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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刷子,自然不用萧容瑾来操心。
但是奚家却不一样了,往年的新春,并不是每一次奚朝都能赶回来的,因此这一次奚夫人格外看重,就连采买之事也是亲自上阵,还要拉着姐妹两个,美名其曰要挑孩子们中意的。
奚朝心里明白母亲是在变着法的圈住自己,好叫她不要总是想着往公主府跑去,但是这样的时间一久,奚朝的心里便按捺不住了。
明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那么近,她只需走上一炷香,便能看见那个人的身影,现在却要平白受这相思之苦,奚朝表示很不乐意。
但是看着娘亲那顾左右而言他的神情,奚朝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只是今日天色将暗之时,打自家后花园经过的奚朝突然看见一道黑影自墙外翻过,恰好落在奚朝的面前。
奚朝微微抽动了下嘴角,看着眼前的人:“那个,你就不怕被我家的家丁当成盗贼么?”
叶星尴尬的笑了一下,又很快恢复那副死人脸的模样:“这只是个巧合。”
“我家主人有请,还请……”叶星看了一眼那高墙:“还请朝儿小姐随我走一趟。”
奚朝顺着他的眼神看了一眼那墙头,心头猛烈的跳了一下,毅然决然……走了大门。
笑话,就算是母亲看的严,也不至于要她翻自家的墙头吧,这是她十岁以后就再没用过的招数好吧。
公主府的马车还是很好认的,奚朝不用叶星说话便自顾怕爬了上去。
萧容瑾看着她,低声笑着:“怎么这般气恼?”
奚朝抿了抿嘴,也不说话,直接趴在萧容瑾身上抱住她。
萧容瑾愣了一下,又环住她的身子,伸手拂过奚朝的长发:“怎么了?”
“绒绒……”奚朝闷闷的唤了一声:“我好想你。”
萧容瑾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是奚夫人管了几日,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她轻拍了一下奚朝的后脑勺:“我不是来了?”
“嗯,还好你来了。”嘴上这样说着,奚朝的手倒是一点也不舍得松开,依旧紧紧的抱住萧容瑾,直到被压麻的手脚的萧容瑾轻哼了一声,奚朝才猛然惊醒过来,手忙脚乱的从那人身上下来,眼中带着一丝歉意的看着萧容瑾:“绒绒,我错了……”
“你现在倒是舍得认错了?小时候我说什么你都是要顶回来的。”萧容瑾笑了一下,约莫是想起小时候奚朝那古灵精怪的模样。
奚朝蹲坐在萧容瑾面前,轻轻为她揉捏这方才被压倒的地方,听见这话,抬头看了萧容瑾一眼:“总会还回来的。”她面上还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叫萧容瑾忍不住伸手拂过她的面颊,指尖落在唇边那抹笑意上。
奚朝抓住那只在自己唇边作乱的手,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套在了那只手腕上。
萧容瑾抬腕看向那东西,是一只编的极为精致的红色手绳,没有多余的装饰物,只有一丝一线缠绕的红色绳结,像是两个人本来无关的血脉,被紧紧缠绕在一起。
奚朝又拿出另一只,交给萧容瑾叫她系在自己的手腕之上。
“本来想新年之时再拿出来的,可是看见你了,便忍不住了。”奚朝眨眨眼睛,眸中的深情愈发掩饰不住:“想早些给你,就能早些将你圈住了。”
萧容瑾将她和奚朝带着红色绳结的手并在一起,杏眼里盈满了笑意:“很好看。”
奚朝点点头:“这是我一丝一线编出来的,很结实,你不用担心会断开。”
约莫是想到了那只已经断成两截的玉簪,萧容瑾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奚朝坐在萧容瑾身旁,伸手握住萧容瑾的手,四唇相接,带着淡淡的香气,叫两人都不由得有些迷醉。
相握的手松开又很快十指相扣,红色的绳结相互映衬着,带着心动和喜悦的颜色。
等到小小的马车里只听得低低的喘息声时,奚朝终是放开了怀中的人。
她亮晶晶的眸子,即便是在昏暗的马车也看得见光芒:“绒绒,喜欢吗?”
“嗯。”萧容瑾低低的应了一声。
“我是说,喜欢我吗?”奚朝安静了一会儿,听着心跳的声音继续问道。
“嗯。”萧容瑾依旧低低的应了,不带一丝犹豫。
奚朝心里一喜。
“嗯什么?”
想听见她说那句话,而不是简单地一个嗯字……奚朝心里默默想着,人啊,果然是贪心的。
萧容瑾轻挑杏眼,白了奚朝一眼,又看了一眼手上的红色绳结:“喜欢它。”
奚朝撇了撇嘴,心里却依旧甜如蜜糖。
回家的时候,奚朝恰好遇见了从外面回来的奚奉书。
奚奉书看着那刚离开的马车,又看了看眼前一脸激动的小女儿,抚了抚须道:“今日天气不错。”
奚朝忙点点头:“不错不错。”
“出来走走也好。”奚奉书继续说道。
“对,我就是出来走走。”奚朝继续傻笑。
“怎么不请殿下进来坐坐?”奚奉书露出老狐狸的笑容。
“我也想啊……”奚朝话刚出口,便立马捂住了嘴巴。
奚奉书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女大不中留啊!”
第92章 结局
新年这几日,建安城各处皆是一派欢乐祥和之象。
长安街的赵丰年,从过了初十便开始忙碌起来。他是个手艺人,平常就靠扎些纸糊的物什养家糊口,如今眼瞅着上元节又要到了,赵丰年便早早的将年前备好的彩纸花布,竹篾麻绳拿了出来,又将起了大早煮好的浆糊端出晾凉,便开始动手扎那些五彩缤纷的花灯,直到正月十五早上才歇了手。
等到天将昏暗的时候,这些花灯已经挂到了路边特制的架子上,赵丰年站在自家摊前,笑盈盈的看着来往的客人,偶尔闲暇之际,抬头便能看到整个灯市明若白昼,各样花灯在灯光的映衬之下争相竞秀。
夜渐渐的深了,灯市倒是越来越热闹,赵丰年的摊子在况湖边上,除了诸多用于观赏提仔手中的花灯,自然也有供人许愿的河灯。他又有几分头脑,在一旁支了桌子,备上笔墨,好叫买灯之人写下自己的心愿,因此生意又比着别家热闹几分。
等到过了二更,街上的人才稀疏了一些。
赵丰年正整理着自家的花灯,却听见一个清亮的声音道:“老板,这盏灯我要了。”
那说话的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身着一身浅蓝色素锦袄子趁绣兰花的裙裳,此时正指着一盏浅粉色莲花河灯,黑白分明的眸子,在花灯下似是闪烁着光芒,看起来十分灵动。
赵丰年忙取了一盏河灯,却又见那蓝衣姑娘身后走出一位稍稍年长的女子来:“拿两盏。”
这女子身着一身红蹙金广绫鸾袍,肩上披着一件大红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