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让你觉得我会生气？嗯？我看起来……像是……”吴诚哑然失笑，“很容易生气的人吗？”

    甄俊撇了撇唇，背对着吐了吐舌头，“我怎么知道。”

    “那就说，说了就知道了。”

    “我想养只小狗，而且我想……和你一起养它。”甄俊有些复杂地补充道，“当然……你若不想，我也不强求。我知道，当初是我定下合租条约不许养宠物，所以……你如果……”

    “我记得，你昨晚说当你有了想要一起走下去的人就跟他一起养一只小狗。”吴诚唇角含笑，“我记性一直很好，小俊，我真高兴。”吴诚捏了捏甄俊的手，食指在甄俊的手心挠了挠，“我真高兴我就是那个人。”

    他看着甄俊微红的脸，“你放心，虽然我说不上喜欢小狗，但是我也不讨厌，我只是有点……”

    “有点什么？”

    “没事，”吴诚抬起头，抬高了声音，“我答应你，我会好好对它，”眨眨眼睛，“保证……爱屋及乌。”

    “谢谢，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养狗其实是很麻烦的事。”

    “我倒是想拒绝啊，也要能狠下心啊。我知道，我拒绝的话，你会很难过的。那是你一直的愿望，不是吗？”吴诚轻轻笑了笑，“其实，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有自己的私心，男人和男人之间，注定没有婚姻和儿女……有只小狗做牵绊也挺好的。”

    “婚姻是无解的事情。”甄俊垂下眼睑，遮住眼中的伤感，“只希望，再过十几年，或者几十年，我们国家能够……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那一天……算了不说这个了。”

    “乐观一点，你要相信我们的国家和人民。”吴诚安慰道，“而且……小俊，试着相信我吧，就算没有婚姻，我也不会辜负你的。”

    “嗯。”

    “小俊……看着我的眼睛。”

    “什么？”

    “我是很认真的，小俊，虽然我之前并不是……但是我对你……其实很早的时候就已经……”

    甄俊突然停下脚步，吴诚抿了抿唇，“怎么了？”

    甄俊抬眼看向他，“到了。”

    “……”吴诚有些郁闷，不过很快释然，凑到那人耳边，轻声低语道，“今日未说完的，以后再慢慢地……告诉你。”

    “好。”

    “来日方长，小俊。”吴诚微笑，然后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手，“走吧，你选吧。”

    “嗯嗯，我们去那里看看好了。”甄俊选中了一个方向，然后走在前面，手往后面一捞，便拖着吴诚走了。

    吴诚的视线，在两人连接的手上扫了扫，然后……缓缓地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只是垂下的眼眸，似乎隐藏着一些忧虑。

    “……”吴诚蹲下来，看着一个大大木箱子里乱爬的五六只小狗，“要不……”他皱了皱眉，悄悄拉了拉兴致勃勃的甄俊，压低了声音，“我们去专门卖小狗的宠物店选吧，那里的小狗……会好一点。”

    “这里也不错啊。就像农村和城市人，就算不在同一个地方，本质还是人啊。”甄俊已经抱起了一只雪白的和一只纯黑的小狗，他好像很偏爱纯色，一眼就挑中了它们，对其他的小狗看也不看一眼，吴诚眼尖地看见小狗几只扑棱个不停的小爪缝隙里面有些黑黑的可疑物体，忍不住颦了颦眉。

    “要不，小俊，我有个朋友……”

    “不用了，就这只吧。”甄俊放下一只小狗，将另外一只紧紧地搂在怀里，爱不释手地摸来摸去，“你看！”

    他举起它的一只爪，摇了摇，“它多乖啊，多可爱啊，眼睛圆溜溜的，好可爱！就像有星星在里面闪烁一样。”吴诚看了看小狗，不置可否，倒是甄俊因为欢喜弯成一弯小月牙的眼睛，他不自主地多看了几眼。

    “帅哥要不要两只一起买啊，这两只小狗跟你有缘呐，正好一黑一白，颜色也喜庆……你一起买，我给你优惠算嘛！”卖主是个四川的大婶，一口标准的川普，人很热情。

    “不用了，我就喜欢这只黑的，我跟它有缘。”甄俊笑道，偏过身体，给吴诚解释道，“你知道吗？以前有一次我梦到过我养了一只小狗，养了好久好久，我们相处好幸福好幸福，我是笑醒的，当时我醒来了还记得它的模样和颜色，可惜慢慢就开始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应该是纯黑色还是纯白的，不过我刚刚仔细看了看，然后就回想起来了，就是他！和它一模一样！毛都是黑的，然后带着一圈白围巾。从脖子到小肚子，准没错！就是它！小可爱，看，那是谁？爸爸告诉你哦，那是妈妈，来跟妈妈打个招呼，你好哦，妈妈，我是小乖乖，我们握个爪爪好不好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哦，多多关照哦……”

    “嗯，会的。”吴诚看了眼小狗被甄俊抬起的小肉爪，伸出手，捏住绵软的肉垫，轻轻摇了摇。

    “那……就是它了哦，我给钱了哦。”甄俊的眼神里呆着祈求。

    “嗯。”吴诚把钱包递过去。

    “不用啦，我给。”甄俊瞪大眼睛，把头摆成了拨浪鼓，吴诚笑了笑，便将钱包收回了。

    甄俊将小狗放下，将身上的每个口袋摸了一遍又一遍，“……”

    “阿姨，多少钱？”吴诚问道，甄俊抱起小狗，头垂的低低的，用眼角余光瞥着吴诚，心里闷闷的，尴尬死啦！

    “走吧。”吴诚将钱包收好。

    “那个……我回去，还你啊。”甄俊小声地说。

    “……”吴诚眉头微皱，看了眼垂着眼脸庞隐见红色的甄俊，在心中苦笑一声，面上眉头却渐渐舒展了开来，轻轻地吐出一个字，“好。”

    “那个……你怎么知道我没带钱包？”甄俊好奇。

    “我看见的。”吴诚唇角微勾，“把小狗给我吧，我试试……抱一会儿它。”他这话明显有些奇怪，甄俊却没有注意到。

    “嗯。接下来我们去宠物医院吧，我想想啊，要先给它打疫苗，还要买狗粮和狗房子，狗玩具。嗯……要不今晚我们就不去买菜了吧，一会儿回去应该已经很晚了，自己煮太麻烦了，我们在外面吃好了，也算是……庆祝家庭新成员的加入！”

    “嗯，听你的，我没意见。”

    “你开始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不去宠物店买小狗啊。”

    “嗯，有点……主要是……”吴诚顺了顺小狗的毛，觉得手感不错，忍不住又多摸了几把。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狗，一身蓬松疏软的细毛，在新主人温柔的抚摸下很安心地叼着主人的袖口睡着了，因为袖扣卡着牙齿合不上嘴的缘故，湿答答的口水流了吴诚一手，由于走路颠簸，睡觉并不安稳，偶尔半梦半醒就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在主人的手上舔来舔去，弄得整只手都湿答答，但是因为刚刚断奶的缘故，不但没有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