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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秀丽, 四季如春,还未到国都巴川城, 萧阅仿佛已闻见了阵阵沁人的花香果香。从山丘上望过去,那国都已与别处很是不同,周围都被一片绿荫围绕,好似那国都就长在一片绿荫中一般,此番因着暮色沉沉的缘故,倒更显得如梦如幻了。
“这东渝皇帝的情趣倒还不错。”萧阅评价着, 此行,他给自己弄了个书生模样的装扮,学着千钰谷的样子拿把折扇在手中把玩,比起千钰谷的不羁,萧阅瞧着更像一个才入世的富家公子。
“呵, 骆少津在前方拼杀, 你倒在这里研究起敌人的情趣了。”元贝走过来, 与萧阅并肩站在山丘上朝远处眺望,语气一如既往的自带嘲意。
萧阅向后看了一眼,只见千钰谷正一个人卖力的搭着晚上要睡的帐篷。他嘴角一撇, 看向元贝。几年没有仔细瞧过这个一见到自己就喊打喊杀的小子了,萧阅发现,他眉梢眼角的戾气褪去了不少,但那种不甘的忿意倒一直没见消退。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萧阅悠悠的说着,突然又道:“还一直没有问你, 怎的转了性要帮我了?”
果然,萧阅如此一说,元贝眼神又愤愤不已,“成如你所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萧阅笑笑,“其实,我得感谢你当初把我弄到北流。”这话萧阅说的很是真挚,不知怎的,事到如今,他倒是很感激自己能来到这个世界了。
元贝瞪着他,以为萧阅在揶揄他。萧阅也不解释,任由他瞪着。
不知过了多久,元贝却突然开口道:“北流所占大漠领土不比中原四国少。萧阅,如果你赢了,你能保证和北流世代和平相处么?”
萧阅觉的元贝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滑稽,大周可从未主动招惹过北流,一直都是北流不安于大漠的风景,想要看看中原的风景,不停的搞事,怎地如今,元贝还会问这样的问题了。
“你这问题问的很奇怪,当一个人不甘心的时候,就算你打败了他,就算你用最大的利益诱惑他,不甘心仍然是不甘心;而对于不甘心的人,除了铲除殆尽外,没有别的法子。否则,古人怎会有‘心甘情愿,永绝后患’等词语?”萧阅打开扇子漫不经心的扇着,眼角撇着元贝,“所以,事到如今,除非心甘情愿,否则就只能永绝后患。”
元贝沉默着不语,萧阅的眼神却带了些寒意,就算侥幸胜了东渝,大周必然也会损失,那个情况下,哪里有那么大的精力,还能把北流一口吞下。北流如今为东渝后盾,不出全力,怕也是抱着坐收渔翁之利的心态。
所以,元贝这话问的真真是矛盾又奇怪。
萧阅收了扇子,抬手整了整自己头上的帽子,语气仍旧那般漫不经心,“元贝,你当初带千钰谷回北流躲避封为的追杀,一躲就是五年,没被封为找到还能说的过去,可,连北流大伦都不得知,你觉的这说法,我会信吗?”言讫,萧阅嘴角挂着笑意,放下了整理帽子的手,直视着元贝。
元贝与他对视,目光急不可察的有些闪烁。
萧阅扭头看身后的千钰谷已要将帐篷搭好了,又道:“留在千钰谷身边,待在我眼皮子底下,也就如你自己说的那般。你的目的我们都知道,只是你没有行动,我们都能当作不知,况且,我现在没多余的功夫在你身上花,可若你一旦有了行动...”说着,萧阅突然顿住,片刻后却大嚷了一句,“除了在北流,我已多年未席地而睡过了,你可终于弄好了,我看看。”
言讫,萧阅已朝帐篷处跑了去,元贝怔在原地。
“公子,有人来了。”
萧阅才走过去,千钰谷便小声提醒道。
萧阅转头一看,只见山丘下方正有一队人马朝他们这里走来。那一队人马总共不过十来人,看服饰像是某个大家族的护卫,个个手持一把腰刀,目光炯炯的直视着前方,神色木然,看不出喜怒。只他们中间有一辆双辕马车,车夫是一个精壮汉子,而让萧阅眼前一亮的是那坐在车内的青年主人。
那青年穿着件十分华贵的锦衣,薄唇微抿,双眸十分的锐利,样貌也非常出挑,剑眉星目的是个标准帅哥。且他的这几个护卫,从走路的声音里就能感觉到武功不俗,而这人虽于马车内,却端坐在轮椅上,似乎腿脚不便。
“他们过来了。”千钰谷走上前来,带着些警惕看着前方,元贝也跟着过来,与千钰谷一起一左一右的站在萧阅身侧。
似乎知道被人一直看着,那青年的目光突然就带着一股强烈的寒意直逼萧阅。
萧阅自认为自己这些年见到的性格迥异之人也算多,不管杀气戾气傲气不忿之气不甘之气都见识过了,但像此人这么特别的倒还是第一次。
白夕禹的寒是他的性格使然,而这人的身上的那种寒,是一种带着血腥桀骜的冷漠,就如同大魔头杀人不眨眼一般,带着一种令人周身凝固的寒意。
直觉告诉萧阅,此人很是不一般。
这不,萧阅安营扎寨的地方只在山丘的一隅,并不挡路,可这行人走上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你们的帐篷挡路了,快快移开。”
说话的不是那几个护卫,而是那驾车的车夫。大抵是那坐在轮椅上之人的意思。
萧阅嗤笑一声,这按照他以前的脾气,非得回一句:这么宽的路你为何非要从我帐篷那儿走,是没长眼还是没长心。
不过他们此行为掩饰身份,是扮作一主二仆,从西晋到东渝来投亲的,所以得低调。更何况,此人定不是寻常之人。
“既挡这先生的路了,便去把帐篷拆了,让先生过。”说着,萧阅望向那马车上的青年,很是有礼的微微一颔首。
那青年看着萧阅,用极快的速度将他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遍。
千钰谷听了萧阅的话,与元贝对望一眼,立刻就朝里而去,把那八竿子打不着的帐篷给拆了。
“先生请。”萧阅爽朗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即往侧旁一站,就好似真的占了道,给他们让出了路一般。
那车夫十分傲然的看了萧阅一行一眼,随即架起马鞭朝前驶去,从始至终,那端坐在轮椅上的青年都未发一语。
可正当萧阅疑惑时,那行人却突然停了下来。
那青年背对着萧阅,却突然淡淡的出声道:“你们是哪里的人?”
这话问出,三人对视一眼。
萧阅立马朗声道:“我们是从西晋来投奔我姥姥的。”
那青年手臂扬了扬,车夫立刻掉转了马头,队伍一列开,不过眨眼功夫,那青年便从背对萧阅变成了正面对着萧阅。
萧阅一副不谙世事的少年郎模样,对上那青年敌视的目光也当做看不懂其中之意,只疑惑道:“我听说东渝的城门暮色一沉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