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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如常。她下班回家,掏出带有两人姓名挂坠的钥匙开门。迎面而来的不是想象中的饭菜香味,饭桌空荡荡的。她的爱人穿着一条美丽的长裙侧坐在窗台上,右手间夹着一支烟,沉默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这是做什么?”,景岚迟疑的发问。
爱人鲜红的唇上扬几分,口中轻轻吐出一股白烟,缥缈的萦绕在她身侧,仿佛迷离的童话主角。
“我厌了,演不下去了,我要走了。”
景岚失手将钥匙掉在地上,清脆的响声使她浑身一震。
“为什么?”
爱人依旧看着窗外,丝毫没有转移视线的意思。
“我喜欢你,但我不理解你。我爱每一个与你共度的时光,但我只是被摆弄的玩偶罢了。为了真心与你在一起,我努力尝试过,时间使我我失败了。现在我厌了,我要去寻找爱我真实模样的人,我要走了。”
景岚吃惊极了,努力为自己辩解:“我爱的就是真实的你,我并没有任何要你伪装的意思,我们的生活,我们的快乐,我们的爱,它们都是无比真实的,没有一丝虚假。”
爱人轻笑一声,掐灭手中的烟,拉起行李箱向外走去。
景岚慌张的抱住爱人的腰,眼里满是泪水。
“别离开我,我是爱你的。”
爱人冷冷的开口:“遇见你的第一天,我告诉你我喜欢每天早餐吃一个鸡蛋,你听了非常高兴,因为我和你的习惯一样。咱们在一起生活的小半年里,每一天我都会为你准备一个鸡蛋,可是我从来不吃。你有几次好奇问我原因,我告诉你我在准备早餐时就已经吃过了,恐怕直到刚才你也是那么以为的吧。其实呢,我最讨厌吃鸡蛋。”
景岚的双臂无力的垂下,纵然无法接受,事实如此。
眼前林渲的问题再一次勾起她的回忆,还真是苦涩到难以下咽呢。景岚不愿多谈,选择了又一个聪明的逃避。
林渲观其色,心知不该,巧妙地转移话题:“休息这么一会儿,我的心脏又强大了,我要继续去做夹缝中生存的警察局长了。”
景岚淡淡的笑笑,看着林渲起身扬起的飞尘在空中漫舞,一点一点游离于阳光之下,钟表的秒针一下一下的行走,时间流逝着,尘粒仍是因为微乎其微的重量跌落至床单。
不过一时扬尘,最终还是会恢复原状的吧?
景岚闭眼不言。
七.
依然是学生们放暑假的日子了,景岚的堂妹在最后一门考试当天直接飞回家了,景岚乐得独享一个房间,且身边有林渲陪伴,就不再追究堂妹离开的责任了。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两人相约去香山游玩。山路虽不陡峭却也十分费脚力,好在一场新雨带来了少见的雾气,登至山顶,两人寻一处平坦的石头休息,望着飘荡的云气若有所思。
擦身而过的游人不知有几重,唯有锁在铁链上的同心锁纹丝不动。旧的锁经历风吹雨打已经锈迹斑斑了,解它的钥匙不知沦落在哪里;新的锁挂上了,钥匙随即被扔向远方,会落入流水中被鱼儿嬉玩吗?会掉落满松软的泥土被虫子收藏吗?会凑巧挂在某根树枝上随风飘摇吗?会滚落山石之中静静生锈吗?当初毫不犹豫的选择让钥匙了无踪迹,那些共同许下永结同心的人一定是希望一辈子都在一起吧?有人会后悔吗?有人会在分别后再来看看旧物吗?
林渲胳膊的汗毛上结着细小的水珠,清凉的风刮过她额前的碎发,她一时间惬意极了,闭上眼将四感交由纯粹的大自然。没有工作的烦忧,没有家人的催促,没有月光传递的孤单,没有文字散发的忧伤,身边是相知的朋友,似乎还有一只手温柔的将自己的头推向一个可靠地肩头,林渲眼皮的很沉重。
梦中的一个场景跳出来占据了脑海。
拾阶而下,仍是梦中宽阔的山河,河边形单影只的凉亭,一个男人站在亭中望着河水。
心情突然愉悦起来,那就是自己的心上人吧。
林渲快速整理一遍饰物,面色低沉的走入凉亭,伸手握住男人紧握在背后的双手。
“敖哥哥,别伤心了,我会陪在你身旁。”
男人纹丝不动,双眼低垂:“没想到她竟流了孩子也不愿再见我。”
心里的厌恶与憎恨又泛了上来。真不知道那女人有什么迷住敖哥哥的地方,明明是一枚棋子,却险些把敖哥哥的心都偷走了。果然下手杀那个孽种是对的!恨只恨不能连她一起铲除了去,要不然她哪有命苟活到今日。
隐藏内心的波动,林渲柔声劝慰:“她想是心死了,否则也不会行如此可怕之事,更不会说什么不得好死的诅咒。”
男人有些吃惊的回头:“她咒我不得好死?”
小心翼翼的点点头,看着男人眼里的神色更加低黯,林渲眼里含了泪。
“你别怪自己,说到底还是我的过。如果当初我不来投靠师兄,如果我乖乖嫁给那个商人,我就不会对师兄产生不该有的情意,那你们还会是幸福的夫妻。”
男人苦笑着将林渲抱入怀中。
“没有那么多如果,我们早就计划好了,你只是帮我认清了现实和人心。她虽好,终究是我的仇人,不是吗?”
原来师兄还记得当初的约定,那为什么要打破承诺去爱那个女人呢?如果我不用仇恨来教你明白现实,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怕是能打破你的底线吧。你从来就不是个好人,不是个守信用的人,可我真心的爱你,我做事比你想象的更狠,我怀抱的秘密比你知道的更多,这样的我是真心的在爱你。不容许背叛,不容许离开,不容许分心,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林渲突然很想哭,她为了师兄彻底变成另一个人,但他的心是否属于自己了哪怕片刻呢?
“林渲,醒醒。”
景岚突如其来的声音使林渲猛地一醒,她睁开眼,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脸上挂着几滴泪。
景岚掏出一张纸巾递过去,神色复杂的看向林渲。
“你方才睡着了,不曾想做梦的你竟流了泪?”
林渲微微一笑:“没什么,大概是把自己代入哪本小说里了。”
景岚用力拉过捏着湿纸团的手,生气道:“林渲,我们是交心的朋友了,以前你不对我说就罢了,现在也不肯说吗?还是说要触及内心的话,我还不够格?只有你认定一生的人才可以吗?”
林渲摇摇头,叹了口气。
“如果你的爱人要把你关在身边,一辈子,你愿意吗?”
“不。”
“如果你很爱很爱那个人,那个人也很爱很爱你呢?”
“那也不行,她既爱我便不该剪去我的翅膀,关我入金丝笼。”
“自由比爱情更高吗?”
“不,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