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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挽上去的衣袖放下来,一边说着
“中午想吃什么?”
她歪着脖子,说“吃什么都可以。”
“那就,只给阿季吃一碗白米饭。”
“啊,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懊恼的说着,梁诺看她这模样,弯起了嘴角,捏了下她的鼻头,说
“屋里还有鸡蛋,肉倒是没有,不过有母鸡,不去把它给煮了。”
说起那只母鸡鸡,阿季她的眼里就泛光,接连点头,又犹豫着问
“可是,我还打算等它生小宝宝之后,再吃她的。”
“我们屋里就只有一只鸡,它怎么会有小宝宝。”
“也是,我要吃红烧,清蒸,水煮,烧烤也行。”
梁诺起身,说着“阿季,我们还是清蒸吧。”
“好。”
还没进厨房,屋外却响起了敲门声,她小跑着的去开门,梁诺正往锅里倒着水,却听见她说着
“阿娘,怎么今天,就来了。”
这一句,倒是让梁诺一下的惊醒了过来,除了厨房,她阿娘走近说着
“梁诺今个没去铺子里忙生意?”
梁诺擦拭着手上的水渍,倒着茶递给她阿娘,边说着
“恩,今日休假,休息。”
“是这样,对了,阿季,东西收拾好了吗?”
她点着头,说着“大概都收拾好了吧。”
“我还是去帮阿季她去看看,免的东西落下了。”
“我,也去看看。”
梁诺转身进了里屋,她跟着身后,打开衣柜,低着头将东西一一的数了一遍,一旁的她静静的看着。
好一会,梁诺将结打好后,转身看着四周,找着,看有什么落下的。
“阿诺。”
“恩。”
梁诺停了下来,未转头,应着她。
“我会回来找你的,不要太担心。”
“恩,知道,记得,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恩。”
默不作声的收拾,提着东西出了里屋,她阿娘接过手里的包裹,说着
“梁诺啊,这丫头受你照顾了,这时也该回去了。”
“恩,知道,周婶慢走。”
“哎,哎,好的。”
她跟在她阿娘身后,偶尔转头望着,梁诺站在门边,一直看着,看着她细小的身影同她阿娘一起远去,直到拐角看不见她。
站在门边,不知为何,明明现在日头也算暖和,先前身上的暖意却已全无,手脚冰麻。
梁诺摸索着门,合上,锁好,一步一步的在院子里走着,进厨房,听着那被她用绳子绑好的母鸡,正叽叽喳喳的弄个不停。
围绕着绑着它的细绳,不停的啄着,梁诺蹲了下来,原本想着不去解开这绳子算了,却没料到阿季她绑了个死结。
望着这惊慌失措的母鸡,梁诺心想,就这样待着吧,反正想吃你的人,暂时也不会回来。
回到里屋,梁诺觉得屋里暗的出奇,坐在床边,心就像透不过气来,难受得很。
大抵是觉得这变化太过无常了。
次日清早梁诺出了门,来了铺子,小吴有些惊讶看着,问着
“梁姑娘,昨个不是说,今日不来了吗?”
“没什么事,所以就来看看。”
“哦。”
原本还想挤出空闲时间,可现在梁诺整天在外头忙的都不回去。
要是累了,就趴在铺子里阁楼里,眯一会。
梁诺宁愿在这被账本堆满的阁楼也不愿回去,一个人守在那空荡荡的屋子。
九月在梁诺故意的忽略下,消磨殆尽,十月处,大清早外头就是雾蒙蒙一片,梁诺推开窗,手里捧着早已温凉的茶。
放下,出了门,守在屋外瞌睡些的小吴,醒了过来,说着
“梁姑娘,现在这时辰,铺子,酒楼都还没开张,去,去哪?”
梁诺这才意识到,外头还是灰蒙蒙的刚亮,上了马车,说
“胡乱转转,再去布铺子。”
“哎,好的。”
不知小吴转了多久,梁诺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隐约间,听见她欢喜在耳边,说着,
阿诺,这新娘子的衣服好看吗?
恩,阿季穿上,最好看了。
那,我穿给你看
梁诺清清楚楚的听见自己的说话声,可又明明的意识到自己又未曾说话,才注意到,这大概又是一场梦,罢了。
可这梦却一声声声响给淹没,梁诺揉着头,应着
“知道了。”
马车外的小吴这才没再继续叫唤下去。
显然这梦是做不成了。
下了马车,进了布铺,那摆放在眼前的各色布料,那掌柜瞧见是梁诺,热情的走了过来,说着
“梁姑娘,来了,来往里边瞧,里边可是新进的好料子。”
梁诺伸手一条条的摸着,哪样舒适,就选哪样。
一旁的老板娘进来了,热心的问着
“梁姑娘,这都是上好的料子,你是要做什么样式。”
“新娘子穿的。”
“哎呦,原来是梁姑娘要大婚,恭喜恭喜,不知是哪家公子”
梁诺打断她的话,回着“不是我自己用的。”
“这,都是我嘴快。”
“就要这种吧。”
“好,我去给梁姑娘找最好婆子来缝制。”
“不用,只要布料就好。”
“这,好吧,我就去让人给你装上。”
梁诺转身出了里屋,小吴接过这伙计手里递来的布料。
隐约听到背后有人说道
“这么大年纪,还抛头露面,真是不知羞。”
梁诺径直的走着,上了马车手里抚摸着那鲜红的布匹。
从那日之后,梁诺每日会回到那屋里,坐在床边,一针一线的缝,而对于她的尺寸,梁诺也早已烂熟于心。
应是到了十一月份,年底将近,梁诺实在忙不过来,才不得不延缓进度。
眼睛也是不舒服极了,梁诺不得不去让人开些药方,熬药服用,来缓解眼睛的不舒服。
没办法缝制衣裳,梁诺只好手一寸一寸的量好,比着长短,做好标记。
深夜梦里惊醒或哭醒来时,摸着这衣裳,梁诺就觉得心安。
想象着她看着这衣裳,换上这衣裳的模样,神情,梁诺就抑制不住的欣喜。
梁诺微凉的温度也尽数给了这衣裳。
十一月中旬时,突地下了一场雨夹雪,倾盆而下,街道旁的积水都成了冰霜。
梁诺裹着棉袄,从酒楼里出来,因着喝了不少的烧酒,身子自然暖和了不少,抬头望着这从头顶掉落的片片雪花。
不禁想到,不知阿季哪里是否也是下着这样的雪。
一旁的小吴递着披风,说着
“梁姑娘,明日可有什么安排?”
“明日去看她。”
那鲜红的衣裳也已经被梁诺放在被窝旁,也该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