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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让他喜出望外。
这便够了……乱世之下,苟全性命已是夫复何求。
“说好了回来要教你奇门遁甲之术,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他说,“让我好等。”
谢准一怔,及至看到沈殊温和而带着笑意的眼神,虽然心中还是有几分难过,但终究还是宽慰了些,“等你好了之后,我一定要缠着你教……我在凉州遇见过阿青哥哥,他说他正在寻找治好你的法子……”
“说起这个……他们这几个月去了哪里?”慕容续问,“最后一次听说他们的消息是半年以前,有人看见他们在阳关……在那以后,那两个人就从未在江湖上出现过。”
“他们去西域了,森罗教里最近有些不太平……”谢准站起身,“说起来,我明天就得回去了,在神仙府呆久了难免会给你们引来事端。武林盟在那件事情以后,就一直盯着想要找个借口收拾神仙府,公子,务必小心为上。”
“那是自然。”慕容续说,“凭万大侠的为人,必然已经对我恨之入骨……我自会小心不让他抓住把柄,放心。”
“对了……”谢准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一件事,不知道对于你来说有没有用。姓万的这几年被废了武功,在需要抛头露面的时候,一直都是邵师假扮成他替他撑场子。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一定是他自己出面的……就是君山武林大会。”
“十一月初三?”慕容续眼神一动,“你如何能确定?”
“十一月初一是邵师亡妻的祭日,那一天他一定会赶回昆仑祭奠,所以,”谢准说,“十一月初三那天在君山出现的,不出所料应该是万景峰本人。”
见有客人来了,杂货店老板娘起身接待,熟练地用西域话和对方讨价还价之后,她收了钱,身边的杂货店老板手脚麻利地把东西包好,递给了那客人。
约摸四年前,远离中原的西域小镇上来了一对夫妻,男的是汉人,女的是西域人。夫妻俩很快便与镇上的人熟络起来,在镇子上开了间杂货店。两人都不怎么和人聊起他们的过去,偶尔说起,也只是轻描淡写地提上那么几句,久而久之,镇上的人也都习惯了他们这样,毕竟除了这一点,两人的行为举止都和普通的恩爱夫妇无异,平日里待人也是和和气气,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毕竟,不说也没什么,没有人会憋着一门心思地专程去打探别人的过往。
前前后后来了几拨客人,很快就到了日沉时分。西域的傍晚比之中原更为寒冷,男人站起身,给妻子披上皮袄,便开始收拾起店内的东西准备打烊。这时,他忽听得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夹杂着当地语言的高呼声。看到妻子突然警觉起来的眼神,他察觉到了情况的异样。“娘子,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遇上了马贼!听声音,是在镇子口,”女人说着,站起身来,“过去看看……我跟你一起去。”
“可是你……”男人有些担忧地瞥了一眼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但她神情坚毅,他最终还是没有坚持,提起墙角的砍刀,随她一起出了门。两人轻脚健步,不一会就赶到了目的地。在那里,一群手持马刀的强盗正挨家挨户地掳掠着值钱的东西,一些跑得慢的村民已经成了他们的俘虏。见此情形,女人用西域话高声喊了一句,不料,对方却没有什么反应。
“住手!”她再度高喊道。这一回,那些强盗齐刷刷地回过头来。见对方只是个模样普通的女人,强盗眼中露出轻蔑之色,“老老实实呆着,别多管闲事!一会就轮到你了!”
“他妈的,原来是中原人……你们这帮杂碎,真丢了我们中原人的脸!”男人说着,手里的砍刀已经挥向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强盗,他拿的不过是寻常砍刀,但使刀的招式却一望便知是练家子。只三两下,对方便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其余的强盗见状,也不顾什么一对一的江湖规矩,纷纷持刀冲了上来,却见那男人不慌不忙,那柄看似沉重的砍刀指东打西,轮转如飞,竟似生在手里的一般。十来个人一哄而上,却根本攻不到他近前。强盗头子看得真切,暗中和手下的一个斥候耳语了几句,那斥候得令而去。强盗头子站了出来,向那男人拱了拱手。
“阁下也是中原人?我看阁下这套刀法着实精妙,不知是师承何门何派?”
“关你什么事?”男人只觉得他的话问得好笑,“你们当强盗的不打家劫舍,倒问起别人的门派来了?”
“实不相瞒,在下方才目睹阁下的身手,仰慕之至,有心想要结交一番……”强盗头子谦恭地俯下身去,突然冷不丁从他压在下面的左手中掷出一枚金钱镖,说时迟那时快,一直站在边上的那个女人顺手拿起身边水果摊上散落的一颗葡萄,凌空一扔,那金钱镖竟不偏不倚地插在那颗葡萄上,被打落在地。男人趁此机会,砍刀直取他下盘,刀背一砸便将他打翻在地,刀尖指在他鼻梁前方,吓得那强盗头子魂飞魄散。
“还不快给我滚出镇子!”男人怒喝道。但他话音未落,十几骑人马突然从四面八方冲出,将他们夫妻俩团团围在当中。那些人身着一模一样的黑色劲装,男人见此情形,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将妻子护在身后。
“你们是谁?”女人声音沉着,问道。
“云护法真是贵人多忘事,莫不是离开森罗教太久了,都忘了玄武堂这身装束了?”领头的那人皮笑肉不笑地说,“不过忘了也没关系,护法总该认得这黄泉阵吧?”
“呵,”大敌当前,那女人却不屑地笑了一声,“殷啸天当年从教众里挑了十几个勇武好斗不晓事的让他们服下丹药,变成没有知觉只知打斗的活死人……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他还是专爱用这些歪门邪道的法子,竟没一点长进。”
“放肆!胆敢直呼教主名讳!”领头那人闻言大怒,“你们叛教私逃,森罗教岂能容你们!你二人当年假死骗过教中,逍遥自在了那么些年,如今,也是该伏诛的时候了!”
那夫妻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女人微微笑了笑,“那也得你们有这等手段才行。”
话音方落,她袖中忽然伸出一段织锦缎带,向马上坐着那领头的面门直逼而来。看似柔软的缎带在她内劲之下,运转间竟带上了破风之声,那领头的慌忙翻身下马,缎带擦着他脸颊划过,冷不防在脸上割出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回头看时,只见缰绳已被割断,受了惊吓的马匹失去了缰绳的束缚,拼命向圈外冲去。
那十来个人形成的包围圈在这番冲击之下纷纷散开,连带着他们各自的坐骑也不受控制,躁动起来。但那些玄武堂教众训练有素,见此情形,当即下了马,各自亮出兵器。与此同时,男人手心里暗自运劲,只见那柄普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