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给谁？”

    “没有没有，就只有你。”

    “哼，这还差不多。”

    “你去——”

    “不要，我们一起。”

    “好。”

    ——不羡万家欢声响，但守一人心头暖。

    十.

    “累了就睡吧。”老板将冲好的牛奶放在桌上，即使的扶住小美人犯瞌睡下点的头，“都十二点了。”

    小美人脸在他手掌上蹭了蹭，道：“没事，我把这套试卷做完就去睡觉。”

    知道自己宝贝儿决定的事鲜少可以再左右，老板只能心疼的摸了摸他眼底青黑，决定明天炖汤给宝贝儿补补，这段日子都瘦了那么多。

    “那好，我在旁边看书。”

    “不行。”小美人摇头，认真道，“你明天还得早起包饺子开张，快去睡觉。”

    “好好。”老板举手投降走出房门，“你说的，这张试卷做完就得来睡觉了。”

    “嗯。”小美人点头应道。

    老板见他那见自己再不走就要亲自来赶人的模样，只得笑着关上门。

    哪不知道他这么拼的原因。老板倚门叹了口气，隔着门板似还能听到“沙沙”翻卷声。他迈步走向隔壁，要是等下让他宝贝儿看见自己还没睡，非得炸了不可。

    夜半，老板半睡半醒时习惯性往身旁摸，一片冰凉，蓦的清醒了。

    掀开被窝，深冬寒意侵人，老板打了个寒颤，趿拉着拖鞋就走出来。不出忽意料的，隔壁灯光还亮着。

    老板又气又心酸，拉开门，一眼就见小美人趴在桌上睡得正熟。

    老板上前将他抱起，动作轻缓，生怕把他吵醒。大约是真累着了，小美人还在他抱起的时候自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一点也不碍着的继续睡，俨然把他当床了。

    “真不该听你话。”在抱起小美人的时候，老板就瞥见了被压在他臂下填了几个选择的卷子，怎么说老板也不是傻子，哪里分不出这已不是他之前看到的那张试卷。

    将小美人带回房替他盖上被子，看着他睡得沉沉，老板抬手捏了把他的脸：“小骗子。”又觉手感实在不错，摸了摸那起了红印子的脸。

    老板靠近想听得清楚些，然后，难得的脸红了：“真是败给你了，撩人不去火。”说着钻进了被窝。

    一察觉到熟悉的味道，小美人习惯式的滚向他。手环过劲瘦的腰，老板头抵在他发上。

    “晚安，宝贝儿。”

    十一.

    伙计有话说——

    我们老板最近有点奇怪。

    没客时常常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一会皱眉一会笑，还问我有什么补身体的配方，天知道男人问这个问题十有八九是阳x，夭折喽，老板被哪个小妖精吸了魂！老板他好基友不得活剥了那小妖精！至于为什么是基友，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后来，老板到处问补药的事停歇了，因为他捧着本《xxx补汤》看得津津有味……

    话先说到这，我要去送外卖了，对了，我得赞叹一句我们老爸板的英明神武：他给外卖摩托车漆上了我们店的外卖号码。虽然这样做车子很丑，但并不妨碍我们的欣喜——终于不用在送外卖时被挤成肉馅了。

    我觉得这是最近老板唯一做过的正常事了。

    十二.

    小美人接到电话的时候，脸“刷”的一下就白了。碗筷一丢，直接冲出校门。拦住辆出租车，他丢下一句“xxx医院”就一言不发，手紧握手机，指尖泛白。

    到了医院，抽出几张毛爷爷塞给司机，期间小美人手抖还差点把钱包掉地上了。

    病房前围了几个打扮如记者带着摄像机的人在吵闹什么，被门口的医生拦着不让进。

    “病人刚做完手术，现在需要静养，请勿打搅。”

    “我就是去拍张照片，再问几句话而已，诶，你干什么！”中年大叔样的记者被推了个踉跄，不满的冲小美人吼道。

    小美人冷冷盯着他，记者猛的噤声，低头不敢再说什么。

    “您是姚先生的家属？”医生问道。

    “我是他家人。”小美人翻出通讯记录给他，医生这才长吁一口气，让他进去。

    老板蒙蒙睁开眼时，就看见坐在旁边的小美人，本想笑，但小美人眼眶一红陡然掉下眼泪时。他突然笑不出了，心脏一抽一抽的。

    一阵后怕，老板想着，在小偷一刀戳进自己腹部的那一刹那他都没那么怕过——如果自己一个不小心，那么，宝贝儿该怎么办？

    瞥见他手似要抬起，小美人生气的轻抵他的手：“你要干什么，不准起来。”

    “别……别哭了。”每吐出一个字，老板都觉得喉咙如利刃割动般疼痛。

    即使帮老板倒水时小美人注意依旧缠绕在他身上，见他边说话还眉头紧皱，摸了一把脸，冷道：“闭嘴。”

    深谙该闭嘴时就不要顶嘴的老板乖乖躺着，只好静静当个破布娃娃。

    小美人此刻还有些不真实感，天知道得知消息时那一种世界崩坍之感。

    如果你也走了，我该怎么办？

    等待的时间胸口又闷又疼，沉沉的压住，仿佛下一秒便将破碎窒息。

    直到看到老板沉沉的睡在病床上，手上身上全缠了绷带，看见他终于睁开眼，当控制不住的眼泪掉下，他才触摸到了一瞬间的真实感。

    他的老板受伤了。

    他的老板差点回不来了。

    他的老板，回来了。

    小美人真想拿把刀往他心口扎上去，这样他就永远属于自己，再也不让乱跑让自己担心了；想对他大吼，你他妈下次做事前敢不敢多想着我一点。小美人知道，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他只想，自己在意的人能好好的，就够了。

    但舍不得，不舍得弄疼他，不舍得对他大声说话，不舍得因为自己的自私惹得他不开心，不舍得他皱眉愁心事。

    抚平他眉头，小美人收回手，冷静道：“你下次见义勇为别那么蠢，遇见手拿武器的家伙还赤手空拳的上去挨打，还让人跑了，再这样拼，九条命，也耗不起。”说到最后，声音逐渐带了哽咽，小美人深吸一口气，额前的发垂下来，遮住眉眼，看不清神色。

    针明明插在手上静脉，老板偏生觉得它是插在自己心口，不然怎么那么痛？

    努力勾住置在自己身旁的尾指，想将手掌拉过。小美人瞪了他一眼，终还是偏过头，手顺从的递过。

    老板想笑，却难笑出。手抚过那白`皙手心上凹下的指甲印，老板胸口沉沉。

    在他手心上写了几个字，老板又觉不对，尽数划掉，重新写。

    ——对不起宝贝儿，我不该那么鲁莽冲动拼命，不会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