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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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妄咎 作者:烟猫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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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妄咎 作者:烟猫与酒

    仿佛这会是影响接下来一切是否顺利的至关开头。

    温让感到自己的胸腔被轻轻撞了一下。

    他点点头:“好,我去跟裴四说一声。”

    裴四还沉浸在“温让想谈恋爱了”的震惊之中,无法自拔。

    震惊的倒不是想谈恋爱这件事本身,毕竟世界上大多数人还是渴慕爱情与幻想的,抗拒亲密关系的他才是少数派的那一方。

    他震惊的关键在于,温让那个可能发展为恋爱对象的人,是个比他小好几岁的在校学生――甚至就是温让本人的学生。

    在裴四的观念里,只要不牵扯感情,跟谁都可以共享快乐,肉体,精神,单纯的碰撞与享受,谁也不去禁锢谁,谁也不入侵谁的生活,多么美妙的事情。

    但凡二人之间确立了什么关系,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他忍不住联想到自己身上,想到蒋齐对他的穷追不舍。

    裴四第一次经历这么可怖的追求――并不是以前没有人追过他,不夸张的说,这条街上的每个店里都有几个人想跟他上床――却只有蒋齐不以上床为目的追求他。

    看上去那么深沉狠辣的一个男人,做出一件又一件愚蠢至极的事,低眉顺眼讨他欢心,只是因为一句让他怎么也不能理解的“喜欢你。”

    可即使都是喜欢,蒋齐与沈既拾也不一样。

    蒋齐是成熟的男人,他的身份让他从刀口上舔着血一路走过来,明白行事的规矩,虽然裴四每天都因为蒋齐的追求而烦恼,也不能不承认蒋齐从没有突破自己的底线,他知道不论什么事都牵乎着“度”。

    但是沈既拾,他年纪小,是学生,没进入社会,许多人情世故都不懂,大学生的情感只会脑门儿一热就说“爱”,仿佛爱情可以当饭吃,可以从此就不顾忌这世界的规则与框架,可以随意畅想以后与未来这种虚幻的东西,将另一个人的生活,死死捆在自己身上。

    温让根本不需要这样,也不能被这样对待。

    裴四在心里把沈既拾当成一个幼稚的男孩儿,他认为温让与一个学生在一起是十分危险的事,一定会把温让目前相对平稳的生活搅得一团乱。

    “哧啦――”

    烟头被扔进酒杯里,裴四揉揉头发,闷闷地叹口气。

    在他的心里,有资格与温让冠以“恋爱”名义相处的人,这么些年依然只有程期。毕竟程期从外表、财富、生活习惯、未来追求等各个方面,都有着成熟理性的目标,他不会要求温让过多给予感情,不会要求温让付出心力。

    这一圈朋友里,我最希望温让活得安稳。安稳就够了,别再让他经历其他起落了。

    裴四不开心地想。

    温让回到店里,跟裴四说沈既拾送完弟弟回来了,他们要走了。

    裴四垮着脸瞪他,满脸不开心。

    “怎么了这是?”

    “温让啊……”裴四捶捶他的肩窝,有些话在心里可以信马由缰,真正说出口,对于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都忍不住觉得矫情与羞耻。

    他缓慢酝酿着,磕磕巴巴对温让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在闲扯淡,谁他妈知道你们要不要谈恋爱,我就是……我不想让你再心累了,你能懂么?”

    温让拍拍裴四的脸,勾起嘴角露出柔软的笑意,安抚好友:“我懂。谢谢你。”

    “但是沈既拾,他不是那种幼稚的孩子。至少我觉得不是。”

    该说的都说了,裴四心里舒坦了许多,温让这句话让他没了办法,还能怎么办呢?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事。他拍开温让的手点了根烟:“滚吧滚吧,回去上床吧!”

    温让转身往外走,看到从门口进来的蒋齐又回过头,冲裴四眨眨眼:“你男人来了。”

    “去你妈的!”

