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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书信,顺势将沈言的手握在掌中,细细摩挲白皙温软的肌肤,“爱卿可知,朕为何多年不立后?”清冷的语声,一如深秋的雨。
“圣上若不喜靖安王势力过大,大可如以往那般推辞,想来太后也必然有此顾虑,不会勉强圣上,圣上正值盛年,该择一个心仪之人长相厮守、举案齐眉。”那眉眼妖娆的人语声温柔,对答从容,无比认真。
崇华闻言,不置可否,半晌,低低叹息:“朕心仪之人,如今与朕近在咫尺,却不愿坦诚相对,朕纵有真心,却无法托付,若他愿意,朕甘愿冒天下大不韪,与他长相厮守,唯恐……他哪日又弃朕而去了。”
沈言默默地听着,大抵是白日里过于疲倦 ,不知想到什么,一时失了神,喃喃道:“不会,不会走的……”才开口便反应过来,想要收回却已来不及。那厢崇华的眸子却顿时亮了,抬手一挑他下巴,紧接着便是个吻。
沈言躲闪不及,轻喘着低笑,舌尖一挑,反吻了回去。
崇华胸口剧烈起伏着,双手缠上了沈言纤细的腰,温柔地感受掌下线条流畅的紧致身形。
唇舌纠缠了片刻,很快松开,崇华似乎情绪格外激动,多日来的忧虑紧张骤然有所放松,那压抑的欲望便喷薄而出,舌尖沿着沈言雪白的肌肤仔细描摹,到耳垂处轻轻一咬,沈言禁不住撩拨的身子顿时一颤,轻轻“嗯”了一声,尾音慵懒地拖长,气息不稳,全身肌肤都刹那间变得灼热敏感,渴望触碰又贪恋温暖。
乌发被汗意濡湿,发间清香在呼吸间越发分明。
沈言懒懒偏过头,一口气吹熄了烛火。
隔壁房间,一只耳朵严丝合缝地紧贴着墙壁,刻意压低的少女声音带了一丝兴奋:“席明,快来听,好像已经亲上了。”
端坐在黑暗中的席明岿然不动,听到樱桃的声音,连眉毛都没挑一下,犹如老僧入定,外界喧嚣不入耳。
正当樱桃暗自佩服他的定力时,席明的声音在黑暗中响了起来:“我失明多年,耳力早非寻常人可比,此地房间隔音如此之差,听那些动静还是绰绰有余的。”
樱桃:“……”
突然席明猛地站起身,皱眉道:“好像有别的声音。”
樱桃将耳朵贴得更紧了一些,若有所思道:“唔,似乎是公子被压在桌子上了,啧啧。”
“不,是有人要偷袭。”席明注意力显然在另一方面,走到门边,咬牙细听,片刻后迅速打开门冲了出去。
几乎与此同时,原本静谧安详的住民区,周围突然火光大盛,火焰的红在夜色里灼人,剧烈的浓烟气息扑鼻而来,房顶有急速行走的脚步声,搅乱了夜的寂静。
带着火光的箭矢射进屋时,崇华揽着沈言向旁边一躲,羽箭边缘的火星顿时燎掉了崇华一缕黑发,沈言一惊,毫不迟疑便要挣脱他,却听崇华决然道:“别动!待在朕身后!”
沈言紧咬红唇,哪里肯听话,将敞开的衣襟匆匆一拢,想挡在他前面,偏偏被崇华死死摁着,动弹不得。
门外兵器交接的声响传入耳中,对方人数不可估计,他长眸中泛起了雾气,薄唇几乎要被咬出血来,声音轻轻颤抖:“崇华,太危险了,你放开我……”
护着他的人突然一笑,抬手抚了抚他的脸颊,眸光温柔似水:“你终于如从前那般唤朕了,清远。”
沈言拼命地眨了眨眼,努力将眼底的泪意抑制,没有承认,也不辩解。
射进来的火箭越来越多,床帐很快被点燃,呛人的烟弥漫了整个房间,沈言被崇华紧紧按在怀里,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踢开,轰然倒塌,猛烈灼烧的火焰中,席明半身染血冲入,跪在沈言面前,急声道:“圣上,公子,护卫们已经拖住了那些刺客,樱桃也已经安置妥了,我们需要赶快离开!”
三人相互扶持踉跄着出了门,火光冲天,沈言不经意回头扫了一眼黑暗中的角落,面色忽然一变。
月光冰冷,洒落在雕弓镶嵌的宝石上,泛着寒光,杀气凛然,在漆黑如墨的夜色里隐约一闪。弓弦铮然一响,好似暗夜催魂曲。
那箭如风似电,直奔崇华后心。
“闪开!”沈言来不及多想,大脑一片空白,电光火石间却只来得及匆匆一闪身。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崇华才转过头,便被沈言挡在身前,他诧异地看向沈言身后的一刻,便听到近前箭矢入肉的闷响。
沉闷而迟钝的,噩梦般的声音。
粘稠温热的红色液体滴落在他脸上,伴随一声低弱的闷哼,崇华浑身一抖,嘴唇发颤,“沈言……”他抬起手接住他,不敢置信地睁大眼,呆呆看着穿过沈言肩胛的箭尖,刹那间仿佛窒息,被溅了满脸鲜血都未曾察觉。
怀里的人儿只轻轻咬了咬他的衣襟,呼吸微弱拂在他胸前,低低说了句什么,崇华却听不清,而后沈言便头一歪,失去了意识。
远处杀声隐隐,找到救援的陆承影正带兵朝这边赶来,看到眼前景象的一瞬,脸色一白,火把掉在了地上。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当日夜里,蘅州城巷子里火光冲天,刀剑之声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尤其是陆承影,眼见着沈言中箭昏迷,顿时杀红了眼,砍人如切菜,刀刀毙命。
刺客们似乎都没见过这等拼命架势,最后只得逃窜,崇华对请示是否追击的平安冷冷说了句:“给朕全杀了,一个活口也不用留。”
从来不曾见过有人遇刺连主谋都不逼问就赶尽杀绝,刺客们后来也傻了眼,反应过来对方根本没想留活口时已然迟了,完全失去了理智的陆承影根本不会给他们喘息逃窜的机会,火光里披发持刀的模样在刺客们眼里好似追魂夺命鬼,到后来一个个心惊胆战。
半个时辰后,幽深的巷子里血流成河、尸横遍地,自称“护驾”却姗姗来迟的镇南王赶到时,首先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萧玉是存了侥幸心理的,他心里计较着,此处是西南,不是京城,崇华绝不敢动他。
他到了巷子里,浑身暗血的玄衣青年负手背对他而立,四周侍卫冷漠地站立,幽冷的风夹杂着血腥气息扑面而来,萧玉不自觉地一哆嗦。
“圣上,臣救驾来迟,圣上恕罪。”他仍是冷静地行礼,他想,崇华是不会真的治罪于他的。
那青年却连头也不回,漠然道:“你是有罪。”
萧玉脸色微微一变。
“钦差大人负伤昏迷,他若有事,”崇华缓缓转身,声音低沉毫无温度,“朕会不惜一切代价让整个镇南王府陪葬。你不要以为,朕查不出那批刺客的来处。”
寒意从脚底往上蔓延,狭窄幽暗的陋巷仿佛提前凝聚了深冬的冷气,逼得萧玉毛骨悚然,他突然发觉,面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