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分卷阅读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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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我是谁?”我反问道。

    “曹非哥哥……?”她的声音依然这麽可爱。我却像疯了似的盯著那双眼睛。

    终於,那汪幽潭起了变化,泛了波澜,像是受了惊扰,一阵阵拍岸而来。我每前进一步,她便後退一步,潭水像被什麽搅动,充满了惊惶的色彩。

    “啊──”那个可爱的声音忽然尖叫起来,里面各种不安和惶恐在横冲直撞,那双常常被我握在手里的白玉柔荑一下覆上了面,将那对碧潭覆盖。可是,我看见,无数的潭水依然从那指缝间奔涌而出,顷刻间,便是满面。

    “不要!不要这样看我──”她叫,惊慌失措,已近疯狂。

    我却笑,笑得大声,笑得无助,笑得肝胆俱裂。我知道我已经疯了。

    抓住她的肩,狂笑著说:“小葭,好美的眼睛啊!──为什麽,要偷他的眼睛!”同时,听到了牙齿被咬碎的声音。

    46

    我们一个在哭,一个在笑,场面混乱,生人走避。终於一个身影从里面冲出来,将她护在怀里,万夫当关莫可能敌地瞪著我。

    很好,不管如何卑鄙,如何狡诈,如何招人嫉恨,她永远有天兵神将随伺左右护佑周全,任她哭叫撒泼任意妄为。甚至,夺了他的眼睛!

    那我的呢?我的神将又在哪里?口口声声说我要我们永远在一起的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曹非,你怎麽会在这儿?到底怎麽了,你要这样吓她?”他拥她在怀,惊疑不定,怒气冲天,种种种种,皆因我的突然出场,乱了秩序,唐突佳人。

    “哈哈,我怎麽会吓她?怎麽敢?”我又笑,自己听来也觉得这样的笑声比夜枭哀鸣更刺耳难听,“我只是在称赞──小葭,好美的眼睛!”说著,有些踉跄地上前,想摸摸那双眼睛,看看是否还是我熟知的那样能在豔阳下折射出茶色的淡晶光芒。她却更惶恐地往那怀里缩去,连带著杜浚语也向後移了几步,依然皱起眉瞪著我。

    “不要这样,曹非!根本与她无关!”

    “与她无关?呵呵,那麽,与谁有关?你告诉我!”我痴笑著,眼里只有那双闪避著我的眼睛。“到底与谁有关?!你吗?那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告诉我!”我冲上去揪住他,吼得自己也头昏目眩。

    “……我不能说。”他偏过头,竟不敢正视我的愤怒,只低声回我一句。又是这句!

    “哈哈,不能说……不能说……全都不能说!”我扬天长笑,只觉胸中有无数激愤在来回冲击回荡。笑著,再低头找到那双眼睛,柔声柔气地对她说:“小葭,你也不会说的是不是?”

    “……曹非哥哥,你、你……你不要这样。”她惊慌地看看守护神,又缩了缩,怯怯地低下头。

    “呵呵,不要慌,我知道他说过要送你的,我不怪你。”手指轻柔地拂过那双眼睛,连那长长的睫毛都和他的一样。我又笑了:“只是,小葭你要记住,再美的眼睛……也不是你的!”

    她顿时煞白了脸,连唇上也血色尽失,冷极似的抖缩。杜二少却是连脸都黑了。

    “你到底要怎样!为什麽不能放过她?她并不比你好过!”

    我笑著摇头,她是天之娇女,我是什麽?她失去的只是好友,我失去的是什麽?

    她怎能跟我比?怎能!

    踉跄地转身,却被他拉住。“曹非,你,发生了什麽事?”他终於注意到我头上臂上的纱布。

    “死不了!”挥开那只手,径自回身走。即使跌跌撞撞,也比在这儿面对他们强。

    他在背後喊,听起来似乎有些担心。我头也不回,只抬手摆了摆,冷笑著离开。

    出了医院,沿著马路走,一直一直,眼前只有向前延伸的人行道和那双惶恐却无比美丽的眼睛。脑子里似乎空白一片,又似乎充满了乱七八糟的色彩,混乱成一团,完全不受控制地跳出来。

    “杜逡语,你这个混蛋到底在哪里?!”用尽全力向天空大喊,可是轻轻的一阵风来,所有悲愤都消散在空气里。

    你在哪里?

    要怎样才能找到你?

    古葭仪的眼睛不是你的!是不是?

    你还活著!是不是??

    你还会回来的!是不是???

    谁,来告诉我!

    忽然看到一个人,在那辆熟得不能再熟的跑车里。车在等红灯,他那修长的手指焦急地敲著方向盘,没有注意路边已经有个人快要倒下。

    我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残存的理智告诉我绝不会错!──世间只这一辆银绿色林宝坚尼。也只这一个颠倒众生的倾城绝色!

    廷语,干吗要留这麽长的头发?不嫌麻烦吗?

    这个啊?呵,当年有个小孩扯著我的头发说,大哥大哥,丹尼有个好漂亮的姐姐嗳,你也留长头发好不好?一定比他姐姐漂亮一万倍!人家好想跟小朋友说我也有个美美的哥哥姐姐哦!呵呵,我为了他这句话可是留了十五年哦!不过那个小鬼现在肯定不记得了。

    这麽说的他曾一脸宠溺。

    仅仅数月,天地已经倒转!

    还是,世上万物皆认真遵循上天安排好的脚步,只有我脱离轨道活在末世纪的回忆?

    古葭仪重见光明!

    杜廷语剪了长发……

    连他也……舍弃了……为什麽?!

    答案昭然若揭地只有一个,我他妈还在希翼什麽?!

    胸口被缚得紧紧的,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可是就像一个箱子上压上了沈重的石头,上面堆得越来越多,箱子却是空的,於是──石头掉下来,一切都被压垮了。

    所以,不痛了,不慌了,不想了。

    摇摇摆摆地在路上晃荡,不时有人上来问我是否哪里不舒服。

    我茫然地看著他,咧开嘴笑:你知道他在哪里吗?知道吗?

    那个好心人立即触电似的放开手,一退三百多米,惊惶地盯著我。我再上前一步:告诉我好不好?他终於吓得急急走掉。

    如此这般,没有人再敢上前。继续笑著走我的路,身子却越来越无力,踉跄地撞到了人或物,有人要大骂,被我回身一笑,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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