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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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汉军的骑兵队伍中,一位将领策马上前,他单枪匹马,押着魏嘉,快步上前,庄扬知道他是刘弘。

    而魏帅这边,也有人押着庄扬上前,显然有意走得特别慢。

    一步又一步,庄扬看清马上之人的脸庞,刀削似的五官,有着内敛深沉的气质。庄扬看着刘弘,刘弘也在看他,哪怕刘弘改变许多,他的眼神仍是深情而眷恋,此时更带着心疼和愧疚。

    庄扬不希望是刘弘亲自上前,他担心刘弘的安危。

    魏将军和庄扬一样,手臂被捆缚,还有一条绳子被押他的人牵住。魏将军模样凄惨,一头长发像鸟窝一样,身上穿着破烂的衣袍,数日的俘虏生活,他遭受了不少罪。

    其实庄扬不知道,魏将军这两日其实过得还不错,他那小帐篷里有人陪伴下棋,聊天,还是他最喜欢相伴的人。

    不过能恢复自由,对魏将军而言,再好不过。

    魏将军看庄扬的眼神带着歉意,知父莫如子,他父亲是个狠角色,庄扬看起来很疲惫,而且样貌消瘦,想来也吃了不少苦。

    突然押庄扬的士兵停止了前进,刘弘那边也同时止步。

    庄扬心中怔忡不安,双方之间的距离已不长,刘弘独身上前,将骑兵留在了身后。

    魏帅这时跟上来,先打量儿子,而后和刘弘交换眼神,示意放人。

    刘弘挥剑砍断捆系魏嘉的绳索,同时绑着庄扬的绳索也被士兵砍开。

    跑!

    庄扬在心中一声喝令,他拼命地朝刘弘奔去,而同时魏嘉也在朝他这边奔来。

    两人手臂都被捆绑,实则都跑不快。

    庄扬挨了两天饿,体力不济,他跑得比魏嘉慢,两人擦身而过时,庄扬听到刘弘吼他:“快趴下!”

    几乎是同时,魏嘉也吼出了这么一句。

    快趴下!

    庄扬没有回头看,他立即趴在了地上,然而还是来不及,一阵痛楚从腿上传来,那是骨头被箭矢贯穿带来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庄扬抓着泥地惨叫,他受不住疼痛,但他还是让自己冷静。他抬头看向前方,刘弘率领人马在对冲,刘弘冲在最前面,他朝庄扬驰骋而来,不停的发射弓箭,射下城墙上的弓箭手,那速度像闪电一般。

    庄扬挣脱捆绑的绳索,匍匐前进,每爬行一步,疼痛就要加深一分,他拖着流血的腿移动。

    他这一生,不曾有过如此危急的时刻,庄扬什么也不管不顾,只是拼命往前爬,他知道许多的弓箭正朝他射来,然而他已听不到声音,他的耳朵像似要被震聋了那般,无数的马蹄声、厮杀声、无数的鼓声交汇在一起,天与地都在颤动。

    突然一个身影闯入他眸中,那是一位骑着白马的将领,在飞奔的速度下,他单手勾住马具,侧身朝向庄扬探出另一只手,他一把拽住庄扬,往上提举,庄扬天旋地转,被抛在了马上,落入一个宽实的怀中。

