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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萧琮江在做在想的事情。
如果萧琮江一开始就这么跟苏策暗示,苏策绝对会离得他远远的。
再怎么喜欢他都好,实在跟他玩不起。
两个人在屋子里纠缠不清,老板坐在外边台阶上自顾自抽烟。
苏策整理好被揉乱了的衣服,也不看萧琮江,先走出去了。
但萧琮江这一次没再让他离开,很快又追上去。
小巷子里没什么行人,仅有的几户人家前几年都搬走了,巷子深处一座挺大的院落门户紧闭,门上一块块掉落的朱漆,颜色也旧,从里到外透着寥落。院门口种着一株不知名的树,也不知是死是活,几根枯瘦的枝桠歪歪斜斜地伸出屋檐外。
萧琮江没几步便追上了苏策,抓着他的胳膊,将他拉到这半边屋檐之下,此时天色有些阴,像掺了墨汁的水滴落在纸上,浸出一片深深浅浅。
其实萧琮江自己脸色也不太好看,但这会还是耐着性子,甚至僵硬地笑了一下,尽量让语气轻松一点。
“你跑什么。”
“我还是先回去了。”苏策抬头看着萧琮江。“我不知道你也来,我们……以后别这样了。”
被萧琮江这么一搅和,苏策也没了心情,就这么算了吧,在这碰见他,已经算有始有终。
萧琮江抓住苏策的手想用力又不敢用力,抓住又放开,最终还是舍不得掐他。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萧琮江这么说。
两个人这样那样地打着哑谜,彼此竟也心意相通,听明白了对方的话。
可是萧琮江说完这句后又停住,没再过多解释。
他这会还想着谈判技巧那一套,等苏策先开口,自己再逐一攻破,若是他急匆匆说太多,很容易不打自招,牵扯出别的事情。
他现在也拿不准,苏策具体介意哪一件。
苏策哪有他这么多弯弯绕绕,见他话说一半又没了,还在那等着他继续,而那双眉眼现在看在萧琮江眼里,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萧琮江不得不承认,一开始就高估了自己,所谓的补偿,反而困住了他,最后成了作茧自缚。
淡墨色渲染的乌云终于聚合成势,结成雨滴落下,一开始还只是飘飘洒洒,没多久竟下得密集,雨水顺着屋檐连成一条水线倾泻而下,把两个人的肩都打湿了。
两人往里边站,在这残破的瓦檐下避雨。
萧琮江看着天色,想着今晚的安排。
一切都可以按计划进行,和原来没什么不同。
静谧的小镇,无人打扰的二人世界,想说的话都可以告诉苏策。
这简直命中注定,苏策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一样,该是他的就是他的。
初衷不单纯,现在改也来得及,而且萧琮江并不觉得错得有多离谱,要不是他想的这个办法,他和苏策总是难以越过线。
有了这一年的相处,他才会认清自己的心,所以有因有果,一开始的决定不能说全是错的。
至于苏策心里过不去,这也能理解,今晚说几句好话就好了。
再不行,认个错,苏策对他很心软,不会没完没了的。
苏策知道真相后的反应算得上理智,就算责怪他,话也说得点到为止,没有撕破脸面。
这做事情太有分寸,实在懂事,萧琮江就是喜欢这种,以前林妙那样的吵得人心烦。
萧琮江正感慨苏策这好那好的,就听见苏策在一旁说:
“我很喜欢你。”
雨势转大,打在屋檐上的声音很响,裹挟着风声,天色愈发黯淡下来。
“非常非常喜欢,就算有些事情和你看法不同,可只要一见到你,也没法生气,还是很喜欢。”
我知道,萧琮江在心里说。
“以前你有女朋友,是会结婚的,我就觉得不应该打扰你,后来……以为或许有机会,又想着争取一下。”
“说是争取,但其实一直以来,你给我的,远比我给的多,无论是出事之前还是之后。”
“我是真心觉得你对我很好。”
水气打湿了苏策额前的头发,他顺手掖到耳后。
“只是你的好,可能就是举手之劳,我却会多想,猜测你是不是那个意思。”
“猜来猜去地太累,最后谜底揭晓,那种浑身力气被抽光的感觉,我不想再来一次了。我在你面前太软弱,工作上的事情,个人感情,完全被左右。我……”
“你这是在钻牛角尖。”
萧琮江打断他,不能等晚上了,越说越不对了。
“花店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感情……”萧琮江停顿了一下。
他设想中的表露心意不是这样的,表白应该是两厢情愿,水到渠成,现在这样,好像为了安抚苏策,刻意迎合他说一些他爱听的话一样。
萧琮江换了一种说法,
“我不会伤害你的。”
可这不痛不痒的起不了任何作用,苏策还是说:
“怎么可能两个人相处几年,然后说断就断的,你将来还是会和别人一起,我再喜欢你,也受不了这些。”
萧琮江心想,你这个样子,我还怎么敢跟别人一起。
可话没出口,这个念头倒把他吓一跳。
对苏策已经到这个程度了吗。
他这几年倒也没想过要找其他人,可如果苏策非要他保证的话,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苏策见他愣神,以为默认了,整颗心更是像被这凄风苦雨浸透。
萧琮江冷静下来。
“你想我怎么做?”
如果苏策真的要他立誓,那……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但他不会被谁胁迫,忠诚是自我约束,不应该屈从于任何人。
可是苏策想的跟他不是一回事,苏策说:
“所以不要再做那些会让人误会的事了。”
“很感谢你给我工作机会,工作我会努力做好,你也不需要给我补偿,将来结婚的时候,提前和我说一下就可以。”
萧琮江这才明白,苏策刚才就一直在说的这句话是指什么,苏策是希望有一个缓冲的时间,不要再像上一次那样,直到他准备订婚了,苏策才知道。
而且在此期间,他们最好仅保持工作联系。
悲哀的是,以他们这种关系,谈这些的时候,连分手都不算。
其实萧琮江现在把准备好的那套情深意切的说辞对着苏策表白,说不定能判个缓刑,可他这会也有些茫然,思来想去,觉得苏策的话似乎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他的心有些乱,可能真的得认真想一想。
雨渐渐停了,地上水渍不再有雨点落下的涟漪,只有屋檐还断断续续地滴着水,天色逐渐明亮起来。
苏策眼里万般不舍,但还是忍住情绪对萧琮江说:
“再见。“
萧琮江又一次眼睁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