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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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凭空出现一位叫苏辗迟氏的诰命夫人,外族人,名分竟还是苏氏嫡系平妻。众人这才恍然,苏骊居然是礼部苏侍郎亲弟!

    苏骊在床上听闻此事,险没笑吐了血。

    若是那位几年前过世的苏家主母地下有知,岂不是要气得去跟阎王爷叫屈?

    翌年,新帝改元“永昭”。

    一朝天子一朝臣。大朝会后,伤势初愈的苏骊到御前谢恩。御书房里,一干文武近臣皆好奇注目。

    只见一个身量极高、鹤势螳型的年轻人器宇轩昂地走入室内,除了略瘦削苍白,不露半分病容。一身武将的紫服金绶衬得他眉眼极为浓丽张扬,开口朗朗,叫人一见难忘。

    恭立在侧的苏睿恍如不觉旁人的私语比较,一个劲盯着苏骊看,直到后者扫来如电的一瞥,才垂下了眼。

    当夜,仍是御书房,凤晫把那白天惊艳四座的紫袍青年和衣压在御案上猛进狠出,非要听见他求饶才和风细雨下来。只做完一次,苏骊便连腰都直不起,任凤晫抱去榻上扒开半边衣袍验伤。

    也不知用了什么药,苏骊背部表皮差不多好全了,皮下却积着大片瘀血,尤以毒伤难清,关键几处仍肿起老高。凤晫正查看,却发现苏骊暗暗朝袖里吐什么,面色一变,扯过来见内袖赤污,才晓得他伤根本没好!

    苏骊讪讪地穿回衣,难得有些心虚。凤晫偏又打骂他不得,遂没好气的丢了个包袱给他,冷着脸一言不发。

    苏骊打开,看清是一块免死金牌、一方灵位、一小坛骨灰,不由愣了。

    他记得他母亲死时,因是没名分的舞伎之流,连苏氏墓地都进不得,遑论有灵位受祭祀香火?那时草草就在郊外山坡葬了,他几乎哭瞎了眼睛,等能出“喑间”后却再也找不到母亲的埋骨之地。

    一时不禁泪盈于睫,苏骊想谢恩又觉言浅,便不声不响跪地行了大礼。

    凤晫深深望着他,随即宣了一道令苏骊为之茫然的口谕。

    ——朕命你……两月后赴各地行走,监察九部,到江湖上把“喑间”闯出个名号。等你功成归来之日,就是新一任“喑间”之主。

    朕既已有悔,必要悔得称心如意。苏骊,朕等着你。

    注:诰赠,其实是明朝才有的,即对受封五品以上文武官员的父祖、妻室赠以诰命。本文主背景参考唐宋,这一条权作架空了,请多包涵。

    待续。。。

    玖 心蛊

    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永昭三年始,朝堂上一片新人新气象。提及御前红人,礼部尚书苏睿首屈一指。

    然各旧系党阀势力似被一只隐于幕后的手悄然瓦解,日渐式微。

    于此同时,“喑间”正在江湖上声名鹊起,却来历神秘。

    几年中,苏骊忙得各地奔波。帝王更是励精图治,自有了皇子连后宫也少踏足。倒是每回苏骊风尘仆仆返京,总要隔三差五被拎上龙床折腾个半宿,搅得他身心忽冷忽热。

    热,情之所钟,如何不喜需索?

    冷,正主已侍君侧,世传佳话,自己又算个什么?

    千里尚寄相思,咫尺竟发寂寥。

    心里好比秋雨落花叶,脉脉又瑟瑟,不觉凋了一地残红。

    每次离开,苏骊便自问:是否潮时应至?

    永昭四年秋,苏睿的大限却倏忽先至。

    鼎香袅袅……

    苏骊昏沉沉醒转,脑袋里稠似粥糜,五感蒙昧,却不断嗅着一股嫌恶的气味,绵里藏针地走经串穴,说不出的又戳又刺。

    他无意识地一忍再忍,终于受不了地溢出几个音,咽部顿感腥咸作恶,攒紧眉还欲强忍,贴在后心处的暖热乍然发劲。

    苏骊心脉陡震,呃地呛了一口腥,气还没顺,源源不绝的内劲已泄洪一般狂奔入体,胸口顿时翻江倒海,才一挣就被人制住捏开下颚。

    有人急催道:“别动内力!张嘴!”

    苏骊顾不上分辨是谁,就有一团麻烫自胸间急涌到喉口,难受得他顺着手劲张口一喷,朝后瘫了。嘴里净是腥恶,他喘了数口大气才缓过来,可一掀眼皮人就愣了。

    这是哪儿?

    雪光穿过雕窗琉璃照得满室敞亮,却透不进一丝寒意。一鼎馨香舒缓宜人。苏骊身在一池软烟罗围起的汤泉,水面下竟没半点知觉。

    数尺外的池岸上有滩血沫,上头一点黑红正蜷缩扭动。

    苏骊定睛一看,鸡皮疙瘩登时窜起一脖子,醉意都散了。

    蓦地,两片热唇覆上那些颗粒大力亲吮,激得苏骊打了好几个冷战,已晓得是谁。然而,他几时失去意识,又如何来的此地,居然毫无所觉。

    苏骊抿唇,要是他过去也这样不设防,早就化成灰了。

    再看那条血泊里翻滚的蛊虫,脑海里便奔过诸多臆测。

    一念之差,非梦则魇。

    这时,恰好一碗水贴到嘴边,他心不在焉地啜了一口,水很清甜,正要咽,被背上不轻的一掌拍得全喷了池沿。

    脖颈上吸髓似的湿唇终于起开半寸,气息烘热地蒸着他耳根。

    “傻了?漱漱。”声音磁得醉人。

    苏骊闪了闪耳朵,惹出身后闷闷的笑,碗又凑过来。他连漱了三回,才明白不是水甜,而是舌根太苦。等他终于喝着最后一口水,“嘙”,空碗落了池,掰转他脸盖过来的嘴唇硬是汲走了半口,还哺给他一颗苦药。

    药丸在舌尖打了个转,苏骊到底和顺地咽了,过嗓时微微的疼。

    未几,怦怦怦悸跳的胸口逐渐弛缓下来,春暖花开似的泛起了融融暖意。

    苏骊心一动,抬眸便撞上那双等候已久的凤目,一下子被吸了进去。

    苏睿病笃,凤眸垂黯,似是而非谁得知?

    旁观的苏骊不得而知,心里却冷然作了决断。

    “臣有一法…有七分成算。”

    恁叫寒秋催杀了海棠,乱红尽落……【*注】

    就像苏骊呕不止的血。

    ——主上毒侵心肺经年未愈!天冷时动辄发作,运四成功力便要咯血!八成,根本是拿命去换!!

    凤晫还来不及因苏睿转危为安而慰怀,来不及由那曲情真意切的《泽陂》中平复心潮,就被穆忱悲恸下的直陈噩耗噗地灭了心头热气。

    难怪苏骊一入冬便借故不回!

    难怪他全身治得疤都不见一个!

    竟是彻头彻尾的欺君!

    太医束手无策,只剩穆向秋脸色煞白强撑着心法拼命吊住苏骊一口气。

    谁都看得出来,苏骊是到了强弩之末。

    凤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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