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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把他妈放在眼里,还不止一次动手打过人。
就凭打人,林照能说没良心。
但在人命面前,这些都不算事儿。
林照不与陈灵辩驳,只软声无力的劝道:“我知道妈恨爸,爸做的是不好,不对,他失去了一个丈夫的责任,可咱们能不能看在人命上……”
“住嘴!”陈灵喝制住,一把拽过林照往助理跟前推,“把他带回病房去。”
林照挣扎:“我不回去!”
陈灵没理睬,转过身又对医生说:“这手术我们不做。”
医生显然是被吓到了:“不做手术没希望了呀!你们……”
“放心,”陈灵打断了医生的话,还特地放慢了语气,“死人了也不会找你医生的麻烦。”
“妈!”林照听见他妈拒绝手术,心中的恐惧瞬间涌上来,他推开助理扑到医生跟前,“医生,我签字,我同意手术!”
陈灵上前拉起林照:“你给我有点出息!”
林照想不到他妈竟然如此狠心,真的连他爸的命都不要了。
他跪了下来。
“你干什么?”陈灵往后退了一步。
“妈,算儿子求你……”林照的膝盖往前挪,拉着他妈的手在发颤,“救救爸的命行不行?你们到此为止好吗?家里不能没有爸!”
陈灵的心里一团火,恼怒这个孩子不向着亲妈,也看不懂局势,财产与权力即将归入自己手中,他们可以脱离林家,潇潇洒洒的追求想要的人生,过幸福的日子,他倒好,还抱着个要死的人不放!
陈灵狠心抽手,给了林照一巴掌:“他不是你爸!”
藏在心里的秘密,终究是借着情绪说了出来。
周遭的空间仿佛瞬间被凝固。
林照被打懵了,眼泪戛然而止,他怔怔回头,顶着半边红肿的脸问她妈:“什么意思?”
陈灵说出后反而镇定的很,吸了吸鼻子扬起颈子重复了一遍,又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是在怀着你两个月后进的林家,你跟林易行一点关系都没有!别再一口一个爸了!他不是你亲爸!”
林照恍若受到了五雷轰顶的冲击,整个人倚在了墙壁上。
不是亲爸?怎么可能?
妈肯定是骗自己的,不就为了不给爸动手术吗?为了自己的那点私心吗?
“骗我的对不对?”林照抬眼看向陈灵,眼中泪意翻涌。
陈灵的眼眶也红了,别过脸转身就走。
“妈!”林照冲着陈灵远走的背影吼了一句,“你就是在骗我!”
林照一脚踹在了墙上。
医生已经重新拿来了手术书,最后问林照到底签不签字,林照点头。
林易行很快从抢救室推入了手术室。
但手术并不是很成功,林易行因为车祸的拖延导致心脏骤停了十五分钟,尽管经过心肺复苏术按压后有心跳,但缺血、缺氧性脑病导致他丧失了意识,恢复起来很难。
林照听后,整个人像是失控了一样,抓着医生问:“你的意思是变成了植物人?”
医生点头。
第二次心灵上的撞击,令林照觉得自己的世界仿佛瞬间坍塌,他把医生一推,转身去看他爸。
但被阻止了,他爸还需送去重症监护室。
医院的长廊亮着灯,外面的雨停了,却刮起了不小的风,吹的窗户“咚咚”响,林照独自坐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的椅子上,面色沉重。
陈灵那句“他不是你亲爸”久久回荡在他耳边,又像□□一样钻入他心底。
林照低头捂着脑袋,手指深深的掐进头发里。
心烦意乱。
他起身在重症监护室门外来回踱步。
这个时候,陈灵忽然给他打了电话过来。
林照看了一眼,犹豫着该不该接的时候断了。
陈灵很快打来第二只,看样子是很急的事情,林照接了起来。
他无力的叫了声“妈”,陈灵在电话里说:“你终于接了。”
那头很热闹,许多人七嘴八舌的说话,听陈灵的声音挺高兴:“小照,妈一会儿要跟股东们吃饭,你跟我一起去。”
看来陈灵是夺得了大权。
但林照并不为此高兴,反而在他的心里蒙上了一层寒霜,他此刻只担心着林易行:“我不去,我要陪爸。”
陈灵正好在跟股东说话,没听见林照说的,自顾又道:“你在医院大门口等着,司机五分钟后就到了。”
林照沉默,五味陈杂的味道泛滥成灾。
他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妈,爸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刚刚医生说……”
陈灵接过林照的话:“成植物人了?”随之冷笑一声,“意料之中的事儿,该!”
“妈……”不妨陈灵说出这种话,林照眼穿心死。
陈灵还在那头逼问他:“我今天就问一句话,你是跟我走,还是留在那个死老头身边?”
他妈不仅是跟林家彻底脱离了关系,而且还夺走了林家所有的东西,就此刻问出的这句话,绝情的打消了林照最后的念头。
陈灵绝对不可能拿出救命钱的。
林照不再求什么,相反告诉他妈:“我不能没有良心。”
言外之意就是自己没良心。
陈灵被气到不行:“行!我不逼你,你跟养父掏心掏肺的好好过吧!”
说完,她掐断了电话。
林照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心里像缠上了杂草一样。
他往返走,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楼梯,直达最顶端的天台,晚风微凉,吹在脸上却没有令人清醒的感觉。
林照靠在围栏上点了根烟。
☆
途中的那场车祸,严圣昱为了护住车内的人,造成自己胸前破了一个大口子,背上也插满了玻璃渣子。
但他坚持将林照他们送到医院后才离开,并给他们重置了记忆——只不过是车子与车子间的小摩擦,自己并没有受伤。
助理带着他回到家的时候,血已经浸透了他的衬衫,严圣昱忍痛将卡在胸口的一长条玻璃拔了出来。
助理赶紧拿了药过来帮他止血。
严圣昱吐出一口气,撕裂的疼。
好不容易处理完,背上被玻璃渣子嵌进去的伤口才叫触目惊心,助理看的两眼瞪圆,忙不迭拿了镊子过来,小心翼翼的将几颗碎渣子取出来,再用消毒棉球按了上去,虽是心疼,但助理也不多话。
完事后,他去给严圣昱拿了新的衣服过来穿上,随后将房间的地板拖干净。
只要止住血,伤口的痛便不复存在。
严圣昱起身穿衣服,一边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问助理:“肇事者找的怎么样了?”
助理回想了一下:“因为那天遇上了大雨,路口的摄像头不是坏了就是看不清画面,找起来有些麻烦。”
外面的马路上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