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4
☆、8 梦想
喂,兄弟,我要带你走
离开伤心的地方
去找新的方向
就算你还有迷惘
也请记得我们的梦想
嘿,兄弟,我们一起走
我是你的方向,你是我的臂膀
即使一无所有,至少自由坦荡
总有一要给乐队一个新的名字。三个人拿著笔在纸上涂涂画画,写了满满一页,最终郑鸣海才划了一个圈,选定了魏蕾起的名字,一起开心的笑了出来。
他眯起双眼看著眼前的两人,嘴角始终挂著笑,脸颊上有两个极清浅的酒窝,看著他们亲昵的样子,心里不是不会发酸,可有什麽关系,爱的滋味依旧醉人而芬芳。
到了晚上,黎舒第一次正式登台唱歌。他们乐队一般都是後半段才出来的,为了让黎舒适应,这是做乐队基金,她跟郑鸣海,是完全的倒贴了。黎舒起初也不肯要,但俩人非要他拿著,黎舒也只好收起来,但平时也是能省就省,填饱肚子了事,别的都不管,也把魏蕾给他的钱都攒了起来。
那时候他们是真的穷,多的一分钱都不可以乱花。魏蕾攒钱的目的,是琢磨著要去租个录音棚,他们可以先自己录张cd,可以摆在酒吧门口卖,还可以拿到学校和地铁口摆摊,更重要的是,她打算把他们的歌寄去各个唱片公司,看有没有人肯签。
魏蕾一面数钱,一面向郑鸣海黎舒宣布了她的计划。
郑鸣海正抱著吉他琢磨他的曲子,旁边的落地风扇转得呼呼的响,但他的汗还是跟著脖子往下淌,很热。听了魏蕾的话,他有些不耐烦的拨了一把弦:“太著急了吧!”
魏蕾最见不得他这磨叽样,捏著钞票啪啪的拍在他的吉它上:“急什麽!大哥你也不看看自己几岁了!”
“等明年这个时候一毕业,你家老爷子还不一样要逼你去上班!到时候还能这麽自在?”
“再说了,要真的我们毕业上班,乐队散了,小舒怎麽办?拉人家来折腾这麽久,怎麽也得拼一把,有个结果吧?!”
郑鸣海抬起头,望著谢谢,若有人掏零钱,他就一本正经的跟人家说,我们不是卖唱的,我们是卖碟的。
郑鸣海每次都被他逗得笑场,他笑得趴到黎舒肩上,或者搂著他的头摁到怀里使劲揉,他说黎舒啊黎舒,你这个傻瓜!
非梦和黎舒,渐渐的开始有了歌迷,也开始有人想追他,女孩子也就算了,通常叫魏蕾给打发糊弄掉,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有男人。开始时没人察觉,只是有段时间每次他上台唱歌,必定会收到一束玫瑰,火红的,拿牛皮纸包著,自以为浪漫的放在他立麦前,花瓣间还要bsp;/>上一张写了情话的卡。
郑鸣海和魏蕾拿这个笑话了黎舒好几回,渐渐的却感到不安,这人送了大半月玫瑰,却始终不见人影。
黎舒倒没放在心上,他不介意别人在他唱歌时说我爱你,他会对他们微笑,大方的说谢谢,但这仅限於舞台上。不唱歌的时候,旁人於他,不会有什麽太大差别,他的世界里只有唱歌,乐队,和郑鸣海而已。
因此再多的玫瑰,对他而言,也仅仅是花。
晚上唱完了歌,黎舒和郑鸣海魏蕾一道往回走。暑假才刚过,算来黎舒到北京,整整一年。一年前他失魂落魄的独自来北京时,是绝不会想到还能有现在这麽开心的日子。郑鸣海又新弄了辆自行车,每他独自演了一场戏,那现在也该散场。
黎舒依旧跟他们混在一起,依旧每小舒你有,经纪人要见他,拉起他便要走。
“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我们一起的!”黎舒赶紧解释,“是我们乐队接到邀请,我们才来的!”
“噢?可林叔说只要见你……”小助理疑惑的看著几人,接著又说:”那你不去?”
