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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尾以续余生 作者:宝宝我心里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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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尾以续余生 作者:宝宝我心里苦啊
我直说了。你多留心一下程跃的事。我看呀,八成是跟你有旧仇的人干的。”
沈知衡:“程跃就像一枚弃棋,对方走这么一着,就是赌一赌。赌赢了,你死了。赌输了,他也有十足自信,程跃不会出卖他。不好对付,我查这么久,对方性子稳又狠,半个切入口也没暴露。”
陈家桦听进去了:“既然沈大博士都这么说,看来我得打醒十二分精神了。”
沈知衡哼笑,摇摇头后道:“哎,你和秦覃怎样了?”他们的话题到底逃不开秦某覃。
陈家桦:“挺好的。”又挑眉示意玻璃门外守着的黄降,戏谑道:“你不也挺好的嘛。”
门外的黄降感应到投来的目光,猴急拍门吼道:“宝贝,你进去很久了。千错万错都是我黄降的错。您呐,是个文化人。咱不都说有容乃大吗。您的宰相肚子呢……”
沈知衡聪明一世,算遍四卦八相,竟也料不到,自己会给一个连高中毕业证都是买回来的文盲地痞,缠了一圈又圈。以前呀,总问自己,秦覃有什么好的。现在倒好,知道了――是安静。秦覃的安静,稍一对比,可堪美德。
沈知衡:“黄降!你再敢嚎一句,就给我洗干净屁股等着。”
旁的陈家桦一楞,这秀才遇上兵,不仅理说不清,好像还给传染上了。搁几个月前,真不敢想,沈知衡会暴怒如雷,喊出“屁股”二字,仿佛下一句要接上的是:“看老子不日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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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衡擀灭烟头,对陈家桦说:“见笑。”话虽嫌弃,但却是把黄降当内人了的态度。
陈家桦见沈知衡要走,便道:“秦覃提起过,想找你和俞先生吃顿饭。我应该也会在。”
沈知衡了然:“秦覃是想正式介绍你吧。成,老俞那边我说两嘴。”与聪明人聊天,不必掀开肚皮,说死说透,他们自然会懂,你在挂心什么。
两人别过后,陈家桦和节目组去搓了顿湘菜。饭桌上有人劝酒,他以开车为由,都回挡了。事实上,陈家桦酒精过敏,一两口啤酒下肠,便会全身起红疙瘩,发大红斑。
知道过敏源,还是因为六年前,伍庆薇割腕自杀。她倒满一浴缸的洋酒,裸体浸入。发现后,陈家桦想捞她,不小心也呛罢几口混血的酒。
洋酒都是偷来的贵价货,度数太高,陈家桦撑不过几步路,便休克了。母子俩是一块进的急救室,最终,只出来了一个。
过敏这事,没什么人知道。人在圈子里,你说你过敏,除非真当场吐白沫,不然该劝酒的还是会劝,说出来,反而给别有用心的人,指点了一条路。
陈家桦是南城人,这一桌香的辣的,他不大受得住,白饭又寡淡无味,他便悄悄给秦覃发信息:哥有好好吃饭吗?
生日当天晚上,秦覃回家陪二老,遭到秦妈妈的当众批斗:“城西的别墅有什么好的。这回,你不住三两天再走,我就当你是嫌你妈老了,不想对着个老佛爷!”
秦覃唯有举手投降:“妈,我哪儿能呢。您才不是老佛爷呢,您是格格,大才女格格。”
秦妈妈是位小有名气的女诗人,原名白芬,书念多了,觉着原名土气,又见庇敕彝音,便改唤白薄o中率集出版在即,秦覃的吹捧虽十分止痒,小情侣仍是要落几天的小别离。
而秦父秦母,见平日食不言寝不语的儿子,现在吃饭,竟会把手机搁在碗旁,当即试探:“这……小秦同志,谈对象了?”
秦覃一筷子夹歪,也不知是何处漏了粉红色的馅,只好端正回答:“是的。”又见父母竟已开始筹谋家宴款待了,他无奈道:“其实不用这么急的……”
白蹦樟耍骸岸子,你该不会是随便玩玩而已?你爸认识我的第三天,就把我往你秦家门里拽了!”可想呀,自家儿子什么性子,白毕得,和秦爸是同一个月饼模子戳出来的,便改口问道:“是人家娃娃不愿意?”
秦覃蔫蔫点头。
虽则情儿俩的事不好管,但见自家万般好的儿子,在感情里一副劣势的兴头,白痹趺椿崂忠猓骸岸子呀,是不是人家没那么欢喜你啊?”
