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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窝藏乱党匪人,自己如何会亲自跑过去?也不会犯到沈大人手里……
“周雄,又关他什么事?”潘云海这次是彻底糊涂了。
“什么关他什么事?”周成咬牙道,“非要咬定皇后的闺中好友、当朝太傅的千金、天下兵马大元帅的未婚妻,是乱党,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带人往死里追剿,知道了这些,潘大人还会不会觉得,和你那小舅子无关?”
潘云海一哆嗦,好险没跌坐地上,头上冷汗直冒:
“皇后,当朝太傅、兵马大元帅?”
每说出一个名字,潘云海就哆嗦一下,到最后,眼都红了:
“这个混账东西,他真是,要坑死我啊。”
当今皇后可非其他朝代皇后可比,听说皇上能顺利登基,可是离不开皇后在帝都运筹帷幄,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一个奇女子;至于太傅和兵马大元帅,潘云海更觉如雷贯耳,可不全是当今皇上跟前最得宠的臣子?
自打皇上登基,朝廷邸报上几乎日日可见太傅杨泽芳和大帅沈承的名字!
尤其是杨泽芳,那可是天下文官的魁首,便是潘云海,私心里可不是同样以能见得杨泽芳一面为荣?
即便心底隐隐怀疑,那般尊贵的世家千金,如何会突然来到平洲府这地界,却是丝毫不敢怀疑周成所说内容的真实性——
再是锦衣卫,这般利害攸关的消息,可也不敢胡编乱造。
又气又怕之下,忽然惊觉到什么,一时不觉心虚气短:
“不知,那位大人是……”
“沈承沈大元帅,还有杨家大公子……”周成终究不敢直接道破沈承的另一重身份,含糊道,“还有龙骑卫指挥使大人,暗中相陪……”
伸手稳住站的太急,差点儿一头栽地上的潘云海,恶狠狠的道:
“你先别急着晕!”
“想法子,将功折罪才好!”
“我——”潘云海真要哭了,直接拉住周成的袖子,“还请大人教我。”
“真正的贼人是被张重给藏起来了。张重的性子你也知道,本就是个脑后有反骨的,且他在平洲府经营多年,谁也不知道,到底被他彻底掌控了多少人马,大人的意思,斩草须得除根,倒不如借此机会,一举拔除这个毒瘤……待会儿还得请知府大人亲自跑一趟总兵府……务必把张重的人一网打尽才好……”
“我……”潘云海哽了下。知道张重窝藏反贼是一回事,亲自送上门来当诱饵又是另外一回事。偏是自己还推脱不了——谁让自己有个专坑姐夫的小舅子呢。好半晌才勉强道,“一切全凭各位大人安排就是。”
“莫要担心。”周成点头,“几位大人亲自谋划,定能万无一失,还有我的手下也会到跟着你一同前往,安全方面必然无虞。”
听周成如此说,潘云海心好歹放下了些,一想到能和闻名天下的沈帅并神秘的龙骑卫指挥使大人合作,又不觉有些忐忑和兴奋:
“那我待会儿,是不是就能见到那位神秘的大人了?”
周成站起身形:“你做好自己的事就成。张重这会儿应该已经回去了,你快过去。我待会儿会陪同大人一块儿赶去总兵府。”
说着,推开门,极快的离开。
“罢了!龙骑卫指挥使从初入江湖,到现在还不曾有过败绩。有他老人家做后盾,一个张重又算得了什么……”潘云海给自己罗列了己方各种优势,终是脸色完全恢复了正常。
觉着张重应该瞧不出什么了,才急匆匆坐了轿子往张重的总兵府而去。
一路上却是越走越心惊。委实是张重闹得动静也太大了吧,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啊,就碰到了不下五拨人马,而瞧他们去的方向,可不全是总兵府?
潘云海不敢耽搁,拼命催促轿夫快着些,又不时探头往外瞧,眼瞧着前面队伍渐多,轿子越发不好通行,潘云海索性直接跳下马,一撩袍子就往人缝里钻。
好在他身着官服,那些兵士忙往两旁退开,潘云海也不客气,撩起袍子一路狂奔,终于在总兵府门前,瞧见顶盔掼甲杀气腾腾的张重。
终是没来晚。潘云海长出一口气,一溜烟冲到张重马前:
“张将军,我有要事,还请将军和诸位稍候……”
“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张重却是没有下马的意思。
“我知道将军急着浇灭漕帮,本官心里,可不也心急如焚?毕竟本官的小舅子周雄也落入了漕帮贼人的手中,更别说还有周千户。不能平安救回三人,摘掉头顶的乌纱都是轻的,说不好还有杀头之祸。”潘云海却是死死扯住张重的马缰绳不松手,“可再如何,也不能贸然行事。本官已然打探出那名先后伤了三名官员的漕帮凶贼的大致来历,便是他们的部署,也探得一二,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怎么也要商量个万全之策才是,不然真出了意外……”
“好。”张重终于点头,却是阴测测的又加了一句,“你最好说的全是实话……”
倒不是潘云海如何巧舌如簧,委实是事关妻儿,张重绝不愿冒一丝风险。
看张重下马,其他将领也只得有样学样,包括张重在内,竟是足足有二三十员将领。
潘云海瞧得暗暗心惊——瓮中捉鳖固然爽快,可这么多人呢,那三位大人真能应付得了?
第251章 251
“事出紧急, 还请潘大人有话快说。”
进了总兵府宽阔肃穆的议事厅, 张重径直大马金刀坐在首位,却是连腰间的佩剑都没有解下,一副随时会上马离开的模样。
其他将领则个个肃立堂下,瞧着潘云海的神情明显有些不耐烦。
潘云海心里不住打鼓, 却也明白,都这个时候了, 无论如何不能露出破绽不说,还必须想法子把人拖到周成口里的那几位大人带着人到了才好:
“周总兵这会儿的心情, 本官懂, 那武鸣怎么说也是你麾下爱将,就这么被人捉住了, 生死不知,大人自来爱兵如子,更别说是一起四处征战的袍泽……”
说道激动处, 还不时以手拭泪。
张重神情越发阴沉, 头上青筋直冒——
这些文人当真是面目可憎, 都什么时候了,还东拉西扯, 说不到正题。
偏是他这话说的声情并茂,一帮手下也是一副感同身受、感激涕零的模样。
若然平时, 这样的阿谀奉承张重自然乐得接受,可眼下妻儿可是生死不知,终是忍无可忍, 站起身形,暴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