    “哈哈哈哈。”

    第036章

    温让坐上副驾驶,颔首点了根烟。沈既拾发动汽车,密闭的空间隔绝掉车厢外的嘈杂与飞雪,二人谁都没有说话,车子平稳的向前行驶,能听到的只有雨刷清雪的“唰唰”声,与此起彼伏的淡淡呼吸。温让的下巴触碰着围巾温暖毛绒的质地,他能感受到脖颈上血管的突突跳动,不由吞咽了一下喉咙。

    “我们回家吧,我有话想对你说。”

    沈既拾的这句话在耳边萦绕,让他忍不住浮想联翩。

    他借着车外模糊朦胧的霓虹灯光偷偷观察沈既拾,男孩儿的耳朵尖儿通红,是准备说什么,把自己害羞成这样?

    车子在流量巨大的红绿灯口停下来,长长的车龙前头悬挂着一秒一秒倒计时的挂牌儿,温让觉得自己陡然幼稚起来――他盯着计数牌,打算等出现“88”的时候主动询问沈既拾,撬开他的嘴。

    小小迷信一下,图个心理上的乐子。

    ……90……89……88。

    温让掐掉烟头,清清嗓子,他一向擅长掩饰情绪,做出轻描淡写的样子:“你要跟我说什么?”

    沈既拾正在心里一遍遍打着草稿,温让冷不丁一开口好像突地揪住他的后脖子,耳朵烧得快要滚烫,想好的开头一下子乱得没了头绪。再一看温让,目光清澈,一派闲然自若,沈既拾觉得自己成了什么都不懂的高中小毛头儿,在第一次喜欢的人跟前露了怯,笨拙无比。

    谁不想在表白心意的时候潇洒又真情,现在这感受让他脸皮一层层发紧,在心里回想沈明天在电话里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沈明天上了火车后,他在火车站前的广场上抽了两根烟,反复翻看沈明天那两条短信,终于没忍住给沈明天拨过去,听筒里传来火车上嘈杂的人声与广播,他问沈明天发车了么?行李放好了么?钱包、身份证都收好了么?沈明天乖巧地回答都好了,车已经在开了。

    沈既拾“嗯”了一声,轻声说:“谢谢。”

    沈明天在那头笑嘻嘻的:“哥,你害羞啦?”

    沈既拾也笑了:“去你的。”

    兄弟俩互相傻乐了一通,沈明天主动先开了口。

    他在火车上寻到一处清净的地方,小声说:“哥,你是喜欢温让哥的吧?”

    “很明显么?”沈既拾反问。

    “大概是心有灵犀吧,或者是因为我太了解你,从没见过你用那么……那么……”

    沈明天想找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沈既拾对温让的态度,然而他词汇贫乏,吭哧了半天也“那么”不出来,只好言简意赅:“……那么不一样。”

    在沈明天眼里,他的哥哥沈既拾是一个性格很冷淡的人。

    沈既拾从小就不怕挨打,每当沈明天又被自己喝多了打老婆、砸东骂西的老子吓得哭哭歪歪,瑟缩着连吸鼻涕都不敢大声,沈既拾对他而言就是个救世主的形象。

    他会冒着乱飞的锅碗瓢盆,顶着父亲的怒吼与母亲的尖叫,把自己从角落里掏出来抱在怀里,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为自己擦去眼泪和鼻涕,稚嫩的嘴角紧绷着,等发疯的父母消停下来,他摸摸自己的脸,小声说:没事了,别怕。

    沈既拾不怕挨打,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意来自父母的暴力,他的眼神儿总是平铺直叙,生病时沈母为他细致烹调的馄饨不会让他感动,沈父喝醉酒后的打骂他也不会哭叫委屈;商场里的玩具不能使他有兴趣,冰柜里的雪糕也不能使他像同年龄段小孩儿一样流着口水驻足;不讨好任何大人,也不管自己被不被喜爱。

