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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他们都去哪了?”怀卓把车停下,见到出来迎接的弟弟时,随口点了几个同龄人的名字,问道。
“噢,”华荣格毫不在意的说,“都出去打工了,听说那边工资比较高。”
沈华跟着下车,瞥了两眼他们,默不作声的提着行李回家,身后的华萤一见到玩伴,立即抛下她跑了。孩子们先是傻傻的笑了许久,这才互相询问了起来,都是些孩子间能想到的问题,关注于吃喝玩乐。忽然,华萤想起了自己口袋里的零食——她今天穿了件有两个大口袋的长风衣,可以放很多小零食——忙拿了出来,慷慨的全部送了人。
“这是纯巧克力哦,”她说,随既眉毛一皱,“就是太苦了。”华雅不信,她吃过那么多巧克力,都是甜的,于是她接过一小块。巧克力刚融化在舌尖,浓重的苦味让她忍不住吐了出来。见她那幅样子,所有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华萤有些过意不去,递给了她一颗糖果,孩子们笑嘻嘻的抢完了,气氛和以前一样。没有人因为华萤的离开而疏远她。
至于家里,父母们在狭小的厨房间里忙活,一道道家常又美味的菜品被端上餐桌。怀卓本打算帮忙,却被好心的轰了出去,她估摸着离饭点还有点时间,便拉着沈华一起去了后山。两人沿着被踩实的小径一路向上,直走到半山腰。怀卓找了棵树根高出地面的荔枝树,也不嫌脏,直接坐在上面。沈华慢她一步走过来,无奈又好笑,但还是和她一样坐下。
“知道吗?”安静了一会,怀卓忽然说,“我一直都有一个梦想。”
“嗯?”沈华摸索了一下,和她十指相扣。她们在一起后,这一动作已然十分熟练,从一开始的心动心悸变得自然而甜蜜。
“想拥有一个果园,和喜欢的人同看云卷云舒。”她刚说完,沈华的脑中便闪现出她描绘的那场景,只是有些出入:只有怀卓一人,坐在轮椅上,头发花白,深受疾病与孤独的折磨。沈华不想再看下去,干脆闭上眼:“只怕你会腻。”
她听见怀卓轻笑几声,随后指尖冰冷的五指扶上她的脸,闭着眼她也能猜到怀卓的表情。“腻谁都不会腻你。”怀卓说。
大概是这氛围过于暧昧,她们太过放松,觉得这个点不会有人来打扰她们,认为没有什么能阻挡她们相爱。一个极致温柔眷恋的吻孕育而生。怀卓抬起沈华的下巴,舌头轻松的伸了进去,搅动一池春水,若她睁眼,可以看见沈华湿漉如初生婴儿般最为纯真的眼眸,足于让心肠最冷硬之人动容。
华永信看了一眼便走了。尽管弟弟许多次都向他暗示过,他依然不信,或者说不想信。他一直爱着沈华,并尊重她的选择,他不是因为她喜欢女人——就算对方是他侄女——而对她失望,他是对自己失望。他痛苦的自问:究竟是那里出了问题,他才会养成喜欢女人的女儿。他不断自问,又被不断出现的假想搞得心烦气燥,到最后也没理出个头绪。他一生气,也不想进门,便在门口烦躁的踱着步。直到等不到人的华永新出来找人。
“哥?你在这干什么?”
华永信像找到了主心骨,自从弟弟回归农田后,两人的情谊越发深厚。平日里,两兄弟还会一边聊天一边浇水施肥除草摘果。
“我刚才看见了,阿华那孩子真的和阿卓在一起,”他吞吞吐吐的说完,黝黑的脸竟也涨得通红。“我要怎么办?”
“嘿。”华永新无所谓的笑,拍拍哥哥的肩,“这次无论如何你都要听我的,别管这件事,就当做不知道。”
华永信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这是弟弟的态度,“为什么?”难道他也觉得这是丑事,不可外扬?华永信在心里一通乱猜,没有看见弟弟苦涩如纯巧克力的笑容。
“要是不这样,我们以后都见不到她们了。”华永新说,并坚信自己的推断。他感觉自己老了,以往看不开的事也觉得没什么了。自从年轻时劳累而落下的病根通通找上他后,他那易动怒的性格便被挤到了心底。如今,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家人都好好的,孩子们都健康成长。
华永新告别了还需要时间接受的哥哥,也去了后山,他先是观察好两人没再做让他这个一大把年级也会脸红的事后,这才出现。可任谁看见两人那眉目含情,双颊微粉的模样都会忍不住恶意推测一番。华永新大声的咳嗽一下,惊醒了两人,怀卓慌张的站起来,手足无措,沈华倒是冷静,若无其事的也站起来。
“我来叫你们吃饭。”华永新心情颇好,暗乐一向以稳重自持的女儿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第二天早晨时,来采摘的工人来了,他们都是华溪村的村民。怀卓受到大伯华永信所讲的“偷瓜”故事的启发,认为防贼不如从根源防止,便让弟弟代为发布这一消息:招一些人负责采摘,一些负责包装,除了支付工资外,他们还可以享受低价购买橘子的好处。反之,若是有人知错不改,就别怪她们不顾薄情。
在这紧张忙碌的现场,没有人注意到华永新往已采摘完的区域走去。
“有什么事不能在家说吗?”他问等待他的沈华,后者对他微笑,把放在树干的手收回来。“我想了解我母亲的事,我想二叔应该知道。”
华永新如遭雷击,他不愿想起的往事随着这句话破土而出,他有些头痛,但还是在沈华期待的目光下点头:“我知道的不多,如果你真想知道,我会全部告诉你。”
中卷
第41章 年少篇5
近一个月了,华永新还是没有习惯辛劳的务农生活。他以为他可以接受并占胜它,成为和哥哥一样优秀的农民,但事实上,他每天除了抱怨,便是想办法偷懒。他是家中的老二,上头有哥哥顶着,又加上是男孩,从小到大几乎没干过苦力活,老爷子把年少时未完成的梦想寄托在他身上——读书——而他也很了意接受。比起在杂草从生或淤泥深足的田地干活,他更喜欢坐在敞亮的教室,每次呼吸都能嗅到书墨味。
永新放下铁锹,坐在树阴下休息,他回来的时候正值夏初,一个月下来,气温逐节升高,每天都热的不成样子。他才干了一会活,还只是躲在树影下锄草就把背心湿透了。他又渴又累,咽口唾液喉咙干疼的很,过了会,他觉得好受些了,便低头察看双手,虎口处已经发红变肿。恰巧这会汗又从额角流下,他随手去抹,汗液里的盐份碰到了其他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前来送水的华梅见到二哥又是这幅偷工减料——大哥干完自己的活后,肯定会来帮他——的样子,觉得生气又无奈,六月前,二哥是全家的希望,他初中时年年拿优秀,更是以高分考取了县里的高中。但六月后,那场动员全国上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