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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尾以续余生 作者:宝宝我心里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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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尾以续余生 作者:宝宝我心里苦啊
瞪眼竖刺,仿佛眼前人是瘟疫。霍东迟改为甩甩手,露出过儿的抓痕,挑眉道:“就当你替你的猫,给我赔礼道歉。”
好是才记起,被猫抓的人是霍东迟,陈家桦见彼此无话,再次抬脚要走。没必要,又不是同学聚会。
可有的人,还真当同学聚会了。霍东迟:“老同学见面,你走什么走。”拉住了人,久等不来回话,他不忿地呛道:“说句话啊你,哑巴了?”陈家桦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霍先生,请你放手。”又见将近十点,不免焦急道:“我家里人在等我。”
霍东迟怎么可能不知道,陈家桦死爹死妈,连便宜舅舅都死了个底朝天,即好笑道:“你家里人?骗谁啊。不早死清光了吗。”
陈家桦无意争辩,过去的谁是谁非。不仅他妈,他本身,也确实是欠霍东迟的。
当年,他裤兜里每天只有几块几毛的伙食费,吃不起旁的,只好去霍东迟妈妈的饼店里,求着两块钱一斤,买下不新鲜的糕点。男孩子哪有不爱吃肉的。陈家桦总买叉烧酥,就是图里面有口肉可以抿抿。
后来,霍东迟将他打趴下,揪着他衣领骂:“我妈见你可怜,给你吃的!你们他妈就这样对她?!我呸,死杂种!狐狸精!”
伍庆薇和霍东迟的爸爸,大白天在饼店里偷情,脱得溜光浪叫,被霍东迟的妈妈看见了。妈妈刺激太大,放煤气自杀,险些抢救不回来。
所以,霍东迟骂自己的时候,陈家桦从来不反驳,是他的错。他靠着别人的恩情,活了下来,却反咬一口,把别人的家搞没了。没有他,伍庆薇根本不会来饼店。她可自恃矜贵,不屑这等吃食,死也要偷来贵价洋酒,倒满浴缸,再割腕放血。
霍东迟说的对,他血亲早死光了,用南城话讲,他就是个死剩种。他以前一直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给跟前这尊闷声虫憋坏了,霍东迟打算再戳刀子,反听陈家桦,缓缓低声道:“爱人,也是家里人。”
他现在有爱人了,所以,他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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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四十五,秦覃敲下了季度报表的最后一个句号。推出新产品,对于秦氏这般垄断龙头而言,锦上添花难,吃力不讨好倒是常态。
秦覃有时觉得,自己和普通上班族没有本质区别,要对股东负责,要盯业绩,上班养家,下班睡媳妇。差异可能在于,他的媳妇特别好看吧。
而这位能随便拿三千万捧人的“普通”上班族,刚保存妥文件,整层办公楼便“咔咔”停电了,也不知是福是祸。
有一人迅速走进办公室,大步小收,在摸黑中仍不忘躬身:“秦总,我已经喊保安了,等会儿再看看需不需要找电工。”
抽出u盘,秦覃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照照来人,见是伍阮祺,便道:“电工就不用了,这么晚了,小阮你没事也先回去吧。和物业说说,催催他们,明天上班前一定解决好就是了。”然后,车钥匙套在食指上,摇作流星锤。小土狗准备去驮媳妇回家。
手机晃一晃,照亮前路,又无意晃到伍阮祺的脸上。秦覃眉头竖起来:“小阮,你怎么嘴唇全白了?”伍阮祺本就羸弱,脸色发白是闲事,但现在连嘴唇的一点血色也失守了。“我没事的,秦总。就是――”嘶啊一声,话没说完,伍阮祺难以忍耐,用手腕狂揉太阳穴。
秦覃了然:“又耳鸣了?”勉力支撑,伍阮祺苦笑着说:“心脏不好,耳鸣就是赠品了。我有吃药,等药效发作吧。”
忖量片刻,秦覃攥好手里的钥匙,命令它等一会儿再继续n瑟,并对伍阮祺说:“那你今天别开车了,我载你回家吧。”低头又抬起,伍阮祺不再耍太极:“那麻烦秦总了。”
本想拍拍他人肩,可对方是株病秧子,秦覃转而动动手机,示意伍阮祺跟上:“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小阮你还是这么客气。”且边说边给陈家桦发信息:晚十五分钟到[亲亲][亲亲][亲亲]
伍阮祺翻出备用小手电,想递给秦覃,却在触碰到秦覃手机时,给秦覃下意识,大力甩开了。不想重提旧事,秦覃打哈哈笑,趟过一程的尴尬。
与此同时,长时间遭遇胡堵蛮缠,见不紧不慢的时针到底攀“10”了,陈家桦当刹破口而出:“霍东迟,你到底想怎样?能还的,我都已经还了!”
