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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张晓月不愧是王爷最宠爱的男宠,不但院子最大,景观最好,用的东西也都是最高级的。跟这里比起来,他住的院子g" />本就是仓库嘛!
李青酒仔细地看著屋子里的每一个摆设:花瓶啦、水墨画啦、玉石啦、盆栽啦、屏风啦、帘子啦....每样都比博物馆里的古董还要漂亮。虽然自己以前是读工科的,不过对这些古董多少还是有些鉴赏力的。虽然他的鉴赏能力只分为『这个很普通』、『这个很漂亮』、『哇,这个超漂亮的』三个等级。
「随便拿两三个去卖,应该一辈子都不愁吃穿了吧?月哥,哪罗了各个年龄层的型男正妹,竟然还有深色皮肤和浅色头发的外国美人呢!他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做了些妆点,随便抓一个看起来都是赏心悦目、气质不凡的。尤其是那些从来不曾见过面的夫人们,有的年轻貌美、有的娇豔可人、有的冷豔淡然、有的热情如火、有的身材火辣....靠杯这个王爷过的正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啊!真是太该死、太浪费了!
李青酒就这样一边赞叹一边咒骂地跟著人潮来到了宴会场地。
整个宴会场地是围成ㄇ字型的,每一边各有五十公尺左右的长度。排在左右两直排的桌子较低,中间横排的桌子则是由外朝内越来越高,而最中间那张最大最高的桌椅想必就是王爷的位子了。
此外他注意到,右侧直排坐的都是公子们,左侧直排坐的则是夫人们,似乎没有男女交错而坐的情形,於是他走到右侧的直排中间,挑了个算是离王爷不远也不近的位置坐下。
抬头看了看张晓月,他正隔著王爷的空座位和另一边的戚夫人巧笑倩兮地交谈著,两人看起来就像名模公司里最top的男女模特儿一般耀眼,极为明显地与众不同。
「阿顺,那位戚夫人看起来很年轻啊!」
「戚夫人进王府已经四年,今年二十岁,不年轻了。」
「喔。」虽然在这个时代,十五六岁就该嫁人,二十岁已经要有好几个小孩,不过在他眼里,二十岁还是很年轻的,毕竟他已经三十岁了,大概是全场除了仆人以外最老的吧!
王爷还没有出现,於是他放松地坐在位置上东看西看,偶尔欣赏一下坐在有点远的对面的美人们,完全当自己是个来参加名模服装发表会的乡民,没有注意到张晓月频频转头看著他。
过了十五分钟,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到了,只剩几个人还在互相客套或是争位子争得面红耳赤,所以还没落坐。不过他的位置倒是没人来跟他抢。他再次看向已经都落坐完毕的架高横排,果然坐在上头的男男女女都比较养眼,不愧是陪睡次数比较多的人呐....咦?张晓月两边的座位怎麽都还空著?
张晓月右手边的空位是王爷的座位,那左手边呢?有人还没来吗?他回头看了看入口的方向,再看了看张晓月,终於让他发现张晓月在瞪他了。他不明所以地对张晓月挤了挤眉、歪了歪头表示不解,张晓月用眼尾指了指他右手边的空位再看看他。
「....啊!」难道那是他的座位吗?唔....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以之前在杂货商人那边买东西的情形看来,自己似乎真的必须坐那个位子。而且就算他不坐,好像也一直没人敢去坐的样子....
「公子,要换位子吗?」一旁的阿顺其实早就知道了,但是他家公子一到宴会场地就直直地走到现在的位子坐下,他以为公子又有什麽想法,所以也就没有多问。
「好像要换一下,虽然我很不想过去啦....」
以上个月的排名来看,他的确是陪睡频率最高的人。但是这个月他都没被王爷叫去过啊!说不定王爷已经把他忘掉了,而且他送的贺礼又那麽地普通,他有信心王爷绝对不会对那个贺礼有印象的。如果这种时候又出现在离他那麽近的地方,那不是前功尽弃吗?
就在他百般抗拒的时候,张晓月的小侍阿聪不晓得什麽时候已经走到他旁边来。
「李公子,我家公子要我传达一句话。」
「什麽话?」李青酒紧张地问。张晓月一向是他的明灯啊!
