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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然后有些错愕——这个母虫像是尸体一样被浸泡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罐中,而且它的体积比联境里的体积大了至少两倍。即使那个玻璃罐差不多占据了整面墙的宽度,也是勉强装下母虫而已。
玻璃罐上还有许多裂痕,但是它依旧没有破裂。里边的母虫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刘一泽移开视线,将这个房间其他地方都重新查看了一遍。没有见到小虫皇,也没有白成皓,甚至没有其他人。
刘一泽皱紧了眉头,却在这时,忽然“轰”的一声,整个房间都晃动了起来。
☆、第97章 海中城
这个房间就像是被人拿在手里的盒子,上下左右毫无规律地晃动着。刘一泽紧紧扒住了玻璃罐的缺口, 才没有被甩进那片淤泥一样的黑水里。
晃动持续了大概三分钟才缓缓停下, 期间还有爆-炸的闷响传来, 听上去似乎隔得很远——当然也可能是这里的隔音很好。
等到晃动完全平息, 房间里的灯却又亮了起来。这里的灯是嵌在墙壁里的, 倒是没受到什么损坏。
灯光骤亮, 刘一泽也把周围的颜色看了个清楚——地上淤积的并不是黑色,而是浓到淤血一般的红。当那些小涟漪荡开的时候,涟漪中间会冒起一团鲜红,如同岩浆一般汩汩破开, 然后又冷却成“淤水”表面一样的暗色。
不太妙啊。
刘一泽皱着眉,又看向了那边的母虫。那母虫像是被泡发的蚕,一动不动地窝在玻璃罐里, 连它的脚和脑袋都看不到, 入眼的只有被蓝色药水透过的惨白色。
刘一泽又等了一会, 直到身体上的疲软感觉完全褪去后,他才随手从坚硬的玻璃罐上划下了一块玻璃, 然后抛向稍远一些的黑色淤水中。
“哗啦!”
突然,在玻璃片还在空中划着弧线的时候,淤水之中忽然就窜出了一条黑红色的东西,追击着还在飞行的玻璃片,一把卷住,拖入了淤水。然后只见淤泥一般的水中荡开了一片鲜红的涟漪,再慢慢变成近乎于黑的暗红色。
刘一泽:“……”
刘一泽沉默了两秒, 然后又划了一片玻璃,然后掌心一收,玻璃碎成了十来片小玻璃。刘一泽把碎玻璃分两只手拿着,分别夹在指间,然后他手一扬,玻璃片“唰”地分成十来个不同的方向,速度飞快地急射而去。
几乎在同时。
“哗啦啦!”
淤泥般的水中像是突然冒出了一片针板,几十条黑红色的柔软东西在空中挥舞。它们的准头并不高,用比玻璃片数量多的“触手”,还让一块玻璃片漏网落入了淤水之中。不过玻璃片刚落进去,那里就突然涌出了一团互相缠绕的黑红“触手”,一起卷着玻璃片压入了淤水之中。
这阵动静很快就平息,但是搅动的淤水却冒着黑红色的泡泡,并且散发着一种糅合了腐烂和发霉的味道的恶臭。
刘一泽屏住了呼吸,忍着恶心又做了几次实验。
很快,刘一泽确定了目前的状况——这片看似黑红色的淤水,其实大概只有薄薄的一层,而下全是那种“触手”;它们能感知从淤水上空移动的物体,并且能准确捕捉,像是青蛙一样;它们依靠或者说至少是喜欢这些淤泥一样的水,所以并没有离开这个范围之内;它们惧怕丧尸虫母虫,甚至连靠近那个玻璃罐都不愿意。
刘一泽实在是不想被那些东西碰到,而他也没在这个地方找到门之类的东西,所以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丧尸虫母虫的那只罐子。
好吧,比起那些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的触手,浮尸一样的丧尸虫母虫真是可爱太多了。
刘一泽在玻璃罐里转了一圈,然后拆了玻璃罐的顶盖——庆幸,它是一个合金顶盖,还挺结实——然后他又扯过玻璃罐挨着的墙壁上的一些断掉的线缆。
刘一泽将它们稍微整理成了自己满意的形状,然后他站在了玻璃罐破口的边沿。刘一泽抬头看了周围的环境一眼,然后他找准了一个方向,踩在了玻璃破口上。
他的皮肤快速变黑,背上的流光化作金色的翅膀,翅膀张开在他的身后,如同为他镀了一层薄薄的金光。
刘一泽停顿了两秒,然后猛地蹬腿一跳,整个人腾空而起,同时,地上的淤水之中又窜出了无数的触手,它们似乎知道这次是个大家伙,于是它们涌出的数量相当多,甚至因为都聚拢过来的缘故,它们在刘一泽的脚下鼓成了一个大包。
它们像是交-配期的蛇群,不过身上还裹满了黑红发臭的粘液,正朝着你扑过来。
那看上去真的糟透了。
“哐!”
刘一泽脚下一斜,冲着他来的触手群就被他踩着的顶盖撞飞,刘一泽紧接着翻了个身,手里拿着的线缆一甩,尖端捆着的一条长玻璃碎片,锋利、快速地砍断了那些触手——刘一泽并不想去碰它们,哪怕用虫皇力量也不想,因为它总会回到他的身体里。
那些触手比看上去的更容易砍断,而且它们窜出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是持久力并不好,越是往上越慢,这让刘一泽好受了一些——他至少不用担心被偷袭,而被甩一身的这种恶臭的东西。
刘一泽躲闪着,终于抵达了母虫所在玻璃罐的地方。因为这个玻璃罐,或者说应该叫玻璃墙,是跟整个房间一体的,所以刘一泽并不能找到可以落脚的顶盖。更糟糕的是,虽然那些触手不会靠近这个地方,但是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淤水却依旧蔓延到了这里。
“……”
刘一泽默默看了一眼脚下的淤水,以及三米开外依旧对他锲而不舍、聚集着不想散开的触手。最后,刘一泽叹了口气,然后伸出手,五指成爪刺入了身后的玻璃墙,抓牢了。
“咔、咔嚓。”
刘一泽:“……”
刘一泽回头,看着自己刺入的玻璃墙的地方,然后就见到从他刺入的地方,蔓延开了一片蛛网。如同冰川裂开,裂痕一顿一顿地往前崩塌,直到布满了整个玻璃墙面。
两秒后,刘一泽看到有细细的水流从玻璃的裂缝中流出来,因为玻璃罐里的水流是有颜色的,所以刘一泽也借此看出了它的厚度——至少有二十公分的样子。
“咔!咔咔!”
看来撑不了多久了。
刘一泽面无表情,在玻璃碎裂的前一秒,他猛地拔高了高度,整个人都贴在了天花板上,像是一块橡皮泥贴在上面——如果可以,刘一泽确实不太想下去了。
“哗——啦——”
玻璃墙终于碎裂了,成吨的液体倾泻而下,裹狭着母虫肿胀的身体,撞碎了全部的玻璃,一涌而下。
淡蓝色的澄澈液体和淤泥一般粘腻的恶臭东西撞在了一起,母虫随之涌出,它太大了,几乎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