六年前,陈家桦有偷偷存一笔钱。几万块,不多,全是他爸的死人金。本打算用来读大学的,但出了霍妈妈这档子事,全花在抢救费上。后来,伍庆薇死了,他便实打实家徒四壁,彻底还不上高利贷了。陈家桦倒也非埋怨,霍妈妈是位温柔的女人,给过他为数不多的温暖。哪怕将他自己论斤卖了,这人也是要救的。
可他想不通,霍东迟还来找他要什么?钱吗?不说刚才王硕全给的面子,单论这一身行头,还缺他陈家桦的一星半子吗?果然还是气不过吧。垂下双手,陈家桦闭上眼,说:“打我一顿吧,我绝对不会还手的。”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霍东迟心知,陈家桦就是这样的人。哪怕把他骑在身下,揍成烂泥,你也别指望能从烂泥堆里扒出一句真心话来。
预想的拳头没落至脸上,陈家桦睁开眼,只见霍东迟靠在栏杆上,一声不吭。六年后重逢,恩恩怨怨掺在少年骨肉里,长出了看似结实的脊背,却茫然不知,对于树干来说,内里中空才是最为致命的。
陈家桦又忆起这饼店少东家,似乎在很久以前就是这样,神叨叨气昂昂的。逗不得,一逗就得飞起来啄人。终日恶言相向,威胁说:“再也不卖给你了!”但又次次都准时晚上十点,打包好所有卖不出去的叉烧酥,等着陈家桦来掏一张皱巴巴的两块钱。
这场同学聚会,没有比车比职位,比房比老婆,倒是比起,谁更能憋话来了。陈家桦憋完,霍东迟憋。
直到陈家桦瞟见别墅楼下,泊好车的秦覃,他按捺不能,跨过瘟疫隔离带,与“躁狂症”患者直接对话:“霍东迟,我爱人来接我了。我号码你有的。以后如果有什么事,都可以联系我。我能帮的都会帮。阿姨如果愿意,我也想见一下她。”
他的慷慨,是不自量力的。大象再饿,蚂蚁也帮不了它觅食。可这始终是恩人的儿子,不敢说涌泉以报,但求无愧于白头人罢。说完,陈家桦即快步下楼,去寻他的爱人。
独自一人,霍东迟抬头看天空,几颗星散乱着,也许其中一颗就是他的妈妈吧:“妈,你想见他吗不想对吧?呵,我也不想。”
他在阳台,可以清楚瞧见,并排而行的陈秦二人,有说有笑:“切,这不挺多话的吗。”一股子莫名的冲动,横空出世。他隔老远,用粤语大喊一声:“陈家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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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覃听懂了,有人在喊自己媳妇的名字。
因着他打一开始恶补粤语,学的就是“陈家桦”的发音,且刚学会那阵,走路念念,蹲坑念念,处理文件也闲来嘟囔几下,滤镜厚如墙,心想,这名字怎么这么好听:“家花家化家滑……”情绪高涨时,还会七拐八歪地哼两句:“喜欢雷,那桑眼动言……”
可来自别人的嗓子,这么一吼,“陈家桦”三个字,竟有些刺耳了。秦覃左手挡在陈家桦胸前,右手插袋,泠然抬头,最终与霍东迟四目相对。
秦覃认出来,对方是秋家的继子。
在美国华人留学圈子里,权富二代之间,不说关系多熟稔,至少名字事迹,彼此耳闻不少。当年,继父与母亲车祸去世,霍东迟二话不说休学回国,靠铁腕和暴政,名不正言不顺地,仍是坐稳了一把手的位置。秦覃当时,对这号人物煞是欣赏,甚至因此动了念头,和同学意意良倚」司,并用赚到的第一桶金,在五年里,扮演着饭圈里金山银山般的存在。
然则,欣赏归欣赏。在犬类地盘里,乱嚎乱叫别人家媳妇的名字,无疑是撩架了。