「公子说『你现在是万红丛中一点绿哦』。」
「万红....」什麽意思?李青酒左右看了看,然後恍然大悟了。
他坐的位子是右边直排的中间,以顺序来说,大概就是後三分之一的刻度上。也就是说,他附近坐的都是些不太受王爷宠爱的人。而这些人为了吸引王爷的注意力,几乎都是浓妆豔抹、珠光宝气,但隐约又透出一股哀怨之风。因此,只著淡妆、一身清爽、脸上写著『我只是来观光的』的自己在这些人当中就显得特别突兀了。
「啊靠....」这对他的低调计画来说可是个很严重的失误。俗话说藏匿一颗树最好的地方就是森林!又说人比人、气死人,所以他应该要去坐在美豔无双、脱俗不凡的第一男宠旁边才对!这麽一来和张晓月相比之下,他一定马上就会被比到完那句话之後,就没有再说什麽了。他用平淡的语气叫大家起身入坐,然後宴会就顺利地开始了。接著,上菜的上菜、表演的表演,聊他要去一下茅厕,暂时离开了宴会场地。
他带著阿顺一路上往没有人的地方走去,然後找了个四下无人、光线昏暗的草丛钻进去之後,才稍微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公子,你不是要去茅厕吗?」跟著钻进来的阿顺疑惑地问。
「那个只是藉口啦!」李青酒无力地挥了挥手,然後靠在一颗大石头上,整个人像泥巴一样瘫软下来,大大地吐了一口气。「唉,怎麽会那麽住戏(台语)跌在王爷面前,还被他看到那张画....奇怪,我交给送礼小哥的明明就是重画的那张啊!王字那张我记得丢在竹篓里....」
「公子,我也记得你丢进竹篓了啊!」阿顺一样不解。「会不会是被风吹跑了,结果有人捡到以为是要送王爷的。」
「看吧!我就说嘛!」李青酒突然得意地对著阿顺说。「头上写个王字,大家就都知道是在画王爷了。就算不太传神,但是有鉴於我的用心,王爷应该用不著那麽生气吧?」
阿顺沉默了一下,不敢告诉他家公子那张画的程度已经跳脱传不传神的境界了。
「算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去追究它是怎麽发生的也没用,还是想想怎麽弥补比较实际。」在这种时刻,他乐『麻烦你了』,阿顺对他笑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跑走了。
李青酒撢了撢衣服上的泥沙,爬到大石头上坐著。
「原来那个王爷长那样啊....」刚才终於第一次看清楚王爷的长相,令他非常惊讶。可能也是因为太过惊讶了,一直到现在,王爷浅浅笑著的脸还是一下子就能非常清楚地浮现在他眼前。
想一想真是太不公平了,那些人都有权有势了,怎麽还能有那麽一副好长相呢?唔嗯....难道是因为他们的上一代一样有权有势,所以取了个漂亮老婆的关系吗?
「唉,算了,反正那是我不会踩进去的世界啦....」
李青酒上半身往後仰,在大石头上让自己的身体形成类似下腰那样的弯度,藉此放松刚刚紧绷的神经。突然,若有似无的咿咿呀呀声传进他耳里。他本来以为应该是自己听错,但是那个声音却越来越清楚,而且似乎是往自己这个方向靠近的。
李青酒从石头上跳下来,仔细一听....是小孩子的声音!
