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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是怎么的,莫要教她多想。”
经这么一闹,宋然原先的玩乐之心早就淡然无存,心里还是乱糟糟的,一时之间茫然无措,既想恨恨地惩处那个色胆包天的常三,又记挂着桃红不知会如何难过,姑娘家的清白名节十分紧要,今晚的事,如果不是自己恰好回来,后果不堪设想……
“好了,走吧。”吕宋峤笑笑,拉过他的手,拍了拍。
“去哪里?”宋然还是呆呆的。
“不是去拿紫玉箫吗?”
“哦——”宋然莫名,现在还有心情吹箫吗?
圆月高悬,霜湿露重,桂花的甜香若有若无,一缕箫声自吕宋峤口中吹出,悠扬飘渺,温柔动人。宋然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肃然静听,这箫声竟也如桂花一样仿佛是甜的,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荡涤过他的心田。
一曲终了,吕宋峤静静地立了一会,方转过身来,问:“二哥吹得怎么样?”
宋然笑了,点头称赏。
“这还是莳风教的……”吕宋峤微微出神,不过很快又回转过来,问道:“现在感觉如何?好点了吗?” 宋然从床沿上跳下来,说:“好了,二哥,我们走吧,今晚就把人处理掉。”
“处理掉?嗯?你要怎么处理掉?”吕宋峤好笑地问。
宋然一时说不上来,只看着他。
“还是让二哥来吧,你在一边看着就好了。”说着,吕宋峤双目沉了沉,出了屋子,宋然忙跟上。
那边桃红她们住的屋子里亮着灯,低低的说话声中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抽泣,估计桃红这会儿已经醒了。两人行至屋外,宋然想进去,吕宋峤止住了他,扬声叫到:“李妈!”
不一会儿,李妈妈出来了,低眉细语地回禀说:“桃红已经醒过来了,大家浑身上下细细地瞧了一瞧,脖子上有几道勒痕,脸上想是挨了巴掌,看着红肿。还有其他地方,都有些伤痕,可能是撞的或是抓的,都已经用药油擦了。”
“她是怎么说的”吕宋峤问。
李妈妈又抽出帕子来,在嘴边抿了抿,说:“问她,开头只是哭,可怜见的。后来慢慢儿说了一些,大略是这样:桃红本是家去团圆的,谁知那常三也拎了月饼上门去,桃红爹娘不好不留他吃饭赏月。桃红心中大不自在,吃过饭便回府来,也没惊动人。谁知这常三趁着酒醉竟摸黑进来……”
“之前我隐约听说有人向桃红家提亲,就是这常三了?”宋然在旁边插口问道。
“可不就是他家?只是常三是个好饮好赌的,在外边名声很不好,桃红自然不愿意。她爹娘却有些看中常家殷实,常三又时常上门去孝敬些东西,便拖到如今。”
宋然跺脚道:“桃红的爹娘也是糊涂!”
“不管如何,这人留不得!”吕宋峤语气平淡,却毫无商量余地,“不送他进官府已是开恩了。走吧,趁早打发了干净。”
宋然也是这样想,于是交代了李妈几句,便欲往外走。
“二爷,三爷!且等等!”忽然,屋子里传来急迫的声音,是桃红,宋然疑惑,看看吕宋峤,两人停下脚步。
只见桃红由个丫鬟搀着,从屋里急步出来,到得跟前,扑通一声跪下。
“桃红,你……有什么话尽管说,这样做什么?”宋然忙伸手想让她起来。
桃红却摇摇头,仍是跪着,含着泪说:“二爷,三爷的大恩,桃红唯有做牛做马报答。只是这常三,还请二爷从轻发落。”
吕宋峤负着手,看着桃红,不发一言。
“我们两家,原就是要好的,为了这件事,已经闹得有些僵。再者,我爹娘也有不对,我怕,这事闹出去,他们家不肯……以后我们也难见人。”
宋然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有些无语,也有些无奈。
“常家对府里一向是忠心的,看常叔的面子上,二爷……”李妈妈在旁边也低声地提了一句。
吕宋峤看看桃红,又看看李妈,深色莫测,转过头来问宋然:“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置”
宋然思忖一会,说:“既是这样,不如远远地打发到庄子上去,可行”
吕宋峤点点头,说:“便宜他了。那就这样定,今晚也不用管了,明儿说给常叔,打一顿,撵到庄子上去,终身不许再进府来。他老子娘,也都降一等,革两个月的月例。”
桃红抬起头,还待说什么,吕宋峤作了了个手势止住她,说:“就算没有其他,这等恶奴辱骂主子,心怀不敬,也决不能轻饶,不必多说。”桃红只得磕了头,擦了泪,随李妈妈回房去了。
此时夜色已深,一轮明月当空高悬,晶莹银辉满洒庭院,空气里含着霜露清息,闻之使人浑身舒爽。解决了事情,宋然松快了许多,也不困,与吕宋峤沿着花木小径慢悠悠走了一圈,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却很是安宁。
“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床帏。”宋然低低吟了一句。
“‘忧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怎么?你又不是身在异乡,如何发这感慨?”吕宋峤接了一句,打趣他。
宋然笑了,“没有,只是想起这句罢了。”
吕宋峤注视他,抬起手,似是想摸摸他的脸颊,最后却是在他肩头轻轻拂了两下,好像上边有什么似的,然后说:“刚才那些混帐话,千万别往心里去。”
刚才?二哥也听见了?
宋然轻轻吐了一口气,说:“什么话?我都不记得了。”
“嗯,不记得就好。不管以后人家说什么,你记得,有二哥在,你就是这个家的三爷。”
宋然抬眼看着吕宋峤,夜色温柔,他的脸英俊沉着,双眼在晶亮的月光下仿如满溢的潭水,盛满对他的信任、关切、爱护,他心中一暖,一笑点头。
第二日,宋然听说那常三醒后涕泪交流,后悔不迭,被狠狠打了三十板子,一家子苦苦求情而不得,已经被打发出去。
桃红歇了几日,照旧当差,只沉默了许多。
中秋就这样过去了,谁也没再提那天晚上的事。
第23章 开戏
十月,那天气渐渐的不同,今年冷得似乎特别早。吕宋峤忙了好一段时间,准备着入冬的各种货物,吕家的生意以药材、香料为主,年关将近,自是需要查源入货。
这一日,好歹空下来,兄弟两个在外书房坐着喝茶,吕宋峤问了宋然的功课,叮嘱岁考的事宜,又写了幅字,正品评着,忽然常叔急匆匆地走来,一见吕宋峤,礼也忘记行了,直直地说:“二爷,不好了!出事了!”
常叔是家中老人了一向稳重,极少这样沉不住气的,吕宋峤正了色,问他:“怎么回事?”
“咳!铺子里进的那批人参,有,有大问题!”常叔脸色发白,痛心疾首地说。
吕宋峤也静了一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