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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的鲜奶油直达杯底,触底后又瞬间拉起。艳丽的红樱裹挟着纯白的奶油被送至茨木的唇边,酒吞示意他张嘴,另一只手端起台面上的利口酒杯,俯身与他面对面道:“一口喝光。”
这不是天使之吻,是魔鬼的诱惑。
茨木依言就着他的手将酒水一饮而尽,一时间,甘醇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来,让茨木情不自禁向前探了探身子。
鼻息交融,已是再近一份则嫌逾越的距离。
“酒吞。”
茨木垂眸低声唤他。
“嗯?”
尾音上扬的应答从酒吞的鼻间飘出,像猫儿勾起的尾巴尖一样从茨木心上轻柔地扫过。
“我,”茨木说的很慢很慢,几乎一字一顿,“很喜欢……”
你。
酒吞清浅地一个喘息,带出一点含着笑的气音。
“好喝?”
茨木回神,一边清嗓子一边端坐回去,欲盖弥彰地点着头说好喝。
酒吞暗自发笑,心说你怕是连口酒味儿都没喝明白就咽下去了吧。
将小巧的利口酒杯在手心里转了个圈儿放进水槽里,酒吞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退到另一边招呼起了刚落座的客人。
茨木一整个寒假都在回味那杯天使之吻。
剑叉、红樱桃、打着旋儿的鲜奶油。初次尝试就是那么甘甜又柔美,仿佛初恋般令人沉醉的味道,茨木几乎以为酒吞向自己射出了爱神之箭。
但是怎么可能呢?
他回想起酒吞永远带着几分调侃式笑意却毫无爱欲的目光,忽觉一阵无力。
太过聪明的成年人总是能够在少年的心里掀起轩然大波,却从不会让自己被沾湿衣角。
茨木陷在柔软的床里发呆。
如果那晚自己能够完整清晰地对酒吞说出那句“我很喜欢你”会怎么样呢?
他大概会嘲笑自己——
小朋友知道喜欢是什么吗?
茨木用被子裹紧自己,他想,我知道啊。
喜欢就是当时我明明离你那么近,却不敢看你的眼睛;是我明明可以占有你,却又害怕从此失去你。
喜欢你。
可丘比特之箭只单单射中了我一个人的心。茨木不无沮丧地在被窝里拱了拱,又想起了那颗红樱在唇齿间留下的酸甜滋味。
14.
“不能。”
酒吞拒绝了茨木的请求。
“为什么?”
茨木几乎是立刻喊了出来,原本趴在浴缸边沿的上身也直立起来。
酒吞把搓澡巾往水里一扔,在浴缸的另半边坐下,长腿岔开着踩在地面,胳膊搭在大腿上,后背弓起,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沉思的状态。
片刻后,他转过身子,手探进浴缸里铺满泡沫的水面下捞了一把,茨木瞬间面红耳赤。
“你看,这就是原因。”
酒吞收回手甩掉上面的泡沫,看着茨木继续道:“两个人对着起反应,你觉得住到一起能不出问题吗?”
这个球实在是打得太直了,茨木完全接不住。他正处在被酒吞撞破生理反应的尴尬和慌乱之中,好半天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开了口,“没问题,没有。”
茨木移到离酒吞很近的位置,伸出湿漉漉的左臂环住他的腰,撒娇似用脑袋蹭了蹭,“要是你也喜欢我的话。”
浴室里的蒸汽让酒吞觉得缺氧,大脑也跟着短路。他深吸一口气,抓住了茨木顺着自己腰侧向下滑动的手,“不行,茨木。”
茨木没理他,手上发力,硬是让酒吞后仰着跌进了浴缸里。
“你他妈,咳咳……发什么疯!?”
酒吞毫无防备,一口水呛进气管,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还不忘冲罪魁祸首发飙,反手就要去揍他。
茨木仗着所处位置的优势,从后面把人死死圈在怀里,没留给他一点挣扎的余地。
浴缸底很滑,酒吞狠命蹬着腿却找不到一个着力点,不知怎么弄一通反而让自己的后背和茨木的胸膛贴得愈加紧密。两具高热的肉体中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湿透了的布料,酒吞能够明显地感受到自己和茨木在挣扎磨蹭间不断升高的体温,洗澡水还有些余温,但远不及身体的灼人热意。
“茨木!”
酒吞气急,一边喘息一边发出警告的低吼。
只能用一条胳膊箍着人到底还是不方便,在酒吞锲而不舍的反抗下,茨木也有些招架不住,一不留神就让他得了空,结结实实在自己右肋下给了个肘击。
茨木吃痛胳膊卸了不少力气却还是舍不得放开酒吞,他下巴抵在酒吞的肩膀上,鼻翼翕动着发出一点闷哼,“疼啊老师。”
“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师?”酒吞嘴上不饶人,但心里到底挂念着他身上的伤,所以没再挣动半分。
“嗯。”茨木把脸埋进酒吞的颈窝,哼哼唧唧地喊疼,“老师你打人好疼啊。”
他这句话带着很重的鼻音,听在酒吞耳朵里十足的撒娇意味,火气一下消了大半,心也跟着软了,忙问:“哪儿疼?”
“这里。”茨木捏着他的左手腕把他的左臂反折到身后来摸自己的右侧肋骨。
酒吞的手从他的腹部掠过,指尖触到肌肉的质感,最后停在了包覆着条条肋骨的皮肉上。少年向成年过渡的躯体极富韧劲,每一寸皮肤下仿佛都蕴藏着一股生动的力量。酒吞的手被茨木紧紧抓着,顺着他的肋骨一根一根摸上去又滑下来,每一个动作都进行得极其缓慢,酒吞突然就有些恍惚起来。
“帮帮我,老师。”茨木贴着他的耳朵呼出气声,“我想要你。”
浴室的空气愈发黏腻灼热起来。
酒吞冲完凉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茨木已经套好t恤和居家短裤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手长脚长的在沙发里伸展不开,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看起来就不太舒服的姿态。酒吞走过去用刚擦完头发半干不湿的毛巾甩他,想把他叫醒到床上去睡。
茨木并没有睡实,带着点凉意的毛巾还没扫到身上就醒了,睁开眼看到酒吞正散着湿漉漉的红发、穿着自己拿给他的换洗居家服站在跟前,茨木瞬间就觉得很心动,于是抬手去拉他的手。
酒吞顺着他的力道挨着沙发沿儿坐下,放任他从后面抱上来,像在浴缸里时那样。
“你去睡吧,我待会儿就回去了。”
茨木不乐意地在他颈窝蹭着,问他为什么就是不答应自己干脆住过来一段时间。
酒吞端过他换了新棉纱和胶布的右臂检查了一下觉得挺满意,反手去推他拱得自己有些发痒的脑袋,戏谑说:“住过来干嘛,方便天天跟你互撸一炮啊?”
茨木想起方才在浴室的光景,不由得脸上一热,身体里的情潮也跟着往上涌。他掰着酒吞的肩膀去堵他的嘴巴,一边亲一边含混道:“只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