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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坐在一旁听他们争辩。
待咳嗽稍缓,景礼笑着开始缓和气氛,“大皇兄何必如此心急,陆大将军征战沙场多年自是有了打算的。”
虽然这话不假,但陆先下意识看了眼这个一直被忽略的皇子,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防。索性不再争辩的起身,近八尺魁梧身材站在景续面前,隐隐透出的压迫感让人忍不住皱眉,“此事下官已有安排,还需太子殿下和四皇子耐心等候。”
这一等已是四年,现在又要再等,景续刚想说什么,喉间突升痒意,猛然咳嗽起来,陆先也就顺势作楫离开。
早在三年前陆先就已经向景任提出在险州、靖州、乌洲和梁州后方建造筑墙,由铁水浇灌封死,仅留梁州这一出口,然后四边军队在筑墙建好后假意败退陆续集中到梁州,再经由梁州逐渐向外扩张,反将大鎏军队包围,来个瓮中捉鳖。
即使最后事情不成至少也能逼得弘溟退到梁州来,他从不怕正面抗敌,就怕对方没那个本事。希望这弘宇一手带出来的国主不会令他失望。
刚开始大鎏面对固若金汤的城墙以及开始向自己后方包围的西亚军队的确有些措手不及,好在先前陆先怕被林卿发现计划所以集中到梁州的军队几乎是同一时间往外扩展,这让大鎏有了时间应对。
两边的大鎏军收到指令放弃进攻筑墙转而朝后退,必须冲破西亚的包围线重新整合。
…………
是夜,大鎏主帅营帐里依旧灯火通明,弘溟站在西亚版图前思索下一步应该如何走,翻越筑城墙大鎏将会受到两面夹击,而退回去又太过被动,于战事不利。
言述拿起杯盏抿了一口,微凉的茶水满是苦涩,不由叹息,“皇上,这些年战事仍然僵持不下,百姓多流离失所,西亚那边现在也传来了和谈书,不如就此罢了吧,在战下去谁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闻言弘溟也不禁苦笑,“从一开始,朕就没有退路。”
“皇叔答应过父皇,在有生之年他不会向西亚动兵。”
“所以从小他就一直教导我应该如何用兵打仗,他并不打算将我培养成什么一代明君,他要我成为一柄剑,一柄能斩断西亚的剑,如果今日我退后,便不再有利用价值。”
而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也不再有资格活在这世上。
言述心里徒生一股疲惫感,现下的弘溟与当初的自己何其相似,原以为自己离开会有所不同,其实于对方而言不过又换一把剑罢了。
“皇上真甘心被顺王爷这般利用么。”
“……朕只知道,朕的人,必须要自己夺回来。”弘溟的剑最终点在了靖州,河滩险峻,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突破口。
……………
次月,弘溟带领三十万精兵渡过靖州河进入靖州境内,随后穿越梁州后防断了陆先军队的后路及共给,林卿顺势进攻梁州,掀起了另一场战火。
收到情报的弘宇当着景炎的面烧了纸条,随后指尖继续绕着景炎落在他胸膛的发丝,缱绻温柔,“今日不回你的王府么。”
景炎起身压在弘宇身上,笑得讽刺,“大鎏国主如此努力,我又岂能继续倦怠下去。”
“要弘溟停战不过本王一句话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那你要什么。”现在他们西亚还有什么能让他弘宇惦记的。
弘宇装作为难的想了想,然后轻佻的勾起景炎下巴,面对那双微冷的双眼嘴角勾起,吐出的话字字诛心,“我要西亚降伏,然后你带着西亚嫁去给弘溟为后。”
景炎脸直接阴了下来,周围的气息也越发冰冷,“弘宇,你别欺人太甚。”
弘宇轻笑,抓起景炎的劲腰顺势往上一顶,让他们原本连在一起的地方结合得更为紧密,惹得景炎闷哼出声,却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本王不过开个玩笑你又何必当真,不想当皇后,莫不是想给本王当王妃?”
景炎直接按着弘宇就是一吻,待他为皇,必要将这总是戏弄他的人囚于宫中,日夜折.磨。
而现在他首要做的,就是带兵去协助突然病重的景续。
第22章 过度
然而景续并没能等到景炎的支援,于当年三月份突然暴毙而亡,太医也无法诊断出病因,不过景续心腹留了心眼,汇报景续在死之前同样出现了和景礼一样的咳嗽症状,而且也是没缘由的突然咳嗽剧烈,身体长红斑。如果也是水土不服,不可能那么多年过去才突然水土不服,这里面定有蹊跷。
于是景炎立即派人去搜景礼的营帐,在其中翻出一种带红点的白色粉末,经太医查证是一种早已失传,只有在古医书中记载的□□,用药者平时和常人无异,只是会出现咳嗽、呼吸困难等症状,无法诊断病因,具有可传播性,如果有人服用了该□□,同时间断性的服用解药抑制毒性,以咳嗽等方式可以传给与之接近的人。
被揭穿的景礼坐在案台后平静得可怕,仿佛自己杀死的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可景礼只是个没实权的皇子,景炎不相信他能拿到这种□□。
“这□□是谁给你的。”
景礼看了他一眼,没有血色的的脸上露出了诡.秘的笑容,却还是一言不发。
这天底下还有谁会乐意看到这出兄弟相.残的戏码,想来现在那看戏者应该在台下笑得肆意。
不过一切也无所谓了,只要能帮他报得了仇,自己是否被利用又有什么关系,以命换命,到底还是他值了。
四皇子景礼残.杀兄长,于次月被押解回京,但因途中毒性发作,毙。
………………
战争从不会因为两个人的死亡而停止,安置完景续没多久景炎就亲自挂帅上战杀敌。
那时弘溟和陆先已经交战数回,有几次陆先的剑几乎要刺.穿了他的身体,幸而最终都从鬼门关里回来了。
但弘溟发现,和身上的伤相比,那景炎腰带上戴着的玉佩更让他疼得发疯。
那是皇叔从不离身的玉佩,自己昔日百般讨要都没能要到,这人何德何能!
这在刺激下弘溟的攻势更为凶猛,也更为疯狂,仿佛不要命般看得人胆战心惊。
………………
以五年时间和一只手作为代价,弘溟终是杀了陆先,攻陷了以梁州为首的五洲十二县,西亚军队见败势已定纷纷投降。
西亚皇宫开始乱了。纷杂的宫人开始抢夺宫内古玩珍宝逃散出去,连御林军也加入其中,没人还想守着这失败的皇。
“顺王爷,皇上请您过去一趟。”唯一还守在景任身边的大宫人喜玉恭敬的在殿外禀报,并不理会身后贪婪奔走的人。
而算日子,弘溟应该也是这两天到达西亚国都,景任这时候请他过去,莫不是鸿门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