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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废了不少力气!跑到这种荒野来!”
凌钥一惊。这里不是荒野!这是张梵的家啊……他一直在张梵家里住的。
他左右四顾,车窗外寸草不生,荒无人烟,确实让他感到陌生,丝毫不像张梵带他来的那条清幽的小路。
见凌钥双眼通红,年纪轻轻,不像是会无故杀人的,坐在他左边的警员动了恻隐之心。
“唉,杀人偿命这种道理你不应该不知道的……年轻人,真不该冲动。”
凌钥的眼眶发红,他的话在他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循环,让他很是委屈。
张梵和他,哪个才是值得信任的……?
凌钥无助地往四周环视,他试图寻找那个高大可靠的身影,却只看到一片模糊的事物。
作者有话要说:
重新改过了。
第12章 模糊的真相
思绪又转回到了张梵与他坦白的当日。
张梵的眼睛微垂,像是带着无尽的悲哀,要和他坦白。
“你忘了吗?我才是从始至终爱着你的那个人。”张梵满眼疼惜,抚了抚他蓬松的发顶,眼神飘忽,像是在回忆当天的情景,表情悲痛。
“你为了救我,自己车祸。但是……之后你就失忆了。”
当时的凌钥觉得这一定是个玩笑,但是张梵并不是那样无聊的人,况且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他无法在这样的情况下产生半分的怀疑。
但是他真的失忆了?没有吧?他开始回想自己的曾经,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回忆似乎正在被一块橡皮擦,一点点的抹去痕迹。
张梵的声音继续响起,“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不被认可,所以你失忆之后就开始幻想,你已经成功出柜了,还有了一个被家里人接受的同□□人……就是方信。”
他猛地抬起头,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要忍耐不住,但又怕吓着了原本就精神脆弱的凌钥,只好一点点地释放出来,向凌钥表示他的不甘和无奈。
密密麻麻的冷汗从后背渗出,凌钥细思恐极,的确,他的出柜成功都让他无法置信,他那双保守的父母,为什么会同意他呢?更让他害怕的是,他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遇到的方信,也想不起他们的表白和确立关系的日子。
这个说法在一开始令他不可置信,但现在,他开始动摇了。
他瞬间觉得生活是如此荒唐,像是上帝和他开了个玩笑。
过去的他到底是被什么蒙蔽了双眼?他的记忆为什么会这么凌乱?他意识里的朋友和爱人,真伪如何去判断?
他似梦非梦,似醒非醒,他似乎已经分辨不清自己是否在真实的世界里。
果然……就像医生说的那样,他是个精神病,所以才会这样,没有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完整记忆和生活能力。
他颓废地接受了这个念头。
但是张梵依旧在鼓励他,消灭自己的幻想,然后和他真正在一起。
凌钥就像是木偶,只能依赖着他,听他的话。
因为他已经失去了目标和方向,而张梵就是他唯一的安全感来源,潜意识中,他对张梵的爱深信不疑。
而张梵,像是人间蒸发,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他的半分足迹或一缕影子。
这个念头让凌钥彻底失去了理智,失了方向,几乎要放任自己的疯狂。
“张梵呢!我要见他!让他来保释我!”凌钥的声音中不自觉带上了哭腔,虚弱而嗓子嘶哑地吐出这个名字。
“张梵?”开车的警察本来不想理会一个神经病人的,但是听到这耳熟的名字,还是若有所思,随意地和周围的同事交谈,却被凌钥一字不漏地听去。
“张梵不就是前年那个财阀的少东家吗。当时车祸的事闹得挺大的,咱们局派了不少人去。反正也挺可惜的,年纪轻轻的高富帅,就这么死了。”
凌钥的身体像是被点穴一般僵硬,他机械地转过头,盯着警员说话的嘴一瞬不眨。周围的所有声音都在此时寂静下来,只能听得到他说的那个刺耳的字眼。
死了——死了?
大脑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切他自以为已经开始清晰了的脉络,又开始模糊起来。
而后,他又突然笑了,滚烫的泪水落下,无意间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隐约看到黑红的污血沾满他的整个手掌,就如同当日一般。
只是那天,有张梵的怀抱和温柔来安抚他躁动的心。
可现在呢?警员说他死了——呵——那他身边的人是谁?
到了现在,在他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无迹可寻。
孰是孰非,到了现在,他已经无法坚守对张梵的信任了。
被警察带走之后,他就开始发烧了。
只是很可惜,没人会再向张梵一样无微不至地关心他。
甚至,他很快就被送上了法庭。
医生的判断是有轻微心理障碍,但不是精神病范畴。
所以他被判了刑。
被狱警押进监狱的时候,他还是病的昏昏沉沉的。
路上有不少在操练的犯人,无一不用鄙视或淫邪的目光看向他。
他们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细皮嫩肉的年轻小伙子,更是激发了他们压抑的暴虐,心中已经有了邪念。
这些恶意的目光让凌钥更有全身脱力的的错觉。
最后,他被丢进了一间牢房。
铁门缓缓被关起,挡住了他望向光明的目光,也让他的眼神变得一片灰暗,死气沉沉。
锁住铁门的声音很响,凌钥的心最终咯噔地沉下去,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自由。
那把沉重的锁头,也扣在了他的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
嗅到了完结的气息。
第13章 牢房
如热恋般炽热又甜蜜的夏天已经过去,天气开始转凉,萧瑟的秋风席卷而过,吹落了凌钥的一腔情思,明明还不是冬天,却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寒意笼罩着他,吞噬着他身上的生气。
虽然吃过了药,但是凌钥却无法痊愈,一直维持着低烧的状态,终日昏昏沉沉的,眼前一直都是模糊不清的白光,像是下一秒,就能看到通往天堂的道路。
犯人们进来之后需要进行操练和大量的劳动,不过凌钥是个例外。
说起来,凌钥在这座监狱里,已经成为了最多的例外。
狱警们猜测着他是不是有什么后台,但也有人单纯的认为,凌钥这副可怜巴巴的蔫样儿,精神又不正常,不参加集体的劳动也是正常的。
虽然如此,但这也不代表凌钥的待遇有多好。
他所在的牢房像是宿舍一样,有双层的铁架床,可以看得出别的房里,都是集体一起居住。
但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关了他一个人。
或许也不只是一个人吧,毕竟凌钥总觉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