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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很晚。一个人上楼,电梯门打开时候就看见家门口窝着的白习。听见声音白习想站起来,没想到坐的太久腿有点麻,就只好坐在那里,从怀里摸出一只小猫,握着它的爪子冲陈严挥了挥:“生日快乐。”陈严走过去把小猫接过来,小毛球似的温顺极了,趴在陈严怀里不动,困极了的样子。陈严无奈的看着这一人一猫,开了门:“进来吧。”家里的猫塔和小窝都在阳台放着,陈严又去收拾了一下,把小猫放了进去,安置好了猫,陈严看着歪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人发愁。他走过去拍拍白习:“去里面睡吧。”白习揉了揉眼睛,“他还没有名字呢。”陈严想了想,“点点怎么样?”白习不满意,“你也太俗了。起个酷炫点儿的,快。”陈严故意道,“那就酷炫吧。”白习简直无语,只好说“服了你。就叫十二吧。这不十二月了么。”陈严笑着说“好。”
后来白习会时不时的去陈严家里探望十二,也许是因为白习带它来的原因,十二很黏他。每次白习要走的时候和十二说再见,它都拿背对着他,等白习真的已经站在门口要推门的时候,十二又敏捷的从沙发上跳下来,用嘴和爪子扯着白习的裤脚呜呜咽咽的叫。白习说十二很像不想去幼儿园的小孩子,每到这时,陈严都会弯腰把十二抱起来,再目送白习离开。很多时候他会想说不然你就留下来吧,但是从来都没能说出口。陈严知道,他们的关系,已经再经不起一点波折了。
一月份的时候,欢雨有个外出学习的机会,在s市,一个月的时间回来都到年底了。很多老师都说结束得太晚了,想提前回老家过年,都不太愿意去。白习想了想,就说那我去吧。走之前想和陈严见一面,便去了医院。到了没见到人,白习去护士站问:“你好,请问陈严医生在嘛?”护士哗啦啦的翻着手里的记录册,“陈医生昨天夜班,刚回。”白习道了谢,准备离开的时候听见后面护士的议论,不由得放慢了脚步。“陈医生估计也当不了几天班了吧。唉,脾气那么好人长得也帅,眼看说走就要走了。”白习慌慌张张的转身,“那个,不好意思。我是陈严的朋友,刚听你说他要走是什么意思?”
白习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色灰蒙蒙的,要下雨的样子。才痊愈不久的腿隐隐作痛。于是他在医院随便找了个椅子就坐下了。刚才那个护士告诉他,c市的省级医院给陈严发了聘书,“那可是省医院啊,我们这本身就是儿童医院,陈医生在这确实也大材小用了。再说陈医生家不就c市么,估计过两天就转档案过去了吧。”白习捏着自己的手,手背留下一道道白色的压痕。陈严又要走了,他会不会和上次一样,再次了无音讯的消失呢。可是这次,他连离开都没有打算告诉我。所以..就走到这了嘛?可心中那些不甘心不停的翻滚着,白习站了起来,咬咬牙,最后一次,我认了。
陈严在家睡觉,十二在他身边挠来挠去把他给闹醒了。陈严想笑,真是谁的猫像谁。伸手把十二放在自己肩窝的位置,这下才终于消停了。翻出手机,看见白习的几条消息。“在家睡觉?”“我们见一面吧。”“我在你家楼下等你。”陈严噌的从床上坐起来,白习发消息的时候是下午四点,这会儿都七点多了。三两步把窗帘拉开往下看,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楼下的长椅上。陈严低声卧槽了一句,飞快地往楼下跑。白习等的腰酸背痛,看见楼道里冲出来的陈严,露出一个傻笑。陈严火大的不行,“你是不是蠢啊,在家等着不行吗?”说着就要拉他上楼,白习把手抽出来,“就在这说吧。说完我就回去了。”陈严一想到他寒冬腊月里在楼下等了好几个小时就根本没心思听他说话,“上去说,回头我把钥匙给你一把。你直接过来就行了,别傻等了听见没。”白习扯他,“就在这说吧陈严。你听着就行了。”陈严看他坚持,只好坐下来说:“那你快说。怎么了。”白习深吸了一口气,“我有天路上听见一首歌,歌词我记得是‘有一个人能去爱,多珍贵’。我觉得我就是这种心情。高中的时候..我发现喜欢你,然后想了想,觉得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怎么说呢,这么多年了,我从来也没觉得喜欢你这件事,有多委屈或者心酸,非要说有什么负面情绪的话,可能就是不敢把这些想法说给你听,也没办法在你需要的时候陪着你。大概就是这些遗憾吧,其余的时候,我都是很高兴的。我们没有联系的时候,我其实很少想你,只是在别人问我怎么还不恋爱啊,有没有喜欢的人啊,会想起你,或者一个人的时候,遇见什么难事的时候,也会想你。陈严,我觉得,爱你已经变成我的习惯了,想你,其实只是我的偶尔消遣罢了。我说这些话,你肯定又在心里翻白眼说我酸兮兮嫌我烦人。不过既然以后我们不会见面了,你还是让我说完吧。”白习顿了顿,为了显得特别庄重似的,又叫了他一声,“陈严,从很早之前我就想这么说了,我很喜欢你,后来很爱你,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反正我现在想一直爱你。”陈严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于是白习站起来,拍了拍陈严的肩膀“别发呆了,你上去吧。外面冷。”他想,这次真的结束了啊。陈严也站了起来,他比白习高,低头看白习的时候眼中有化不开的深情,然而白习低着头不肯再看他了。陈严叹了口气,道:“挺甜的啊。”白习愣了一下,“啊?”陈严没有解释,只是自顾自的接着说了下去,“你第一次见我就问了,为什么要做儿科医生。其实原因挺简单的,你身体一直很好,我也不希望你生病。并且我觉得,如果哪天你真的有了什么事,对你这种哭包,我是做不了一个好医生的。但是儿科医生不同,我想着你以后成了家有了孩子,小朋们免疫都不好,一年总是要生几次病的。这样,每年,我也能见你几次。”白习站在那里把他的话在脑子里绕了几圈才大致懂了,难以置信地问:“你觉得如果要见我,只能通过我的孩子,所以做了儿科医生...是这个意思嘛?”陈严点了点头,依旧没什么表情,白习还处在震惊中结结巴巴“那如果我没去你的医院呢?”“这就是我没在c市呆着回来工作的原因。并且,我现在工作的这家医院,是a市最好的儿童医院。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没办法再见面了...如果是调职的事情,我已经拒绝了。”白习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陈严说:“那时候,我确实是不想理你的,后来想找你,已经没办法再开口了。我们当时的那种状态....我以为我们不会再有联系了。”陈严很少有的,一句话中断了数次才说完,他的很多想法常常都只是在心里想一想,突然真心实意的说这些话,来来回回的想了许多措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