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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白雨这样笑也很好看迷人。
他亲亲白雨的额头。
本想问问白雨在笑什么。
可亲了一下,感觉不够,再亲了第二下。第二下以后,又觉得自己还想再亲一下,就亲了第三下。
但欲望总不满足于此,总更想获取一些更多的什么。
他顺着亲下来,亲过眼睛,亲过鼻尖,亲过脸颊,亲上嘴唇——回忆偏偏来扰乱,突然打开了匣,莫名其妙却来势汹汹地全涌了出来。
从他跟白雨认识以来,那些发生过的事情,经历过的事情,说过的话,定过的约定,完成过的打算,设想过的将来,一件一件,又清晰又有条理,全部在脑海里映了出来。
难道是亲吻太奢侈了?
记忆在提醒他还不够这个资格吗?
裴森榆停下了亲吻,他的额头抵在白雨的额头上,不知道是第几次向白雨这么说道了:“……对不起……”
白雨本来闭着的眼睛睁开了。
他的眼睛好像会发光,在昏昏的光线里,裴森榆也看的清明。
白雨道:“你总是在跟我说对不起。”
裴森榆无法否认。可他也没办法,每每看着白雨的模样,他就会想起当初对白雨的怀疑误会。
“我有时都想知道,你现在到底是喜欢我更多,还是觉得对不起我更多?”白雨推开了裴森榆一些。
裴森榆抓紧了白雨的手:“我当然是喜欢你啊……”
“那你应该跟我说你喜欢我才对。”白雨看着他的眼睛,准确来说更像是在瞪着他了,“可你一直都只说对不起我……如果你喜欢我,就要说喜欢,而不是说对不起……”
裴森榆愣了愣,随后几秒,感觉自己才被点醒了。
这段时间以来,他心中充满了对白雨的愧疚跟后悔。
虽说白雨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可他看着白雨,总会觉得白雨受了那么多苦跟性格的大变都是自己害的。这样的情绪日积月累,在没有弥补尽以前,他都无法原谅自己。
可自己对自己的责怪,其实是没有能真正释怀那天的。再加上他害怕白雨哪天就突然不喜欢他,决定要离开他身边了。因此对着白雨时的心境总是自我怀疑多一点,谨慎多一点,拘束多一点,故意多一点……
之前这样思考的他就算站在了白雨的立场上,想象着白雨对自己的感情会是如何时,总以为是灰心失望占多数。
但现在听着白雨说的话,他突然意识到,也许白雨只是在等着自己先开口呢?就像自己害怕着哪天白雨会离开自己一样,白雨也会不会在担心着自己不喜欢他了呢?
白雨以前多任性直接,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喜欢就直说喜欢,需要陪伴就直说想要自己留在他身边,想撒娇了就是撒娇,不开心了就是闹脾气。
他太习惯那时的白雨了,所以才会理解如今白雨沉默不语的意思是拒绝。
可也许不是拒绝了。
只是白雨也怕了,所以在等着自己先说出来,说出来自己最喜欢他,最珍贵他,最想要他……
裴森榆抱住了白雨:“我真是天底下最笨的男人。”
他们都在犹犹豫豫,欲进不进,所以才会停留在不上不下的复合点原地踏步。裴森榆现在又怪自己发现地太晚了,他应该更早发现,更早地往前踏出一步,更早地像现在这样,把白雨抱进怀里,告诉他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我喜欢你,恨不得带着扩音器说喜欢你,我想每天睁开眼睛都看到你每晚睡觉都抱着你,我想看着你对我笑想让你对我撒娇想你对我发脾气,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男孩子你就连发脾气的样子都可爱死了,我想这辈子都跟你在一起好好待你,不再怀疑你不再误会你不再对你说重话,我会好好地疼你爱你,直到我死的那一天。”裴森榆一口气把心里憋了不知道多久的话全部说了出来,“求求你,以后的日子都跟我在一起吧……我不会离开你,你也不要离开我,你看我们还有一个儿子,虽然对我们都爱理不理可那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现在是一个家了我特别开心,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永远……”
声音到了后面有些抖。
这些不要脸的话都是他最真实最自然的话,一说喜欢白雨,就全部主动地他嘴里冒出来了。
裴森榆说完,偷偷去看白雨的反应。
白雨的嘴角是上扬的,眼神很温柔。那是裴森榆第一次从白雨脸上看到了类似于感动的神情,白雨道:“……对,你说喜欢我就可以了,一直喜欢我就好了……”
裴森榆那一刻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他一个普通的人类,与一个妖怪相爱了。
带着无法磨灭的感情跟回忆,不愿回头了。
裴森榆抱紧白雨,开始恣意地亲吻他。
他让白雨坐在自己的身上,开始脱去白雨身上的衣服。
他喜欢白雨环抱着自己脖子时的感觉,他喜欢从白雨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
空气好热,身体好热,心也好热。
空气好甜,双唇好甜,心也好甜。
找到能传述自己满腔厚重爱意的那一点,将所有的渴望欲|望都填充进去,所经历过所有若即若离时的寂寞,让此时的缠绵结合来安慰。
白雨半睁着双眼,什么都看不清,昏暗的光线下又添上了一层朦胧。
但他能感受到裴森榆的存在,那样冲动激烈。
还有十指相扣的手,每根指缝,都有裴森榆手指的温度。
皮肤的温度并不如裴森榆烫,可白雨感觉自己血液的温度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飙升。被裴森榆拉着手将手臂移动到耳侧时,他好像都听到了血液在皮肤下流动的声音。
好舒服,可是又好热,浑身都好热,热到他快失去自己了。
白雨的手在床上来回摸着找着,裴森榆看到,拉到嘴边亲了又亲,他以为白雨在找他:“……宝贝,我在这里,你想找什么?”
白雨的脑子迷迷糊糊,浑身也软成了一团。说话带着喘息,噎噎顿顿的,像是在撒娇:“……遥控器……我找空调遥控器……我好热……”
他们从不把遥控器放在床上的。
但这样的白雨太可爱,可爱到裴森榆都能忍下当时最重要的欲|望,摸到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了好几度。
“乖,很快就不热了。”他摸摸白雨带着汗水的脸。
“……嗯嗯……”白雨胡乱地应着声,蹭着裴森榆伸过来的手。
空调的声音机械作响,直到房间的冷气足够以后,才自动调档,安静了下来。
原本布满了汗水的身体在平息之后,不一会儿就凉快了。
白雨躺在裴森榆的怀里,头压在裴森榆的胸膛上,声音哑哑地说道:“我听到你的心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