「为什麽在这种时刻的王府花园里会有小孩子啊?」他疑惑地循著声音找过去,拐了几个弯之後,竟然还真的在另一个草丛里发现一个看起来顶多只有两岁的小孩子坐在地上玩小石头。
「你、你是谁啊?」很少接触过小孩子的李青酒有些慌乱,在他的印象中,小孩子等同於难缠民众的噪音制造机,而且是off键坏掉的那一种。
小孩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後继续低头抓弄著地上的东西。
「呃....你的爸爸、我是说,你爹娘呢?」
听到熟悉的语词,小孩子再度抬起了头。
「搭....爹、爹爹!」
「对,爹爹,爹爹在哪里啊?」李青酒慢慢地朝著他走过去,然後停在离他一大步的距离外,深怕他会突然号啕大哭起来。
「爹爹!」小孩子兴奋地乱指了一个方向。「公、杯杯....」然後又胡乱指了另一个方向。
「到底是哪边啊....」他看了看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不知如何是好。
坐在地上的孩子突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害怕他跌倒会大哭的李青酒连忙蹲到他身边去以防一下万一,结果孩子竟然就直接坐到他腿上了。
「唔哇....」几乎没有抱过小孩的李青酒紧张地起了一身**皮疙瘩,但是又怕他摔倒,只好双手并出,将那孩子整个圈住。
「哒....草草....」孩子一点都不怕生,弯下腰拔起一把青草拿到他眼前炫耀著。
「好、好、草草....」李青酒g" />本不晓得怎麽应付小孩子,只好顺著他的话尾回应。「你爹娘呢?怎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还是你自己跑丢的?」
「杯杯、公....」小孩子指著,然後等待王爷举杯回酒。
本以为王爷会故意刁难,或是又要说什麽话给他难堪,不过出乎意料地,王爷只是转头看著他笑了笑,就拿起酒杯碰了一下他的酒杯,然後自己先乾杯了。
李青酒顿时放松了,连忙将自己的酒也一口吞下。
「唔....」酒才刚入口,李青酒就差点吐出来。
在原本那个时代他只喝过啤酒,完全不知道其他酒是什麽味道,但即使如此,他也可以非常确定,他杯子里的酒一定就是所谓的烈酒。
含在嘴里的y" />体充满了刺鼻的酒j" />味──就是高中化学课用的酒j" />灯的那种酒j" />味,g" />本就不像是人类能喝的东西。如果不是在王爷面前,他一定会当场吐掉,然而在骑虎难下的这个时候,他也只好暂时停止呼吸、闭上眼睛用力吞下去,然後把酒杯交给阿顺,让阿顺扶他站起来。
「怎麽了?」
「啊?」李青酒没有预料到王爷会注意他的举止,顿了一下。「没、没事。」
王爷又多看了他两眼,见他真的没什麽异状,才又回过头去继续看表演。
李青酒确认王爷对他似乎没有其他吩咐,心想应该可以回自己座位了。
然而脚才刚抬起来,他却突然晕眩了一下。还来不及细想自己是怎麽了,他突然又觉得脚下的地面似乎变得歪斜,接著连自己的视线也旋转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弯下腰在原地转了十圈一样,平衡感完全消失!差别只在於他的头不晕,不会想吐,手脚也都还有力气,但不知为何就是完全无法好好地站立。
「阿、阿顺!」李青酒惊慌地叫了一声。他觉得自己就要摔倒了,於是反s" />x" />地想抓住身旁的阿顺。但是没想到连距离感也变得失准,所以在他抓了两下都没抓到人之後,就华丽丽地往旁边摔跌了下去。
「公子!」阿顺扶自家公子起来後,只不过是低头看了一下公子刚刚跌倒时受伤的膝盖,担心跪了那麽一下不晓得受不受得住。没想到耳边突然传来公子的惊叫,待他抬起头时,自家公子已经挥舞著试图平衡但明显徒劳无功的双手往旁边倒去了。
李青酒本来以为自己差不多就要和粗" />糙坚硬的地面来个法式深吻,然後吻成骨折还是脑震盪之类的,结果只听到众人惊呼一声,下一秒,自己就跌进一双温暖有力的臂膀中了。
啊,是月哥吧!一定是月哥注意到我快要摔倒,所以接住我了。
李青酒安心地想著,然後在天旋地转中定睛一看。
「....」他绝望地转头闭上眼睛,脑子里蹦出了成群结队的脏话。
干!一圈有三百六十度,为什麽他偏偏是往这个角度倒啊?