而此时此刻,陈家桦是不知道如何说明霍东迟的,因为不好说,也因为不愿说。二十大几的男人了,才来追述十几岁时的这般那般,便是要挖出死人骨灰来鞭,也分不清是土是灰了。真讲完了,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多尴尬呀。再说,他不可怜,可怜的人太多了。
好在他福至心灵,妙计横生,堆满笑容,朝霍东迟远远挥手:“谢谢你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然后,陈家桦转头和秦覃说,那是自己的影迷呢,酒会上遇到的,多有缘分呐。
霍东迟闻言,一如多年前,因陈家桦轻轻的一句话,便噎到肝疼肺疼脑仁疼。他勉将火气攒起来,谋作长期计划,往后再搓个螺旋丸,炸死这谎话精。更何况,他一喊出口,便后悔得想自割舌头了。
疯了吗。
谁是他粉丝了?
他隔壁那个大傻缺吗?
大傻缺也不真傻,见事不对,偷偷存下心眼,只是秦覃在外从不抓媳妇马脚,下媳妇面子,只顺媳妇的意,将车开回小别墅。
一关上家门,小土狗这才凶相毕露,把人压在门上,吞咬又软又薄的唇瓣,像是饿极了。
秦覃当粉丝时,摸不着闻不着的,也好歹过了五年,可现在才个把月没见,已然想到熬尽了心汁。陈家桦再不回来,秦覃就要原地蒸发,再飘到巴西去,化作暴风骤雨,砸在思念已久的人肩上,沾透他的衬衫,濡湿他的全身。
秦覃越吻越凶,唇舌一送一迎之间,陈家桦微微喘气。
唾液是脏的,不止这个,抵在自己大腿根上滚烫的硬物,在常理里也是脏的。可陈家桦不觉得脏,他只知道他的灵魂和肉体都在渴望,渴望秦覃的鸡巴再次操自己的嘴,渴望鼻腔口腔里曾经充斥的催情味道,渴望用最野蛮的方式征服一个人,再用最文明的语言,说一句:“我爱你。”
手掌沿着腰臀,秦覃扫出一段暧昧的曲线,又停在臀尖,用力朝上一揽,将陈家桦凌空抱在怀里。
双脚夹紧秦覃的腰身,陈家桦以此借力,扭动胯骨,使两人的性器如同隔靴搔痒一般碰蹭亲热。呼吸甚是粗重,秦覃额头相抵,哑声道:“我好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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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对方瞳孔里,看到的自己,都好是烧干了,就要干涸自燃的模样。于是,他们再次吻上彼此,仿佛是眼前这个坏人,独占了水源,又藏在了嘴里,简直坏透了。
秦覃边吻边一手揽腰,一手护脑勺,以防磕着碰着,而陈家桦的手,却闲得正乱挠秦覃的头发,又抓又揉,指尖全是流窜四散的情欲。
刘海乱了,使得秦覃平时的文质斌斌,好像裂开一条缝来,外泄出教养新衣下的雄性本能。他本就长得高,轻而易举将人困在门角,单手擒住陈家桦作乱的手,狠咬一口,才最终松开红肿的嘴唇,也只有胸口的起伏还在昭示着他的不冷静了。
陈家桦下意识反抗,却发现秦覃的手是真的在用力,不是虚的。他挣不开,便抬起下巴,讨巧地说:“哥,我嘴疼,你给再吹吹呗。”
秦覃竟不为所动,反而靠到陈家桦耳后,且依然没有泄力,将小狐狸的双手高高固定在头顶。
他闭了闭眼,又睁开,没吹嘴唇,而是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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