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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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好关叔叔,我那天不该喝酒,太久没喝了,我就…”

    “早有预谋的事,你不喝酒,他们也会有别的办法。”

    纪童抬起手,轻轻抚住展阳的脸颊,“小阳,谢谢你。”

    展阳点了点头,目光飘向了被纪童踹到角落里的皮箱,胸口涌起一阵悲哀,“我爸他…也吸毒了么?”

    “没有…”

    “对啊,我傻了,一个道理。”展阳轻笑一声,“顾童,纪山那么讨厌你,却不给你注射毒品,是因为他要给宝贝女儿留一颗健康的肾,对吧?”

    纪童愣了愣,轻轻点了点头,“纪雅以前…有尿毒症…”他突然轻笑一声,“我这也算是幸运了吧?因为纪雅,我死不了,还从一个混混变成了一个有钱人,天天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那时候我想着,不管纪山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也真该感恩戴德了。”

    “顾童,你不该这么想…”

    “我知道。”纪童笑了笑,“我那时候日子过得太苦了,在垃圾里跟狗抢饭吃,纪山给了我一个机会,我就算是…算是拿一颗肾,换一个体面的生活了。”他看着展阳,笑得很心酸,“小阳,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纪山骂我的话没错,我就是得寸进尺,就是贪得无厌,就是忘恩负义,就是自己选择了当婊|子,却还偏偏要立牌坊。他说我没资格有尊严,没资格有自由,没资格有文化,那样我作为一条他捡回去的哈巴狗,就得到的太多了,对那些还在啃垃圾的狗不公平…”纪童自嘲一笑,“有那么一瞬间,我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其实这样的生活很好,我只要安心等死就够了,说不定纪雅肚子里我的那颗肾足够争气,我能活好多年…”

    “那你为什么还想逃呢?”展阳心疼地拿起他的手,摩挲着那三根断指留下的伤口,“这样,多疼啊。”

    “因为太不真实。我越深陷其中,我就越害怕,害怕我像一头猪一样,被喂得白白胖胖,就只为了被宰杀的那一天。”他盯着自己残缺的左手,右手覆到了展阳的手上,“说不定哪一天,我就那么不声不响的消失了,没人知道,没人在乎,没人唏嘘,什么都不剩,前十几年的人生苟活,后十几年的人生被关在笼子里喂养,没有一天活得自在。一想到这个,我就想逃跑,就想反抗,因为我觉得我的生命,已经不能再悲哀了…”他看着展阳,难堪地笑了笑,“怎么样,是不是特矫情?”

    展阳笑不出来,纪童是真的再也不把他当孩子了,他对他倾诉,对他讲自己内心的挣扎和扭曲。这二十八年来,纪童被践踏进了尘埃里,这些话,他不说,也没有一个人愿意浪费时间去听,就这样在内心腐朽糜烂,憋闷到窒息。展阳无法想象,一个人到底要怎样受尽煎熬,才能在这样的如坐针毡的生活下,孤独地存活。

    “一点都不。”他吻了吻纪童的手背,柔声说道,“顾童,你没对不起谁,任何人都没资格剥夺你活着的权利,也没有资格评价你的生命。他们就是先伤害你,再想方设法地让你相信你活该被伤害。有错的是他们,该死的也是他们,不是你,懂么?”

    “嗯。”纪童点了点头,冲他微微一笑,“小阳,你真的长大了,谢谢你。”

    “我早就长大了。”展阳将他的头埋进自己的胸口,“顾童,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为什么?”

    “因为你出淤泥而不染。”

    “滚!你他妈才白莲花呢!”

    “我说你怎么说变就变,喜怒无常的啊?”展阳叹了口气,“你要是能一直对我那么柔声细语的就好了。”

    “别做梦了你!”

    “我是认真的。”

    纪童安静了下来,他听着展阳平缓沉稳的心跳声,平静的内心荡过一片微波,他突然轻声问道,“关阳,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为什么?”

    “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阳光。”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近真真的是被热成一瘫烂泥了  _(:3 」∠)_

    出门一趟感觉像是度了一个劫。。。

    猜得出来我在哪么哈哈哈

    不过马上就能回家嘞,跟粑粑麻麻撸串吃毛豆喝啤酒,希望家里不辣么热。。。

    第27章 噩梦(一)双更一

    赵然进了监狱,顾童仿佛做了一个漫长的噩梦,但就因为梦里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遇到了小关阳,他就不愿意醒来。但醒不醒向来不由他,只由命。

    他十六岁了,假的身份证上写的是十八岁,没了赵然的逼迫,他再也不想偷鸡摸狗,只想找个干净的营生,赚多少钱无所谓,他只想活得踏实。

    可m城满足不了他的愿望,他进了无数次局子,早就臭名昭著。他被打断了腿送进医院,上了社会新闻,说成了黑社会的内斗,只要有爆炸性,就无人愿意理会真实性。于是,整条街的人都对他这种小混混避之不及。终于有一天,他无家可归了。

    走投无路的顾童就在灯火通明的长街上晃荡着,家庭的温床不属于他,朋友的热情不属于他,这城市的车水马龙更不属于他。他拥有的,只有饥饿,困乏,和无休止的迷茫。

    他就这样不小心走到了海边,极夜城的大码头上笑声与歌声长存,音乐声伴随着海浪的低鸣满足着人们最奢靡的梦想,觥筹交错间无人理会游轮下饥肠辘辘的孩子。

    顾童没有办法,他饿得反酸,胃疼得难受,但他要活下去,就算没有尊严也要活下去。宴会结束,顾童对着自己的影子啐了一口,摩了摩手,向着游轮走去。他又要偷东西了。

    他成功了,可他还没花一分钱就被警察找到了,游轮外的监控将他照得一清二楚,他又有记录在案的前科,人赃俱获,无可辩驳。

    顾童抱着膝盖,呆若木鸡地盯着眼前的铁窗,坐牢就不会挨饿了,但他宁愿饿死,也不想坐牢,他拼命想要甩脱往日的不堪,但只要他铤而走险,现实的耳光便会狠狠地拍下来,打得他生疼。顾童想,如果那个被偷的人愿意过来看他一眼,他一定会跪下来认错,求他撤诉放自己一码。但这不可能,谁也不可能来看他,更不可能浪费自己的同情,去原谅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但奇迹就是那么发生了,警察打开门,“顾童,有人保释你,你可以走了。”

    顾童简直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错愕了很久,才指着自己,“我?”

    “这里除了你,没人叫顾童。”

    “谁…谁啊?”

    “人家等着你呢,你出来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哦。”

    顾童浑浑噩噩地走了出去,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转头看向他,大概三十岁出头,面色严肃冷峻,不露喜怒。

    “顾童?”

    “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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