「你喝一杯就醉了?」接住他的那个人用略带取笑的语气说著,让李青酒感到非常不爽。
『我可是差点摔成重伤啊!万一从这个高台上摔下去,搞不好连命都没了,这冷血的家伙竟然一点都不紧张,果然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无良王爷!』
他当然不知道,王爷身後站著侍卫长陈映、管家林棠和数名护卫,不管他往哪个方向摔都不可能会摔伤的。只是他比较衰,竟然会直直地往王爷身上倒过去,完全没有给其他人出手相助的机会。
坐在附近的几个人似乎都围了过来,不方便围过来的人也在自己的座位上议论纷纷,这些嘈杂的声音清楚地让李青酒知道,他红了──人红是非多的那种红。
他挣扎著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才试著想起身,他就不受控制地往外倒去,然後被变态王爷给抓(其实是抱)了回来。
「醉成这样就别乱动了。」王爷这麽说著,并且将他抓得更紧。
「王爷,」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接过阿顺手上酒杯的张晓月说:「这不是宴会上喝的酒,而是极为纯厚的烈酒,酒x" />不好的人只要喝一口就会醉倒。我想,应该是有人偷换了李公子的酒。」
张晓月说完,陈映也低头在王爷耳边说了几句话。
「嗯。」王爷点了点头,然後看了看旁边的管家。「林棠,椅轿。」
「已经抬上来了,王爷。」管家低声回答。
往年宴会到最後,都会有些宾客不胜酒力、无法好好行走,因此林棠都会让人准备几顶轿子在一旁等候,以备不时之需。今晚的与会者是夫人公子们,那当然就是直接准备椅轿了。刚刚一见到李青酒倒了下去,林棠就已经当机立断地叫高台下的轿夫把椅轿抬了上来。
「嗯。」王爷应了一声,双手稍微挪了一下,然後将他抱得更紧,像是在确认位置和力道似的,这样的举动让李青酒心中一惊。
这家伙难道想给我来个公主抱吗?靠腰在旁边看著的可不是会拍手叫好的小矮人或乡民,而是一堆邻国的公主啊!想害死我也不必用这麽狠毒的招式吧?
於是就在王爷正准备施力将他抱起来的时候,李青酒惊恐地大喊一声。
「你等等!」他扑腾了两下,然後抓住王爷的双肩。「王、王爷,请让小民自己走吧!」
「自己走?你都醉成这样了....」
「我可以!」他诚挚地注视著王爷,使劲地表现出自己坚定的意志。
「....原来你眼睛挺大的嘛....」王爷也注视著他,扬了扬嘴角。
「....」他眨了眨眼睛,然後慢慢地、慢慢地将眼睛放松,接著垂下眼皮,让眼睛回复到半开的状态。「眼、眼睛....睁太大了,哎呀,好不舒服呢啊哈哈哈....」
李青酒非常不自然地乾笑几声,然後心虚地把视线从王爷脸上移开了。
一直到多年以後,每当他回想起这件事情,都会悔不当初地直跳脚。因为就在他以为王爷不晓得会不会生气还是会宽宏大量的时候,突然一片黑云罩顶,周遭的火光 彷佛被什麽庞然巨物挡住一般。然後,庞然巨物就咬了他的嘴巴。
不只咬了他的嘴巴,庞然巨物还很不要脸地把舌头也伸进他嘴里乱搅一番,该搅的不该搅的地方全都搅到了,那种湿湿热热又柔软的触感让他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起了一阵阵的**皮疙瘩。
照理说他应该是要反抗的,尤其是在这种他最不希望的大庭广众之下发生,他有几条命都不够死。但是自己当时为什麽没有反抗呢?
一直到多年以後,每当他回想起这件事情,都会坚持他当时一定是醉翻了,所以脑袋不灵光,手脚也不受控制,才会被那禽兽得逞。当然他也坚持,当时的自己会心跳加速、全身发热、四肢酥麻无力什麽的,一定也是因为醉翻了的关系。
当黑云离去,他的视野再度恢复光明,眼前出现禽兽王爷满意的笑容时,他才恍然惊觉自己刚刚被男人亲了,重新启动的大脑反s" />x" />地飙出一串脏话。
『干、干、干、干....』
过度震惊让他连脑子里的脏话都结巴了,也因而一时没有想起,他早就被这个男人做过许多比『亲』更下流的事情了。
作家的话:
依然很短的这集其实脱稿了....u ub
我本来没打算让他们亲的,甚至没发现他们还没亲过,但是在想剧情的时候,脑海里的禽兽王爷突然就弯腰把怀里的可爱酒给他啾了下去....u/u
所以说,这两人『感情上的进展』还是得从r" />体开始吗....囧rz(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