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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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斌很平静地说。

    费文擎一愣,神情好似吞了一嘴的□□。

    费斌看了眼手表,伸手从袖口处摘下来块金属圆片,反手贴在桌上,而后他走上前敲了敲玻璃:“时间差不多到了,我给你留了个礼物,你慢慢拆,我就先走了。”

    “这个是炸不了我的。”费文擎幽幽地说。

    费斌的回应是伸出一根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小心楼下。”

    “你……”费文擎表情恍惚了一阵,突然红着眼睛扑了过去,“你一直在自己地盘里放了……”

    “你可以选择出来,也可以选择继续待着,但是结局都一样。我不像你,爷胆子很大的。”费斌比了个□□的动作,“说真的,到现在为止,我就感谢你一件事。”略顿,他动了动嘴唇:“感谢你这么多年没出现在我妈面前。”

    “哼。”指甲缝在玻璃上几乎抓出了血,费文擎嗤笑一声,“你确定?”

    费斌闻言缓慢地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被他认为是“神经病”的男人,以前多少带了些讽刺的意思,现在站在这里冷眼旁观,只有想将他一脚踹出去的冲动。

    “那也没关系,”费斌面向他,唇角极轻地勾了勾,一字一顿地咬着牙说,“我们两个,今天,谁也别想走出大厦。”

    第6章 六

    爆炸带起来的热浪隔了一道墙壁依旧烫得灼人,碎石裹着力道冲出大厦,引起外头惊叫连连,听在费斌耳朵里就像远在天边似的,瞬间置身火炉的感觉不太好受,伴有阵阵耳鸣,他站了一会儿后,抬步走了出去。

    不知道费文擎最后做的哪个选择,他心中默默想着,反正看这个爆破程度,那个金属圆片应该没浪费,挺好的。

    一切都挺好的。

    费斌摸了摸口袋,本来是想掏根烟出来,但是首先碰到的棒棒糖让他半点犹豫也没有,直接拆了包装放进了嘴里。

    甜的。

    以前因为嘴贱总被费文擎抽耳光,半边脸肿得像馒头,每回上完了药,厉宇丞会递给他一个棒棒糖当安慰,久而久之他就养成了吃糖的习惯……费斌挺好笑地摇了摇头,这追求。

    但是笑过之后,弧度像凝固一样挂在唇边,疯狂滋长的想念如同青藤一样将他的呼吸捆结实了。

    厉宇丞。

    厉宇丞,厉宇丞……

    那人其实不喜欢枪,或者可以说是厌恶,乃至深入骨髓的胆怯。从小时候打爆第一个气球开始,费斌就发现厉宇丞从来箭无虚发,但眉头始终皱着,打完一板后往往不敢去看地上气球片儿,可他依旧隔三差五去玩,直到双手不再颤抖了为止。

    宛如一个意志坚定的强大抖m。

    费斌叹了口气,回过神来时,自己正在去往东面的路上,一路都是狼藉的烧痕枪火,他有些喟叹,脚下却越来越快。

    想见到他,又不想见到他。

    还是不见吧。费斌想,他自己都没法想象如果看见厉宇丞没走,还能不能提起勇气再把他送出去。

    他和费文擎,谁也别想走出金鼎大厦。

    做那个通道的时候,费斌为了不能让费文擎乘这个逃走,所以内部空间设计得十分逼仄,连他自个儿进去都费劲。本来的设置是可以再上来接人,但费斌刚进顶楼时飞快地通过费文擎的监控瞄了一眼,两方的人应该是在那里有过枪战,原本设置已经被破坏了,不行了。

    也就是说,那是张单程票了。

    糖在嘴里慢慢化开,费斌捏了捏小棍儿,脚步顿了一会儿之后,慢慢向东面的楼梯间踱过去,他还没完全靠近,但视线里多了一包不熟悉的东西。

    费斌现在基本上无畏无惧,所以看清楚那是什么玩意儿之后,他还叼着小棍儿多打量了几眼,发现那是个已经被拆除了的哑炮。

    “它从哪儿来的”这个问题没在脑海里过热乎,费斌目光蓦地一停,落在了厉宇丞身上。

    果然还没走。

    厉宇丞像之前一样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脸色有点儿苍白,呼吸很迟缓地跟着胸腔起伏,他的头由于重力微微向一边偏着,额前的发丝跟着垂到了眼睫毛上。费斌想起那个高三教室的晚上,他从睡眼惺忪中渐渐回过神,视线里厉宇丞的侧脸好似打了一层柔和的光,鬓角碎发在圆润的耳垂边弯了个小小的弧度。

    像个小瓷人似的。

    “厉……”

    费斌迈出去了一步,然后猛地顿住。

    一点一点的,仿佛慢镜头似的温热液体从那只手背下面浸出来。这里四处是打斗过的痕迹,直到这个时候,费斌才从墙壁上的一片狼藉中认出来一道拖曳的鲜红。

    “厉宇丞!”费斌大声喊了一嗓子。

    十几米的距离,他扑过去可能用了不到一秒钟,但是感官上依然觉得很慢。

    靠!

    怎么流这么多血!

    厉宇丞身上那件黑色外套的扣子死紧,费斌看不出来他到底伤哪儿了,只能靠手去摸去碰,但一摸上厚重的布料,手里的粘腻感把他的思绪瞬间炸飞,厉宇丞感觉得到有人在边上,慢慢地像攒足了力气似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费……”

    “废话少说。”额头的汗流到了眼皮,费斌没功夫去擦,他怕血把伤口和衣服糊在一块儿,动作放得很轻,“信不信我现在就抽你。”

    厉宇丞的轻笑和外套布料撕开的声响合在一起震动着费斌的耳膜,外套下被浸透了的衬衫贴在皮肤上,勾勒着身体线条。

    以及各种伤口的形状。

    “我知道这里是唯一的通道,所以上楼时顺手装了东西,”厉宇丞看着不远的哑炮,“要不是听见了对讲机的声音,我真的以为你去了码头……你个骗子。”

    费斌不说话,低着头死死咬着嘴唇。

    “你走,”厉宇丞仰起头,向后一靠,“走。”

    费斌突然站了起来。

    “你,你起来,乖,我撑着你,试着站起来。”低身抄起厉宇丞的手臂,费斌想要把人撑起来就不得不用上全力,听见对方猛地倒气,费斌觉得自己眼泪都快要夺眶而出,“你要马上止血。”

    “……”厉宇丞垂着脑袋。

    “你他妈给我撑下去!”费斌咬牙,一边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我先带你去找药,医务室……”

    话只说了一半,金鼎大厦仿佛终于撑不住,这栋金碧辉煌的建筑已是垂暮的老者,只剩下奄奄一息的抽搐。

    随着又一次强烈的震动传来,费斌搂紧了人死死抵住身后的墙壁,不仅为了支撑,也是为了能有点儿莫名其妙的踏实感——老实说他现在腿在发软,还抖,这简直太丢人了堪称有生以来最怂的一回。

    但是费斌不想坐下,更不想放手,心中有种强烈的放了就再也拿不回的叫喊在喧嚣。

    就在这时候,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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