“我们是一起的。”黎舒再次耐心的解释。
“哦!”小助理似笑非笑的看了几人一眼:“那你们等著呗!”
“我`bsp;/>!走!”
郑鸣海火了,被人当面甩脸,当即转身就走。魏蕾脸色也不好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黎舒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郑鸣海的背影,拉起她的手,匆匆的追上去。
他们出来时正是夕阳漫想要见他们。
魏蕾以前以为他这样的人,走哪儿都会前呼後拥的,说话做事都不会亲自出马,原来不是。
她叫罗凯帮她看著cd,领他进了酒吧,正好非梦刚上台,黎舒依旧穿著他的白衬衫黑皮裤,他刚刚剪了发,把那些多余的金发都去了,短短的黑发只发梢带了一点儿金色,丝丝分明一g" />g" />竖起,配著他干净漂亮的脸,美得嚣张又倔强。
荣耀锦和魏蕾站在人群中,身边的女孩子大声的尖叫,也有很多人合著黎舒的声音在唱歌。他身边的郑鸣海穿著一身黑衣,弹吉他的时候时不时的看著他的侧脸,嘴角始终挂著丝笑,目光带著宠溺与温柔。
荣耀锦唇边的笑容也更深,他在二楼的位置买了酒,等他们唱完歌之後,请他们喝酒。
他双手合十放在唇边,笑著同他们道歉:”上次是我不好,没来得及回来,让你们白跑,我请大家喝酒。”
☆、12 另一个攻
没人能拒绝这样的善意与真诚,何况郑鸣海这麽大度的人。他将那著胡话,身体却晃了晃,又往郑鸣海怀里倒。
刚才坐著感觉不强烈,这一站起来,郑鸣海也是阵头晕目炫,不他定了定神,还是强撑著对荣耀锦说:“哎,这家夥醉得厉害,我得送他回去了。”
荣耀锦站起来,他喝酒不上脸,再加上肤色深,看来还是面不改色,但其实他也在硬撑,话说得很慢:“好……今晚,很开心,我叫司机来,送你们,回去。”
几个人东倒西歪的出了酒吧,黎舒几乎是被郑鸣海夹在腋下,给拽出来的。罗凯一路大呼小叫,说郑鸣海手段太粗" />暴,几次想把黎舒拖过来,却因魏蕾的阻挠,一直没得逞。
荣耀锦看著好笑,几个人打打闹闹,感情很好的样子,黎舒是最安静的那个,总缩在一边,没什麽存在感一样,但其它人,却始终无意识的围著他转。
他们站在街边,夜风一吹,顿时清醒很多。荣耀锦的车已经来了,一辆银灰色的宾利,司机下车替他拉开车门:“荣少。”
荣耀锦却对魏蕾说:“你们坐後面,我坐前面。你是女生,先送你。”
魏蕾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今完他拖起黎舒,直接把他甩到大床上:“快睡觉!”
“嗯,好。”黎舒趴在床上,摊成个大字型,嘴角不可抑制的往上翘,闭眼休息了会,又问:“魏蕾呢?你们还在生气?”
“哎!”郑鸣海又拍了把黎舒的脑袋:“还不是为了你!”
说完他点了支烟,夸张的叹了口气,然後盘起腿在黎舒边上抽。
“啊?”黎舒心头一跳,“什麽,什麽叫为了我?”
郑鸣海撇撇嘴,捏著烟深吸一口,再仰起头慢慢吐出来,喉结微动,昏暗灯光下的俊朗的侧脸完美得好似雕像,“她说如果有人单独要签你,我该让你走。”
“我跟她吵了一架,她气得几:“上次是我们不好,没见著您就走了。”
林义冲她点点头,依旧笑容满面:“现在的小孩子啊,太著急啦,你们怎麽知道我要同你们讲什麽,对不对?”
