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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比之前要好了些,只是握着小胖子的手,没有坚持要抱。
“父王!”司弈守见了北疆王,立即甩脱傅子芩朝父亲奔去。
“弈守!”北疆王将儿子拥在怀中。
“父王,哥哥……哥哥……”司弈守哇的一声泪眼滂沱,傅子芩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司离枭略有疑惑地瞟了一眼傅子芩,又朝司允修道:“皇兄请坐。”
司允修抱着孩子坐了下来,司弈守将整张脸都埋在父亲宽阔的胸膛中。
“皇兄也看到了……”司离枭望向呆立的傅子芩,“芩妃成了这副模样,除了弈守谁都不认。”
司允修静静地听着,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不如让弈守在飘绫宫暂住一段时日,待芩妃痊愈朕自当遣人送弈守回府。”司离枭说得仿佛是在商议一般。
与他做了多年兄弟与君臣,司允修自然明白此事推脱不得。不过弈守放在傅子芩身旁想来也不会惨遭不测,便点头道:“弈守身为王子,自然应为陛下分忧。”
“父王!”司弈守喊了一声。
“弈守,你好好待在宫中,平日与芩妃说说话,有空也去瞧瞧哥哥的情况。”北疆王特意加重了后半句的语气。
“哥哥……”不是死了么?难道哥哥还活着?!司弈守的愧疚散了一半,点头道:“好。”
傅子芩又变回了先前痴痴傻傻的模样,但是至少对司弈守的话有所反应,总归要好些。
司华宁笨拙地剥了橘子,放在傅子芩勉强笑道:“父亲,华宁亲手剥的橘子呢,您吃一点?”
傅子芩呆若木鸡,似乎没有听见女儿的话。
司华宁认命地叹了一口气,道:“弈守,劳烦你喂我父亲吃罢。”
司弈守点点头,捏着一瓣橘子放在傅子芩嘴边,傅子芩果然张了嘴,极其缓慢地咀嚼着。
气氛瞬间尴尬,司弈守坐在傅子芩身边,看着无奈的公主和愤懑的太子,宛如芒刺在背。
“没想到……”司华宁叹息了一声。
“哼!”司弈昂猛地站了起来,走到傅子芩身旁喊道:“父亲!父亲!”
之前父亲发病时也是他唤醒了父亲,这次也会一样!
“父亲!我是弈昂啊!你看看我!”司弈昂挥着两臂道。
“太子,你就别吵了。”司华宁比起弟弟要稳重得多,“兴许父亲休息个几日便好了。”
司弈昂嗤之以鼻,父亲只关心北疆王公子,只有皇姐那个傻瓜才会毫不在意。
“父亲!”司弈昂又提高了音量。
傅子芩两眼无神,对亲生儿子的呼唤毫不回应。
司弈昂喘着粗气,横眉冷眼地瞪着司弈守。
“太子……”司弈守小声喊。
司弈昂的不快更甚,猛地伸手将司弈守拉下凳子,“你凭什么坐在我父亲身边?!”
傅子芩一见司弈守跌倒,惊呼道:“弈……弈昂……”
司弈昂的小脸气得铁青,上前想要将两人拉开,“父亲,我才是弈昂!我才是!”
傅子芩毫不理会,将司弈守拉起来后便抱着往卧房而去。
“父亲!”司弈昂想要跟上去,却被司华宁拉住,“太子,你就别添乱了!”
司弈昂愤愤地甩开皇姐的手,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飘绫宫。
简七思准时去太极殿接小太子尚书房,还未进门便听他狂风怒号一般训斥着下人。
“说!本太子是谁?!”司弈昂大吼道。
“太子殿下……是太子……”里头传来宫女的哭声。
简七思停下脚步,这浑水他还是不要趟的好。
“太子殿下是谁?!”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说!我叫什么名字?!”
“殿下,奴婢们卑贱之人,怎敢妄念殿下的名讳!”
“本太子恕你们无罪,告诉本太子,我叫什么名字!”
“太子殿下,妄念殿下名讳是要被杀头的啊!”
“本太子现在就砍了你们的头!”
简七思一听,也顾不了太多跨门而入。只见太子寝殿里的太监宫女全都伏在地上,连张幼清都跪在太子脚边。简七思微微皱眉,他知晓近来宫中不太平,没料到连太子都被波及至此。
“小人拜见太子殿下。”简七思行礼。
司弈昂见了他,连礼都没回,大声嚷嚷道:“气死,我叫什么名字?”
“这……”简七思有些难为,若是像方才的婢女一般推诿只怕会惹得太子大发雷霆,便道:“太子名讳弈昂,昂取‘高’之意,想来陛下……”
“没错!”司弈昂打断他的话,“本太子才是司弈昂!”
简七思虽然不知所谓,但还是答道:“这是自然。”
“若这世上有另一个司弈昂,”太子微微眯起眼,“那本太子还是不是司弈昂?”
太子的这副面容让人不由得联想起皇帝,简七思再拜道:“无论太子叫什么名字,太子就是太子,是陛下的儿子,小人的主子。”
“无论本太子变成谁,我都是父皇的儿子,你的主子?”司弈昂又问。
“自然,小人永生都会跟随太子殿下。”虽然他其实很想一走了之。
司弈昂胸口的空洞仿佛被填满,将伴读拉起来道:“简七思,记得你今日的话。”
“小人自当谨记。”简七思作揖。
司弈昂满意地笑了起来,又将简七思的腕子攥在手里,“好,只要你不忘今日所言,本太子一定会好生待你!”
过了月余傅子芩的病症仍未好转,司弈恒却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皇帝兴冲冲地去见了失而复得的儿子,立即去飘绫宫告知傅子芩。
“弈恒醒了。”司离枭道。
“我哥醒了?!”司弈守大喜过望,这些日子傅子芩根本不让他离开他身旁半步,至今连宫门都还没有出过。
司离枭没有回答,只是期待地看着傅子芩。
傅子芩安静地坐着,两只眼珠甚至没有转过一下。
“弈恒,就是我们的长子弈昂。”司离枭又解释道。
司弈守见傅子芩不答,皇帝又隐隐有恼怒之意,便道:“我哥哥醒了,你要去看看么?”
傅子芩微微抬眼。
“其实……我叫弈守,不是娘娘的孩子。”司弈守道。
傅子芩微微动了动肩膀,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傻孩子,你是弈昂啊,是我的孩子。”
“我不是……”司弈守又重申了一遍,尽管他也知道如今的芩妃已经神志不清。
傅子芩笑着揉了揉司弈守的脑袋,权当旁边的皇帝是盆栽。
司离枭讨了个没趣,黑着脸回去太极殿。
虽说当时答应了北疆王会放穆晰舫回去,可北疆王公子都还在宫中,皇帝也不着急把一个小小的近身侍卫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