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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判官身形未动,许久许久才离开。
许君翻身起身,从怀里掏出一朵蔫了吧唧的花放在手上。他的神思很乱,冥冥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他抓不住。
“刚才判官来寻我,为何不把我放出来?”彼岸花踩着红色的花瓣,飘在半空,但见许君形销骨立的样子,又一下闭了嘴。
人不人鬼不鬼。
许君多天没有说话,干裂的唇上下磨了半响,声音嘶哑:“你能让我回到过去吗?”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没有阎魔大人的命令,我不会做的。”
“我要你带我回去。”
是的,这么多天来,他一直在想,如果当初不捅晴明那一剑,八百比丘尼便不会趁虚而入,更不会有源稚名什么事了。
但当初当初……
如何能回到当初?
“你以为穿越是很容易的事么?啊,随随便便谁都能穿?这么多年来,也就晴明一个好么,还是拿自己内丹跟八百比丘尼换的。”
“你可以的。”
彼岸花一顿:“我是可以……不过怎么着你也得付出点代价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嘛 推荐个电视 河神!!!还挺好看的
第95章 最初
代价……许君闭上眼, 他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付不起的。
彼岸花笑得妖娆,纤长的手指轻轻点上他腹部, 红艳的舌仿佛毒蛇的信,不自觉地舔上唇。
随着她的手指,妖种仿佛感受到什么似的,连带着作起妖。许君十指绞紧, 抓着铁栏杆缓缓蹲下, 手中满是铁锈的味道。
冥冥中有声音在哭喊, 嚎啕大哭。
四周翠色的植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着, 一地枯枝,灰色蔓延, 站在正中的小孩捂着脸抽搐, 这一次他有预感他逃不掉了。
这还是许君第二次接近他, 委屈的样子不由让他想到小座敷。
“麻麻……”他的声音十分衰弱,小小的, 像是猫叫一样, 惹人疼极了。
彼岸花托着腮趴在花瓣上, 眼睛不眨地看着处于半虚空状态的许君, 脑子里想的都是待会怎么吃那个小家伙。
她没什么太大追求, 切一切拌一拌就行了,最主要的是功效,用妖种作花泥……或许可以摆脱再回冥河的命运。
冥河又黑又冷,她实在不想再回到那深潭之下。
眼睑许君转醒,她笑:“以后有机会, 我也要到人间去走走。”
许君垂着手,再摊开时,手中俨然多了一片叶子。
彼岸花一愣:“说好的……妖种呢。”
许君嗓音沙哑,但这么多天来竟然头一次有了笑意:“我怕你一次吃噎住,少餐多食,不容易胖。”
妖种抽回胖胖的手,眼里还噙着泪,许君摸摸他脑袋:“疼吗?”
他傻傻地看着许君手上的那片叶子,摇了摇头,根本没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
妖种又摇头,许君略有些笨拙地给他擦了泪:“我也是取名废,就叫你小妖吧,那个……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再也不想失去任何人了。
彼岸花气鼓鼓地嘟着嘴:“每次月圆的时候你都要给我提供叶子哦。”
许君:“没问题。”他不可能拿妖种去换,就算换了,万一彼岸花不遵守约定他也不能拿她怎样,每月提供一片叶子,既可以不让小妖受伤,又能绑住彼岸花。
“你怎么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之前还要死要活的呢。”
许君:“吃你的叶子,吃完我们就走。”
彼岸花吧唧嘴,那么一点,她还没尝出味道呢:“去哪?我这可是背着阎魔大人偷偷带你去的,你别搞事情。”
“还有……不是你想去哪个时间点就一定能到的,有时候会差那么几秒。”其实是她本事不到家来着,但怎么好意思承认:“你要是想回到晴明那啥的前一秒,可能有点困难。”
许君也想过这个问题,如果忽略彼岸花的不靠谱,恰好回到源稚名杀晴明的前一秒——那时他还跟黑晴明在游戏里,就算及时出来救下晴明,仍要与八百比丘尼源稚名对抗,去抢内丹,一旦失败,黑晴明便救不回来。
只能把时间线往前推,许君盘腿坐在地上,看来事情比他想的复杂的多。
彼岸花:“你快点,判官今天算是放你一马,要是他执意,肯定能带走我的,等他下次再来,你就没机会了。”
许君:“怕是你也没机会了吧。”
彼岸花被戳中了心思,倒也不恼,坐到他旁边:“你要不回到最初呗。”
许君摇头,记忆何其珍贵,不论是平安京,还是现代,他都不想晴明不记得。他似是下了决定,起身对她说:“走吧。”
彼岸花犹豫半响:“那个……事情已成历史,你只能动些细微末梢的东西,如果改太多,恐怕后事会变。”
他明白的,所以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火红的花瓣被风轻轻吹散,冥王站在大殿中,长明灯忽明忽暗,黑无常拖着长长的舌,奉上卷轴。
秦广王于接引院连下十二道令,缉拿许君。
孟婆懒洋洋地伏在案上:“大人,依我说,许君如果真回到过去改了时空,那他自然就不会杀源稚名了,源稚名没死,这还关他干嘛?”
冥王接过卷轴:“发生过的事,你当那么轻易就可以抹杀掉吗?你当十殿阎王是吃干饭的?他杀了人,这罪就黥到了灵魂上,永生永世不得灭。”
孟婆没想到冥王这么爆,瘪瘪嘴掌了灯从台上下来,乖巧道:“那大人可有其他法子?”
趁着烛火,冥王啪地合上卷轴,道:“去接引院。”
许君再睁眼时,眼前白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下意识去摸怀里的彼岸花,这家伙要是丢了就玩完了。
手却被拉住了。
有人离他很近,带着呼吸的热度,每一寸毛孔都像是被烫到一样,身体随之打了个激灵,一阵酸软。
晴明的眼近在咫尺,像是最黑的夜,将人吸进去似的。
许君闭上眼,睫毛一阵颤动。
熟悉的语调在耳边响起:“又想跑了?”说着扯了扯他腕间的细链,丁玲作响。
“你要是乖……”
黑晴明接下来的话被许君尽数吞掉,墨色的眼睁到最大,挑眉,半响拉开点距离才道,待细细看他,又觉得哪里不对。
“你今天……”吃错药了?
许君眼含着泪,带着上挑的眼,比平日里不情不愿的样子多了些艳丽。黑晴明揪着他后颈,像揪着猫一样:“你自找的。”
荒唐一上午后,许君才发现时间距离他刺晴明那刀还差三天。这三天他过得焦急,黑晴明却十分享受,他明显发现,某人对他的态度似乎有点不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