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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忻一直低垂的眼忽然望向黎烬,扯过他的领子就这样吻了上去。
这是叶瑞忻这十几年来一直想做的事情。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他唯一的引诱,是每一次酒过三巡后出现在梦里的人。
叶瑞忻总以为时间还很长。如若黎烬钟意女人,他心甘情愿喊一句大嫂。
但如果是男人?
叶瑞忻从未觉得这个世界有人比自己更有资格站在黎烬的身边!
可如今,他看到黎烬推开了自己,说了句:
“你醉了。”
“你钟意男人,我不是吗?”
黎烬知叶瑞忻没有醉。那双精致眼眸里写着的锐利却让他无法回应。
叶瑞忻的这句话,将彼此陷入一个无比尴尬的境地。黎烬从未想过有日会面对这样的局面。
“我一直把你当亲细佬(弟弟)。以前是,将来也都是。”
黎烬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讲了句“好好休息”便起身走出了公寓。
干脆的关门声随之响起,叶瑞忻将头靠在床垫上,酒精的作用依然在身体里蔓延,无力昏眩。但头脑却从未有过的清醒。
拿起一旁的电话,叶瑞忻拨通了一个号码。
通话音响了几声后就被接起,永远冷静的声音伴随着标准而好听的国语从话筒里传来:
“你那里半夜两点半,不睡觉打给我做什么?”
叶瑞忻笑了起来,这个学生时代就相识的旧友。从来都简单到唔使寒暄,也唔使费事去猜他的心思。
拿着电话,叶瑞忻并没有即刻讲话。他享受着此刻的沉默,电话那头也都不催,陪着他沉默。
“梁霄......”
叶瑞忻忽然开了口。
“你信不信命?”
“我是唯物主义者。”梁霄的回答还是那么正经,却在末了还是问了句,“你怎么了?”
叶瑞忻起身走到了窗前,望着港城的茫茫夜色,悠然讲道:
“我不信。”
在梁霄发问前,叶瑞忻轻笑一声,说道:
“我睡了。nite,dr.liang!”
说着,叶瑞忻挂断了电话。
不久,屏幕上出现了梁霄回拨来的电话。叶瑞忻没有接,小提琴华丽的乐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叶瑞忻闭起眼睛听着,当电话自动变为无人接听的时候,他拉起了窗帘走进浴室。
翌日,靓妹在中午意外地接到了叶瑞忻打来的电话。
组里的人看着她桃花开面颊的样,全都起了哄。火炮甚至愿意义务加班,将靓妹手头的事情包落来。好让她早点收工去拍拖。
郁飞见状也笑了起来,讲道:
“要结婚得先让师兄弟把关!知唔知?”
郁飞这句话,让靓妹怕丑得把头埋在了文件里。嗔怪道:
“你们唔乱啦!都未拍拖,结什么婚嘛!”
“呐!你想唔想嫁?”火炮在一旁打趣道。
靓妹被问得实在不好意思,把他们几个一个个赶返座位。面上虽是怪责,笑意却藏都藏唔住,一个下午都是笑盈盈。
直到见到叶瑞忻,才因为紧张稍稍收起了笑面。
“你今日怎么突然间得闲约我?”
上次分开之后,虽然偶尔会有一些联系。但叶瑞忻都没有再和靓妹见过面,这一次的邀请,实在让靓妹有点意外。
依旧是格调清雅的咖啡厅。只不过许久未见的叶瑞忻坐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好似比脑海里回忆起的样更加靓仔。
他的每一句说话,每一个动作都让靓妹好心动,根本舍唔得褪开眼。
“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就没去公司。”
叶瑞忻饮了口咖啡,看着靓妹说道:
“上次讲下次见,没想到过了那么久才约到你。”
听到叶瑞忻去了医院,靓妹紧张地问道:
“怎么去医院?有什么不舒服吗?”
叶瑞忻摇了摇头,说道:“体检,唔使担心。”
“那就好。”
“你呢?今日警局不忙吗?我以为□□点钟你才会收工。”
“今日都好忙,不过有师兄们帮手我啦!所以才可以早点收工来同你见面。”
说到最后几个字,靓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最近case好多吗?”
靓妹刚想回答,却又顿了顿。叶瑞忻立刻抱歉道:
“唔好意思,我忘记你是警务工作者,我不该问这些问题。sorry!”
叶瑞忻的这句话让靓妹觉得好暖心,她边拿着吸管搅动浮在果汁里的冰块,边讲道:
“好多人都觉得我们小气,什么都不肯讲。但其实真的是不方便透露,都似你这样通情达理就好了。”
听她这么说,叶瑞忻微微一笑,继而道:
“得唔得闲陪我去海边走走?”
“好......好啊!”
港城西区警察总署,o记a组办公室。
“所有同这个案子有关的人我们都轮番带回来轮番审讯,问得都快脱虚,他们还是不松口,咬死讲什么都不知。
至于那些学生仔,应该有人要挟过他们,同样什么都不敢讲。而且他们都是在校生,唔方便三番五次地请返来协助调查。所以,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
火炮说完,阿潮接着说道:
“前几日抓到疑犯的徐锦荣那里,我查了他全家所有人的银行帐户,包括他远方姑妈的股票账户也都有查。但没有收受钱财的证据。他这次不算主动认罪,是被我们抓回来的。
如果查不到他顶包的证据,恐怕……”
郁飞身后白板上的线头多得大概只有他看得懂。阿潮这句话讲完,整个办公室的气压又低了不少。
紧皱的眉头让郁飞本就冷峻的一张脸显得更加严肃。他唔讲话,都没人敢发声,整个办公室安静得没点声响。
鑫仔小心翼翼地将手里转着的笔放落来。生怕一个失手,笔会跌落在台面上。
这个案子,来来回回跟了快一个月。媒体到现在都还紧抓着不放,警务处长都公然发话,话一定会尽快给公众一个交代。
一级级压下来,郁飞的压力非常的大。
前几日,收到线报抓住了一个疑犯。唔可以讲证据确凿,但如果主控官在庭上打得好,定罪的概率很大。表面上看这是利好的消息,但对郁飞来讲,他宁愿没抓到疑犯。
如果这个案子在隔壁组,或许早就由督查打报告交给警司结案了。但是郁飞一直拖在手里,就是因为知道,徐锦荣只是一个替罪羊。
郁飞做警察,不是为了肩上的几颗星,几粒花。他要的是公道同真相。
“再拖一阵。”
“sir,上面天天催......”广哥轻声说道。
“就话我讲的。”郁飞说得斩钉截铁,站起身继续道:“阿潮,所有的口供统统送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