半句也没责怪他们,语气也很和善,但黎舒却觉得脸发烧。
“林先生,上次可能是我们误会了……“
“你没误会,”林义抬手打断他,看著他道:“黎舒,我是打算先见你,我想把你带去香港。”
“啊?!”所有人都吃了惊,郑鸣海立刻转头看著黎舒,而他也同样望著他,几秒之後,两人一齐转头,看著林义,眼里已有了戒备。
还是魏蕾出声打了圆场:“林叔,不好意思,我们没明白您的意思,我们乐队是打算一起唱歌的,实在没这个准备……”
“哈哈,你是魏蕾?”林义饶有兴致的看著她,“你很不错的!”
“至於黎舒和鸣海,你们都很好,但你们不适合。”
“我不知道你们了解我的意思吗?”
林义断了一下,看著两人眼里的惊慌,再次意味深长的笑了:“这麽说吧,如果你们俩在一起,能做到80分,那麽各自分开,能做到一百分。”
“简单说来,”林义朝沙发後面靠过去,声音依旧温和,却带著完全不容质疑的肯定:“黎舒唱摇滚不错,但他能唱和能做的,不只是摇滚,他适合更大的舞台,我要他做到最好。”
“而你,鸣海,你和你的乐队,不需要被黎舒的声音束缚,我会给你大把的时间和自由,让你去做歌,我可以让雅宁做你们的唱片。怎麽样?”
雅宁是最好的制作人,他最擅长的电子音乐和英伦风,也是郑鸣海最欣赏和向往的,如果他来做,毫无疑问他将再次点石成金。
多麽大的诱惑,对郑鸣海而言,眼前这个机会简直就是他梦想的全部,如果他接受它,他真的能够成功。
可这其中没有黎舒。
郑鸣海也说不清楚从什麽时候起,在他对未来的想象里,就一定有黎舒。也许是第一次听到他唱歌的时候,也许更早,在一年前的夏夜里,他从过的话,他说小舒,音乐永远不会背叛你离开你,只要你真心热爱它,不管到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放弃它。
我没有放弃,只是换了方式而已,我不会放弃……
“咚咚咚,咚咚咚!”有人敲门。
“谁?”黎舒皱了皱眉,“鸣海吗?你没带钥匙?”
他穿著拖鞋和短裤去开了门,出现在他眼前的却不是鸣海,是荣耀锦。
“嗨,黎舒,你好!”
“荣先生……”
“我来看看你们,”荣耀锦扶著门框,笑著说:“怎麽不欢迎?”
“啊,没有……只是有些意外……”
黎舒站在门前,既没让他进来,也不好赶人。
荣耀锦察觉到他的敌意, /> />鼻梁,故作苦恼状:“哎,上次鸣海说有空的时候我可以来找你们。我来北京这麽久,还没去好好逛过,今天天气又好,还想说找你们去做运动……鸣海不在?”
黎舒注意到他的普通话倒是进步不少,一口气说下来,他居然一字不漏全都听明白了。今天他来也确实一身运动的打扮,倒是看著特年轻,和他们差不多年纪一样。
黎舒也觉得自己有点矫情,怎麽说上次也是大家喝醉,人又没把他怎麽著,再说,他一个大男人,还怕这怕那的,不很可笑麽。
这麽想著,黎舒让出一步,让荣耀锦进了门。
“真不好意思,他们今天都有课,这样吧,要不您进来坐坐?”
“你不要这样客气,我……哇!”荣耀锦夸张的叫了起来:“好美的房间!”
“啊?有吗?有些乱……”黎舒疑惑的收拾床铺,上面的有两床薄被还没叠,床边也还散著郑鸣海的衣服鞋子,这家夥每次都这样,要不是黎舒和魏蕾,他一定只能住猪窝。
“当然!!”荣耀锦没去看他,四处打量他们的房子。吉他、cd、音响、海报,虽然东西很多,但叫黎舒给收拾得整整齐齐,沿著墙边错落的摆放著,每把吉他所在的地方,都像是它们自己专属的位置,角落里还有一大束不知名的紫色小花,bsp;/>在巨大的土陶花瓶里,正静悄悄的开。
“当然,很漂亮,真的。”
荣耀锦站在海报墙下,那张墙上贴满了摇滚乐队,但角落里却有张特别干净特别年轻的脸──黎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