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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分,才豁然轻松地吐露出来,他跟着舒了一口气,“为了某个目的,付出了相当惨痛的代价。原来的赛奇,不是这样子的。”
“啊?”
“不懂……”
白再解释:“意思就是,你们觉得可怕的赛奇上校,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说着这些的时候,他靠在门边,不禁偏首,超门口的方向遥望,唇角不知何时勾起了柔和的弧度,“怎么说呢……那家伙的本性是温柔的,只不过本性暂时被封闭,需要待在我身边,越久越好,这样才能慢慢恢复——我猜的。”
他从赛奇的表现上猜到了一点。代价虽然已经付了,但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故意,仍有一丝模糊的引子留了下来。
该说不愧是最靠谱的表弟吗,真是的,太让人省心了。
也太让人高兴了。
爱德华和阿尔对白的解释还是似懂非懂,这也不怪他们。
“就是说,那个赛奇上校,以后会变得越来越好?过一阵就可以活泼起来了?”
白:“那倒不至于,最多是外冷内热的傲娇……咳。”
他又说了一句弟弟们听不懂的话,不过影响倒是不大。少年深知小孩子闹起别扭的真正原因,可怜的赛奇上校只占据了其中一小半。
他走进房间,蹲下来,目光正好与这两双稚嫩的金色眸子持平。
“哥哥,你又要走了吗,跟你的朋友一起。”
原来闷闷不乐的根源就在于此。
白道:“谁说的,我不是答应你们了吗,就留在家,不走了。”
“时限是我们长大之前?”爱德华抢声。
“是的。”看过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开心的脸,白轻笑,忽然把他俩一齐搂住。孩子们因此看不见他的面庞,却能听到放缓之后更显柔和的嗓音在耳旁响起:“请相信,对我而言,这一定是最慎重的承诺了。”
“爱德华,阿尔冯斯,你们会成为最厉害的炼金术师。”
而这份责任完成以后,属于白·艾尔扎克的人生若是还未结束,他自然会选择离开这里。
以前走过的道路无比漫长,又是独自前行,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条路上或许还有人作伴。他不再孤独。
也就是现在才意识到,齐木楠雄,赛奇——他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人。
由此生出了千番感慨暂且不提,白愉快地结束了与弟弟们的谈心,豪放地拍了一把其中一个小鬼的后背,给他一个去门口叫不知是透气还是发呆的男人进来,准备开饭。
阿尔蹬蹬蹬跑过去了。
开门声和男孩儿的话音随即响起,可过不了多久,阿尔的呼唤居然没得到回应——不是目前没有必要不会搭理除白以外任何人的赛奇上校照例无视了他,而是因为……
只谈一阵心的功夫,赛奇就不见了。
白先时也格外震惊,想不出那人会突然消失的缘由。第一反应要去找人的焦急自心头晃过,他刚冲出去几步,就突然间停下了。
冷静下来细想,又有延续到这个世界也不曾断绝的默契影响,白一顿,似乎明白了过来。
应该是因为爱德华之前说的那句话吧,“会给我们添麻烦”这句……
“糟糕,难道上校还是听到我们说他坏话,生气得走掉了?”
“怎么可能会被气走啊!呃,这个……”
“没事,不用管他。”不着痕迹发了一小会儿呆的大哥忽然开口。
说罢,也不管弟弟如何惊呆,他表现得一切如常,仿佛多了个人少了个人都一样,径自关上人,招呼傻小子们开始吃饭。
爱德华:“……”
阿尔:“……”
是不是有点不对劲……等等,哪里不对劲?
好像又没什么不对。
接下来的本应当十分普通的几个月,似是在众人未曾防备之时,就发生了如同日夜颠倒的重大事件,亚美斯多利斯顷刻间笼罩上无法褪去的乌云。
在中部地区爆发的劫难来得突然,也结束得突然,里森堡幸运地没有受到波及,但那些消息却在一切尘埃落定后传到了小镇人的耳里。
感谢伊修巴尔人,他们率先察觉到真相,那就是:统治了这个国家的大总统不是人类,而是伪装在人类中间的人造人,与他为同样存在的其他人造人受一个神秘人物的驱使,要用整个国家的人为代价打开真理之门。
但是,他们的阴谋并没有达成,中途被意识到这一切的炼金术师们拼死阻止,当然,在这场反抗战争中发挥了巨大作用的是一个突然出现的金发坚毅男子,还有不知为何会反水的人造人之一……
什么?真理之门是什么?具体过程又是怎样?人造人又是什么玩意儿?这哪里知道,满口称叹的大家都是一头雾水呢!
反正只需要知道,无辜的亚美斯多利斯人现在已经安全就行了,至于国家政权如何变动,事件的后遗症要如何收拾,那些都是未来总统需要操心的。于是,在震惊与不安了又一个多月后,人们慢慢冷静了,小镇恢复了之前的安定。
白是唯一至始至终都保持着平静的人。
他最近对素描起了兴趣,没事就去离家不远的那一片长满野草的土坡上坐着,随手用炭笔在纸板上勾画。
按理来说,初学者勾出的线条要么歪歪扭扭,要么显不出潇洒的连贯,可这一惯例在少年身上并不成立。他眼力极好,手也不会抖,基本上只用扫一眼大概,就能将画面记在脑子里,转到纸上时,多练几次便相差无几。
入眼的除了茂密的草坪,还有几朵掺杂在草丛中央的野花,被绿意包围的几许鲜艳别提有多耀眼。他照着有花的那块地方细细秒回,无比专注,只听到沙沙的声音一直在响。
已经能瞧出大致的轮廓了。
然而,纯白与炭笔颜色交错的平面上,忽然多出了一块更深一些的阴影。
不是恰巧飘到他头顶的阴影,而是……
白仰头。
阴影似是恰巧在这时扩大了。
有一点别样的温度落下,很轻的触碰,却带来了猝然的灼热。样貌张开后与记忆中的样子不甚相同,却仍有些许熟悉,赛奇俯身,白正将头往后仰,男人的唇角便碰到了他的额头。
他被吓了一跳,准备好的台词哽在嘴里,半晌才咽下去。
“你想做什么?”
“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应该这样做。”
几个月前进行过的对话又在此处重演,意义却是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