。
不过让女儿继续留在徐府,显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徐问彤只得听从冉靖的建议,让女儿回冉家暂避风头。
冉念烟总觉得此时更该留在徐家以静制动, 牵扯的人过多,反受其乱,但念及冉念卿已经进宫了,她回去也能让父亲安心。
她走那天, 徐太夫人本是要亲自相送的,可着实因为身子不好,不能前来,曲氏有样学样,也装出一副病态,刻意给她难堪。
这些,冉念烟都没往心里去,来的人多反倒心乱。
不过徐泰则和徐安则是当然会来的,不仅要来,还要亲自送她。
“就算大哥和我们没关系了,你也是我们的表妹啊。”徐泰则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却道出了实在的道理。
徐安则白了他一眼,“什么叫不是我们的大哥,十多年的交情,就因为换了姓氏,就这么断了?你可莫学这个……”
他比了个二的手势。
徐泰则一看就知道,这是指徐德。
虽然是自己的父亲,徐泰则也觉得父亲这么做有违人情,因而没太反感。
他换了个话头:“盈盈,回冉家,若是该死的冉珩狗仗人势欺负你,或者说大哥的坏话,你就和我说,我今天治不了他,可记在心里,总有一天有办法让他明白什么叫人间正道。”
徐泰则这话说得痞里痞气,也是冉珩的名声太不堪了些,因为冉念卿要和亲,队伍还没出发,他就先狂起来,嘴里有一句,每一句的,都说有世袭的前程等着自己。
徐泰则握紧拳头,想到这个脓包几次中伤徐夷则,牙根就痒起来。
现在局势未明,巡城的兵丁也增加了一倍。
前些日子,徐衡和徐夷则以拥立之功誉加京畿,兵丁见了徐家的马车都绕道走,现在……呵呵,徐泰则冷笑,怕是个三脚猫都想来欺负欺负。
也不怕秋后算账。
正有一伙兵丁拦车搜查,带头的就是个无品无级的小头领,查了徐泰则和徐安则的马匹不算,还想上车检查。
徐泰则不悦地道:“不可以,车上有女眷。”
头领道:“女眷?谁的女眷?”
徐安则怕堂兄口不择言,放低了声气道:“女眷不便惊动,还请军爷们行个方便。”
说着,暗中递上银钱。
兵丁得了钱,心情不错,原该速速放行的,可头领却不乐意了。
“徐公子这是什么意思?以为兄弟们都是见钱眼开、不按规矩办事的小人吗?”
话这么说,钱倒是不肯还,又走上来去拉扯车帘。
这都是上头的意思。
听说京营也要指派新将军了,很可能就是冉家那位寿宁侯,寿宁侯又没有儿子,八成要落到那位和亲公主的胞弟身上。
大家都去烧冉珩的热灶,徐家这只冷下来的灶,恨不得人人都加一把冷灰。
这下饶是徐安则好脾气,也磨得直搓火,正要再理论,徐泰则发话了。
“还费什么劲啊,都欺负到头上了,打吧!”
刚刚还承诺表妹,要是被欺负了,他们替她报仇,一转眼就被这些小兵丁吓得手足无措,太讽刺了。
正在剑拔弩张之际,忽听马蹄声靠近。
“慢着。”
来人大家虽不认识,可通过服色,也能认出是冉家的家仆,是专门前来迎冉念烟的,许久没见人,才沿路查看,没想到真被撞见了。
兵丁一见是冉家的人,顿时没了火气,连赔笑都忘了,直接灰溜溜四散。
冉家家仆接手了轿子,兄弟俩还不放心,毕竟谢家劫人的前车之鉴不远,直到眼睁睁看着人进了寿宁侯府,管事亲自出来相送,才肯离去。
正堂内,冉靖和冉念烟叙话,不许旁人打扰。
他本想寒暄一番,让女儿不要难过,可看女儿此时的神情,似乎根本没有半分难过的意思,倒像成竹在胸。
接下来她说的话更让冉靖一时答不出。
“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冉念烟虽然在问,语气却平和而笃定,显然是认定了。
冉靖皱眉,叹道:“我和你舅父都是亲身经历过裴家那件事的,知道也不意外,不告诉你们,是因为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冉念烟点头,显然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过分纠缠。
“事已至此,我只求父亲能帮我们准备一条后路——起码是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