    这种性格在小孩子的时候,亲戚邻居会亲热的调笑“是个酷小子”。然而二十多年都这样,沈既拾便成了一个“没人情儿、不跟家里亲近的怪脾气”。

    只有沈明天把他当个宝贝。

    他知道沈既拾虽然与家里亲近不起来,却是学校里公认最酷的哥哥,谁家的哥哥都比不上。

    他与沈既拾一起上学,沈既拾比同学龄的孩子都大上两岁,冷冷的,酷酷的,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男孩子们都想跟他玩儿,女孩子们和他坐同桌,沈既拾谁也不多搭理,每天只看着爱哭的自己,帮自己打架,替自己挨骂,回到家里跟自己一起罚跪。

    后来渐渐长大了,兄弟俩因为学区制度始终绑在一起上学,初中、高中,沈既拾总是人群中耀眼的那一个。父母的吵架变少了,家庭氛围越来越融洽,他们开始为自己两个优秀的儿子骄傲,试着为儿子们以前稀里哗啦的童年做出补救,却早就影响不了沈既拾冷淡的性情。

    沈明天看着他哥哥成为学校里女生们热烈讨论的人物,成为老师们口中的尖子生,成为尖子生们口中嫉妒的对象;他优秀、帅气、拥有超乎年龄的稳重与气魄、接人待物礼仪有度、不亢不卑,大多数学生们都愿意与沈既拾拥有一丝关系,这能使他们小小的、肤浅的的虚荣心得到满足。沈明天看着这样的沈既拾,他从心底里自豪着,同时也清楚的明白――哥哥根本没把你们任何人,放在眼睛里过。

    沈既拾的成长仿佛被摘掉了青春期那焦躁的一环,他不恋爱,不和其他男孩子一起对女生的身体器官猥琐指点,沈明天偷偷摸摸借过黄片儿与色情杂志躲在被窝里看,被沈既拾发现了,他只冲自己扬扬杂志,露出了然且包容的痞笑,说:“差不多点儿,你还得发育呢。”他通红着脸邀请沈既拾与自己一同观赏,沈既拾很嫌弃的把东西轻轻扔他脸上:“没兴趣。”

    自律得像个假人。

    沈明天以为,他的哥哥就要一直这样下去了,安然的、有计划的做自己的事,对每个向他示好的人礼貌疏远。

    他已经习惯了仰视沈既拾对他人衡量距离的目光,所以当温让以那样一个入侵者的姿态,坦然站在沈既拾身旁,与沈既拾亲热的笑闹,沈明天盯着沈既拾温柔的瞳孔与上扬的唇角,知道在沈既拾身上,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哥,眼神儿是最骗不了人的,你大概不知道你以前对那些喜欢你的人都是什么样的眼神儿吧。”沈明天掐断回忆,在电话那头细细低语着:“你一看到温让哥就忍不住会笑,你发现了么?”

    “柔情蜜意的,又小心翼翼,我都快吃醋啦!”

    手机把耳朵焐得发烫,沈既拾把手机换到另一边拿着,笑着骂:“瞎吃醋。”

    沈明天嘿嘿笑,小声喊:“哥。”

    “嗯。”

    “你没跟温让哥说过吧?”

    “没有。”

    “说吧,温让哥肯定也喜欢你。”

    “你怎么知道?”

    “眼神儿,你俩的眼神儿。”沈明天语气笃定:“你俩一对视,就像在恋爱。这种事真是,当局者迷呀。”

    当局者迷。

    沈既拾转过头看向温让的眼睛,耳膜里鼓动着燥热的心跳。

    咚。

    咚。

    咚咚。

    那双眼睛里倒映着红红绿绿的色泽,它们一闪而过,飞逝的颜色底下掩映的是沈既拾的倒影。

    像一汪湖水。沈既拾想。

    “温让。”

    他蠕动紧张的唇瓣,低低呼喊。

    “亲我一口。”

    温让的睫毛颤了颤,沈既拾极少直呼他的名字,一般都是戏谑的喊他“温老师”。他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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