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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仿佛是连续喝了好几杯黑咖啡一样。
他在浴室仔细洗漱后,便将早早挂在衣架上的格子衬衫和牛仔裤换上。
卫君直站在穿衣镜前,伸手挑整仔细熨烫过的衣领,又稍稍拉平衣摆上因穿着而产生的小皱褶,来回调整好几次后,方才取下放在床头柜上无度数的黑框眼镜戴上。
镜子里的人干净、斯文,又带着点书卷味。
卫君直对此还算满意,不过感觉还是差了一点……
他微微低头,伸手拿起椅子上的牛仔帆布背包背上。
镜子里的人顿时散发出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
果然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
卫君直唇角微扬,不枉费他昨天特地跑去买眼镜跟背包!
他想,对书情有独钟到特地开书店的老板,应该也会被这样的他所吸引吧?
在确定约会装扮后,卫君直便将脸上的黑框眼镜摘掉,收进眼镜盒后,放到帆布背包里。
随后他肩背着背包,不疾不徐地下楼吃早餐。
没有近视从不戴眼镜的他,在今天出门前特别戴上一副黑框眼镜,这个动作不啻于昭告天下说“今天我特地打扮了”。
他又不傻,并没有打算自己提供证据,让卫甚则和张穆衡他们关注追问怀疑。
唯独卫君直没想到的是,平时很少背背包的他,今天也特地背了背包。
卫君直走到一楼客厅时,卫甚则和妈妈已经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卫君直把背包往客厅沙发一放,接着走到厨房烤了两块吐司,在等吐司烤好的同时,他又拿着马克杯替自己倒了一杯冰鲜奶。
卫甚则像发现新大陆般,忽然说道:“咦?哥,你什么时候买的背包?我怎么不知道?真好看!有帮我买吗?”
卫君直夹吐司的手一顿,面不改色地回道:“我想先试试看耐不耐用,如果耐用的话,我再买给你。”
卫甚则眼神欣羡地又看了一眼他的帆布背包。
“嗯,好吧。”
将烤的香酥的吐司夹到盘子后,卫君直便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拿着马克杯,坐在餐桌的一个位子上。
卫君直伸手拿起餐桌上的草莓果酱准备抹在吐司上,然而对面的卫甚则则是一边吃一边巴望着他,试图发出最后攻势说服卫君直能改变主意陪他一起去学校考试。
卫君直全然无视,在抹好吐司后,自顾自地一口一口吃着。
卫甚则见状,遂可怜兮兮地开口说道:“哥,陪我去考试吧。”
他抬眸淡淡瞟卫甚则一眼后,仍旧不为所动地吃着早餐。
最后,反而是他们妈妈看不下去,出声催了卫甚则。
“弟弟,你快点吃!免得等等考试来不及!”
卫甚则心不甘情不愿地又看卫君直一眼,然后用筷子把最后一口吐司塞进嘴里后,就背起他的背包先出门。
第5章 更进一步
临出大门前,卫甚则不死心地又回头问了卫君直一次:“哥,你真的不……”
卫君直无奈,索性直接开口打断他。
“考试加油。”
卫君直摆明不跟他去,卫甚则还能再说什么?
卫甚则紧抿着几乎成一直线的双唇,莫可奈何地转头离开。
卫君直在吃过早餐之后,起身将餐桌上的杯盘狼藉一一收拾干净,方才背起帆布背包准备去帮张穆衡上课。
张穆衡的家教课是从早上八点上到十一点半,以往卫君直都觉得跟张穆衡交流的这段时间过的很快,但今天他却是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度日如年。
三个半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但卫君直实在无法克制自己不去关注时间,每隔一阵子他就抬手看一下手表,频率高到连原本低头专注做试题的张穆衡都看不下去,出言调侃他。
“老师,你就算再多看几次,时间也不会跑得比较快。”
卫君直斜睨他一眼。
“你能跟我聊天是说你题目都做完可以让我改了?错一题,补写同类型题目十题,题本我都出好就等你了。”
张穆衡一听,吓得立刻用左手摀住自己的嘴摇头,然后低头继续与试卷奋斗。
卫君直看到张穆衡如此夸张的表情,忍不住莞尔一笑。
不过被张穆衡这么一说,他反而不再纠结于时间。
十一点半一到,他跟张穆衡交代清楚下次上课要交的作业,以及必须复习的部分后,也就下课了。
卫君直将桌上的教材一一收进帆布背包中,张穆衡马上黏上来,低声偷偷地问了他一句:“老师,你等等是要去约会吗?不然刚刚一直看表,脸上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典型“好了伤疤忘了痛”的熊孩子,完全忘记刚刚是怎么被他威胁的。
卫君直手上的动作一顿,瞥了张穆衡一眼,微笑问道:“脑袋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是因为我给你留的作业太少?还是我在多给你几章习题做?”
张穆衡瞪大眼睛,马上用双手食指在嘴唇上打了一个叉叉,然后摇头否认。
卫君直伸手搭在张穆衡的肩膀,故作正经八百地说道:“认真读书。”
张穆衡连忙拼命颔首,表示他懂。
卫君直被张穆衡逗得忍不住轻笑出声。
“加作业”的话言犹在耳,张穆衡只能保持沉默,眼神幽怨地瞥向他的老师,以示抗议。
一走出张宅,卫君直便从背包里拿出准备已久的黑框眼镜戴上,心里盘算着等等的行程。
他先坐公车到书店和老板碰面,等老板把书店关门后,差不多也快十二点,这个时间正好他们能先一起吃午餐,吃饱饭后,刚好能边聊天边走去城隍庙消食。
嗯,这个流程完美无缺。
卫君直想的虽好,但事情总有意外。
当卫君直的公车到达书店公车站牌时,老板已经站在站牌旁等他。
老板前额细碎的黑发全被汗水打湿,一绺绺的全贴在老板白皙光洁的额头上,连老板俊秀好看的脸颊也被炽热的太阳晒出明显的红晕。
公车还没完全停下来,卫君直已经迫不及待地从位子站起来,他深深凝视着老板,微微皱眉,忽然明白心疼是什么感觉,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软针反复在你心头上刺着。
也不知道老板在大太阳底下等他等了多久。
公车一停,卫君直马上刷卡下车,快步走到老板面前,从口袋掏出已经准备好的卫生纸,轻手轻脚地帮老板擦拭脸上的热汗。
直到卫君直垂眸望进老板如水晶般干净清澈的棕色瞳眸时,他身体一僵,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帮人擦汗的动作太亲暱,而他和老板显然还不到这么熟。
“这里也有。”
老板没有察觉卫君直的不对劲,自然而然地握住他的手,从额头往鬓角边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