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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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就阖起眼,原本把玩妈妈头发的小胖手垂下来,握成小小的一团支在嘴外,乔颜将之小心拿开来,裹上薄手套。

    江流萤看得纳闷,小声问:“这是干什么的呀?”

    乔颜朝她一笑,说:“怕他睡着了乱抓,把脸挠破了,套个手套就不会啦。”

    江流萤说:“好聪明啊,也可爱,上面还画着海绵宝宝呢……”她眼里流露出一股浓浓的渴望,呢喃着:“真希望我也有这样的一个宝宝,可惜是奢望。”

    乔颜抓着朝天肉乎乎的脚往她胳膊上轻轻一砸:“不要胡说,好好调理,总会有的,再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也可以做试管啊。办法总是有的,可你也要加紧速度给孩子找个王叔叔呀。你跟孔松怎么样了?”

    江流萤失望到笑了:“什么王叔叔,是正经爸爸好不好。我先生那一定是又帅气又威武的,肯定不能是他呀,直男癌晚期,大男子主义,他还爱啃老呢,总之一无是处。”

    什么无情控诉,乔颜眼中,全是这位小女子痴嗔的撒娇,她眼里话里分明都是浓浓的眷恋,又怎么可能和她说的一样要一刀两断呢?女人的话永远都是要反过来听的。

    乔颜说:“好可怜,看来孔松这次真的要失恋了。”

    江流萤心里痛快:“不可能,在南非玩了一圈,早就有新的伴侣了。”

    “那不一样,花再红,人再美,你江流萤只有一个。可惜怪就怪他没眼光,这种人活该一辈子打光棍,老了都不知爱为何物。”

    诅咒这样严厉,江流萤却心疼起来,说:“也不能这样说他吧,他……他这个人,其实还是不错的。”

    “哪里不错?”

    江流萤却说不出来。她只知道他并不像电视剧里假装深情款款的主角一样,只会说一些“我只爱你”、“我什么都包容你”,这样一听就假的话。

    她告诉他自己的过去,又坦白自己可能生不出孩子,他真正像是个成年人那样,告诉她,他需要一段消化的时间。

    然后在寒风萧瑟的早上给她带来热乎乎的早饭,他表情认真地说我喜欢孩子,但我更想要有个我深爱的人在家等我。

    我用这几天时间,跟我父母谈过你的事了,他们让我滚,所以我滚过来了。

    她眼里含着热泪,差一点点就要大雨压境,可还是忍住了,关门前装着冷酷地告诉他,我还没决定好接受你。

    孔松倒不觉得意外一样,只是在门将要阖上时,递进来那份早餐,说别人能为你做的我也能做,我还能比别人做得更好。

    他于是每早都赶来送各种花式早餐,每天订双份的玫瑰,每一束上都由他亲笔写的卡片:我会等,等到你答应我……或者彻底拒绝我。

    等过几天,朝天病灶彻底解除,段明过领着这对母子把家还。医院里的条件尽管已做到极致,但回家的感觉终究不那么一样。

    饶是朝天也察觉出这其中的差异,而人一开心就会激发出无限的潜能。

    他那心事重重的老父亲忽然发现自家儿子不再是个只会卖萌玩他老婆凶`器的登徒浪子,他居然会爬了,爬的时候还会摇脑袋了。

    这一项重大发现让段明过高兴得夜里都睡不安生,他半夜爬起来发朋友圈,实在迫不及待地向各位分享自己内心的喜悦。

    朝天宝贝趴着摇头晃脑的小视频被上传上去,底下还有一句荡气回肠的解说:这对于他来说只是一小步,对于我们家来说却是一大步。

    江流萤看后表示非常失望,回复道:我还以为你儿子会走了呢,吓我一大跳。实话跟你说吧,两个多月的孩子都会做这个,有些做得比你家还好呢。

    段明过直接蹦起来,大半夜里给江流萤打电话,两个人噼里啪啦吵了一架,最终以段明过微信拉黑江流萤,江流萤电话拉黑段明过为结果。

    第二天一早,段明过把这事告诉乔颜的时候,把她整个乐坏了,说:“我觉得你们俩就像是孩子斗气,两个人都是幼稚鬼。”

    说话的时候,朝天在她怀里蹦,小细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保姆正将奶瓶递过来,她在向阳一面坐下来,往朝天眼睛上搭了块帕子,喂他吃早饭。

    段明过双手插兜里,倚在窗前看她,修长的影子一直踩到她脚底下。他声音微哑,道:“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我妈这次出院以后,我想接她到这里来住。”

    乔颜心中一颤,倒不是因为不远的将来要和婆婆住,而是觉得这位父亲、儿子似乎有着过分的敏感。她说:“这事我没什么意见,你说了算。”

    段明过说:“这个家里,你是女主人,我一个人说了不算。我为妈妈多说点好话,她这个人很柔顺,不会跟人争执,我想你们应该能相处得好。”

    乔颜听了心中不由一暖,略微抬头看了看他,说:“我真的没意见,家里很大,你接她过来尽孝,是很好的一件事。我只是想问一问她的意思,她愿意来吗?”

    段明过逆着光,整个人被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却唯独看不清脸。即便这样,他忽然生出的戾气还是直冲而来,让人知道他很不高兴。

    “她当然愿意。”

    乔颜小声:“真是那样就最好了,可如果她不情愿的话,我希望你能像尊重我一样尊重她,毕竟各人都有各人喜欢的生活方式,我们不要轻易打搅。”

    段明过一手抽出来,按到窗户上,反问:“什么是打搅,我是她儿子,她是我妈,她跟我住天经地义,难道我错了吗?还是你根本不想她来,所以找出一堆借口。”

    乔颜一下沉默,留出时间给他,让他知道自己的无理取闹。朝天好像也对爸爸的话反感,斜着眼睛看过去,又不停推开奶瓶,展现出绝食的骨气。

    段明过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一跺脚跟走过来,弯腰蹲在她面前,顶着她额头说:“对不起,对不起,老婆……”

    小时候读故事,书上写有个人脾气不佳,为了抑制自己,每发一次脾气就往院里的树上钉一根钉,每克制住一次脾气就拔下一根钉,钉子后来一根不剩,却留下满树的孔。

    段明过那时候不以为然,因为知道自己没人在意也没人心疼,受到欺负就要还击,被人教训就要诅咒回去。遇到喜欢的人也还是一样戒备,在被人伤害之前先伤害过去。

    现在回想,仍旧一身冷汗,因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会觉醒,什么时候就会发现他是一棵长坏了的、古怪又不成材的歪脖子树。他害怕冷战,也害怕她走,非要看到她再笑起来才稍稍心安。

    乔颜将头后仰,重新倚回椅子里,问:“你知道你刚刚的话有多伤人吧,换一个人,早就已经跟你急了。说不定要大吵一架,再把孩子丢给你。”

    段明过就跟被家长数落的孩子,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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