    抓住庄扬,刘弘立即策马回奔,然而蜀兵已快追上他。

    刘弘的弓箭一枚枚快速飞射,他手指上的血液,滴落在庄扬脸庞,庄扬瞪大着眼睛,入目四周穿梭的弓箭,挥舞闪动的刀矛,还有飞溅的血液。

    庄扬紧紧搂住刘弘的腰,他贴着刘弘身子,不敢动弹,此时他已不怕死,但是他害怕刘弘冲不出包围,他害怕刘弘被杀。

    刘弘射完箭,用一只血淋淋的手压下庄扬的头,他竭尽所能的保护庄扬。刘弘丢弃巨弓,拔出长剑,利剑出鞘,大杀四方。

    温热的血流在庄扬手臂上,庄扬分不清是谁的血,是自己的,还是阿弘的,还是他人的。

    此时仿佛已失去了痛觉,还有语言能力。

    终于,纠缠在刘弘身边的敌军渐渐少了,他们不敌被刘弘的骑兵,不是被杀,便是退却。刘弘摆脱阻拦,带着庄扬快速穿越汉军队伍,来到安全的后方。

    第64章 偎依

    刘弘跃下马, 抱着庄扬直奔军医的帐篷。

    庄扬为刘弘抱起, 他沾血的脸庞贴在刘弘冰冷的甲胄上,他意识已有些模糊, 却不肯昏厥, 他的手指想抓住刘弘的衣襟, 却无力滑下。他听到刘弘在和军医说话,但是庄扬太累了, 他没听清都说了什么, 他被刘弘轻放在一张席子上,刘弘用他还在滴血的手指, 试图擦去庄扬脸上的一滴血, 根本擦不净, 反倒有更多的血迹涂抹上庄扬的脸。庄扬的眼角溢出泪水,那是疼痛的泪水,庄扬分辨不出是因为医师在检查他腿伤引起,还是因为看到刘弘呆滞的神情, 毫无意义的举止。

    “阿弘。”

    庄扬轻轻唤着, 他的意识在涣散, 体力耗尽加上失血,庄扬倦得几乎要撑不开眼睑。

    “二郎,不要睡着。”

    刘弘把庄扬上半身揽到怀中,他捧着庄扬的脸庞,他的声音颤抖、低哑。庄扬小腿腹中了一箭,很深, 血染红了庄扬长袍的下摆。庄扬失血,然而在失血之前,庄扬就已憔悴虚弱,发丝衣物凌乱,他被羁押时,受了不少苦。

    庄扬只听到刘弘在喊他,有冰凉的液体掉落在他脸上,庄扬阖上眼睛,用微弱的声音说:“别哭……”

    阿弘,你别哭。

    刘弘像他年少时那样,从身后紧紧搂住庄扬,他将头埋庄扬肩上,泪水湿透庄扬的肩膀,庄扬无知无觉,陷入了昏迷。

    此时,军医不慌不忙在为庄扬把脉,虽然公子弘悲恸的样子对他而言是蛮新鲜的事,但他是位尽职的大夫,不会为他事干扰。

    刘弘的头盔早已摘下,湿淋淋的发贴着他刚毅、俊美的脸庞。也就这么一张脸,挨向另一张清秀、略显苍白的脸上,像似在轻蹭,又似在耳语。

    军医抬了下眉头,他放开庄扬的手腕,用公事公办,没有起伏的声音说:“他只昏迷,还有脉搏。”

    刘弘像似没听到军医在说什么,他扯下自己的甲胄,解开被汗水、鲜血渗透的朱袍。刘弘将庄扬侧放在席上,他这才跪在席边,细细解庄扬的衣带。

    若是其他人,恐怕要以为公子弘这是要做非礼之事,军医不同,他知晓,公子弘这是在检查伤口。

    庄扬穿着一件素色的长袍,长袍上沾有血迹,血迹呈溅洒的样子,那不是庄扬的血。刘弘将庄扬的长袍脱去,庄扬穿着贴身的白色衫子,衫子轻薄。刘弘没将衫子脱去,若是有伤出血,隔着单薄且白色的衫子,必能发觉。

    刘弘细致地察看庄扬的脸庞、胸腹,手脚,唯一的伤,在左腿的小腿腹上,那是箭伤,再无其他伤口。刘弘把他从庄扬身上脱下的素色长袍,披盖庄扬身体,他不愿被人看去庄扬衣着单薄的样子,何况那对庄扬而言也是失礼。

    “除去箭伤,体表未见其他伤痕,血虽流去不少,却也还不至于令人晕厥。”

    刘弘抬起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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