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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儿甜美的笑靥。
他索性丢开书,走到床边,从床底下的木箱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副卷轴,缓缓打开。
一个宜喜宜嗔的美人浮现在眼前,江皓坐在床边,如痴如醉地看着画上的人儿,炽热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淑儿,你再等我几年,我一定会娶你。就算父亲母亲太爷爷都不同意,我也不会放弃。
这厢沈淑儿从卧溪别馆离开后便去了冯氏那里。
“怎么,东西送出去了?”冯氏瞧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心中就忍不住欢喜,慈爱问道。
沈淑儿轻轻点头:“恩,让依云往南边送了。”
她小脸漾着喜悦,又有些不安:“可是表哥不是已经有荷包了吗,还是…别人送的。”
冯氏拍拍她的手道:“那有什么,一个荷包也不够用,再说你送你的,就是份心意,他知道就好。”
沈淑儿觉得这话也对,便不再去想,捧起冯氏的手,纤指在她腕间一搭,瞧这架势倒像是诊脉。
这段时间沈淑儿研究药膳食补,对医道竟起了兴趣,寻了医书学起了诊脉,每日都要替冯氏摸上一摸,再头头是道地点评几句,惹得冯氏既好笑又窝心。
冯氏看她认真专心的模样,心软成了一滩水,只想把这小人儿永远留在身边才好。
沈淑儿把完脉,笑得沾沾自喜道:“姨母的脉象有力了许多,说不定是这个月我做的药膳起了效果。”
冯氏噗嗤一笑,连连点头:“是,我们淑儿可是不世出的医学天才,这几天功夫就学出了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呢!”
沈淑儿闻言脸一红,不依地在冯氏怀里扭股糖般撒起娇来。
最近因为几个媳妇孙子来了,冯氏和沈淑儿相处的时间远不如以往多,倒让沈淑儿心里生出不安,常常撒起娇来。
冯氏知她心思,心中愈发怜爱,好几次夜里留她在自己院中歇着,既是想让她安心,也是给几个媳妇提个醒,不要怠慢了她。
其实三个媳妇回来前就得了丈夫的叮嘱,要善待沈淑儿,自然不会因为她极得宠而心生不满,反而心中对她隐有感激。
如果没有沈淑儿陪伴在老夫人身边,她们哪里能够陪着丈夫在京城安居这么多年。如今她们内宅安稳,夫妻和顺,儿女双全,这里面也多亏了沈淑儿的功劳。
除此之外,她们在这短短一个月的相处中,也敏锐地察觉出了老夫人的一点心思。
比如,长媳孙氏谈到自己出嫁的大女儿时,说到了淑儿的亲事上,本想着自己热心些,给挑选几个家世品性出众的人选,老夫人却挥了挥手,岔开了话题。
几次之后,她们自然明白老夫人恐怕心中自有打算。
然后再注意到丈夫口中极出众的四弟和沈淑儿信件来往密切时,更如醍醐灌顶般,直骂自己蠢笨不开窍。
至此之后,她们绝口不再提亲事,只对沈淑儿越发亲近起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 猜测
这天在冯氏那里用过晚饭后,孙氏带着两个儿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江沅年纪小,对母亲还有些依赖,孙氏便留他在屋里玩一会。
江沅趴在她膝头,眼睛滴溜溜地道:“娘,今天皓堂哥跟我们一块读书,他好聪明,什么都懂。”
孙氏笑着拍拍他的肩:“怎么,羡慕了?你好好读书,也不会比他差。”
“我才不羡慕,在京城的时候像皓表哥这样的我又不是没见过,不算稀奇。”江沅咧咧嘴道,“我就佩服四叔,学问好还会功夫!娘,四叔什么时候回来?”
孙氏笑睨他一眼:“又想缠着你四叔学武了?不怕挨打了?”
江沅小脸一肃:“挨打算什么,以前是我年纪小身板没长好所以不能挨打,现在我已经强壮多了,打几顿没事!”
“可你四叔要照看整个江府的生意和产业,哪里有空教你?”孙氏摇摇头道。
江沅扁扁嘴:“府里这么多子弟,为什么偏要四叔来打理庶务,大房三房的叔伯们不是有好几个,为什么不让他们做?”
孙氏连忙比了个嘘声,皱眉道:“这话你从哪里学来的?”
江沅不慌不忙道:“是我自己想的。皓表哥学问好,我看族学里的老师都对他尤其偏爱,经常开小灶单独讲课,听几个族兄说大房现在最看重皓表哥,要把他培养成状元呢。可我觉得四叔比他厉害多了,为什么不让四叔去考状元,当官儿?”
孙氏见平日颇顽皮的小儿子居然自己瞧出了这其中的不妥之处,既惊讶又惊喜,不忍心敷衍他,想了想道:“你四叔不入仕途,一是府中庶务确实需要人打理,大房三房虽也有叔伯们,但他们都不懂经营之道,你四叔便挑了这大梁,还有就是你四叔自己也对当官没什么兴趣。”
江沅听了撇撇嘴,心想这第一个理由实在说不通,四叔正式接手家里生意的时候才十四岁,怎么就比那些三四十岁的叔伯懂经营之道了;至于当官,没做过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兴趣啊?
不过也知道孙氏愿意和他解释已经很难得了,便乖巧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临走的时候,他突然问了孙氏一句:“娘,四叔在府里和谁的关系最好呀?”
孙氏一愣,虽不明白他的用意还是回答道:“你四叔从八岁起就不在府里长住,走得最近的,恐怕只有你沈表姨了。”
江沅眼轱辘一转,咧咧嘴,朝孙氏作了个揖,回自己屋子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在给冯氏请安时江沅总会特意和沈淑儿搭几句话,沈淑儿虽然腼腆,却也喜欢这个活泼的小男孩,两人一来二去关系便熟了很多。
江沅便时不时问问江清流的情况,比如现在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还让沈淑儿写信的时候特意提起自己,免得好久不见四叔都忘了这个侄儿。
这一天,当江清流第三次来信确认自己清明回不来的时候,江沅忍不住心底的失望,在沈淑儿面前发起了牢骚。
“怎么就非让四叔去管这些事儿,家里那么多管事就是摆着的吗?”他噘着嘴闷闷不乐道。
沈淑儿虽然也很失落,但毕竟江清流走的时候就说过要端午才能回来,所以心理已有所准备,便劝道:“表哥这趟出门是有要紧事,那些管事没法自己拿主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江沅兀自生气道:“那也不应该让四叔去,以前不都是大房的三堂叔管的么?”
“那是因为你三堂叔后来考中了举人,去南边当官了,自然不能继续管这些事了。”沈淑儿柔声劝道。
岂料这话反而让江沅更气不打一处来:“在族学里授课的同族叔伯,好几个都是举人出身,三堂叔念了几十年书才勉勉强强考了个举人,他那县令还是父亲替他谋来的,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