可一说完,秦覃就像是谢了的冬瓜花,还能没结成果,白庇中奶哿耍骸氨纠戳礁瞿型尥薮找豢椋就挺苦的了……你什么时候领人回来,妈就什么时候见!”
而大秦同志全程:“臣附议。”也难怪能养出,秦覃这种秉性的孩子。
饭后,伍阮祺拿着文件登门。秦父秦母对他甚是熟稔,好生招呼过,才放人进书房谈事。
秦覃:“小阮,我昨天给你的图纸,是设计师修改过的,直接交给工匠吧,看看多久能出成品。”
伍阮祺稍作夷由,先答道:“工匠说,大约需要半个月时间。”接着审慎地说:“秦总,你是确定要做这个戒指吗?”
秦覃放下手里的报表,盖上钢笔的笔盖,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昨天给我的,霍东迟和家桦的资料,我都看了。”
然后,他蓦地一笑,转而淡淡地说:“呐,小阮,你还记得,五年前我去孤儿院,把你接出来那一晚吗……”
带走伍阮祺那天,秦覃见人死气沉沉,就提议去电影院看电影,想哄哄对方。
也就是这一晚,秦覃随手买了部青春电影的票,无意间看见了银幕里的陈家桦。自此,二元一次方程的x,有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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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覃:“那天,我第一次知道世界上,有陈家桦这个人。我开始忍不住,去想很多很多。”
“我甚至都想好了,等到我和他都七老八十,我就替他染头发。他会骂我笨手笨脚。我还会替他推轮椅,再被他嫌弃,老了没力气了。也还是要带他去出去溜圈,怕他闷着。”
“你现在告诉我,他在骗我,他有一个旧情人,是他的初恋。我都不可能放手了。”
“可能就是……想当一个冤大头吧。”
秦覃以手搓脸,自嘲地说:“呵,我话太多了……小阮你就当是虫叫,听过就算了吧。”
伍阮祺闻言一抖,抬起头来:“不是虫叫,秦总是遗传了白阿姨,像个诗人。”秦覃笑了:“小阮,你是在调侃我吗?”
白钡氖作,大多在歌颂飞蛾扑火般的爱情。读者却不知,执笔的人不是飞蛾,而是一只金丝雀。
白钡乃平,说实话,很一般,也是仰仗秦父,不遗余力出钱,才堪在诗人圈子里,留有一席之地。在秦父看来,妻子的文学梦,大抵是要比几个臭钱,贵重得多。
秦覃继续道:“照我说的,把戒指的做工要求,交代给工匠吧。最迟9月中旬要出成品。毕竟那阵子,电影节该出结果了。”
如果陈家桦拿到影帝,戒指就是贺礼。如果陈家桦没拿影帝,戒指就是安慰。
除却刚才那句,伍阮祺一直很安静,安静得吊诡,直到最后猛地开口,不再唤秦总,而是:“秦哥……”
“秦哥,你还真是勇往直前呢。”也只有从未摔过的人,才能这样勇敢了。
伍阮祺:“我会好好交代工匠的,你放心。”说完,他稍稍欠身,便退出了书房。
关上门后,走过几步,伍阮祺忽然靠在走廊墙上,拳头紧握着,使得血管流通不畅,手指半红半白,分界线明显。不由得想,如果把塑料袋套在头上,抽尽氧气,是不是脖子上也会出现这样一条痕。
瞧见伍阮祺的脸色,差得像是淹过海水,白毖请道:“小阮啊,要不先在阿姨这住一晚吧。你看,天都黑透透了。”
从孤儿院出来后,伍阮祺在秦家,寄住不足半年,就去念大学了。白庇胨不亲近,却全心怜惜。秦家人不信佛,没有割肉喂鹰,可他们信奉“种善因得善果”。现在,t大毕业的高材生,甘愿在秦氏当个总裁特助,白比衔,这就是他们秦家收获的善果子。
伍阮祺拒绝了白钡奶嵋椤
他开车上高速,路灯一盏接一盏,由点连成直线,没有起点,也没有尽头。
最终,他将车停在城郊的一栋连体旧楼前。建筑体上钉了几个掉漆的红大字:市中心孤儿院。
伍阮祺才一走近大堂,一群孩子便将他围了个里外三层。孩子小的才两岁,萝卜腿控制着学步车,自由驰骋。大的有十三四了,长手长脚的,反而因为怕羞,只站在包围圈外踱步。
伍阮祺拍拍孩子们的头,不作过久停留,穿过大堂和中室,来到了后厨。他站在一名剥蒜皮的杂工跟前,双手插袋,不发一言。
而这名杂工,正正是蓄起胡渣子的程跃。他见是伍阮祺来了,放下蒜瓣,用围裙擦擦手,恭顺地喊了一声:“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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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阮祺点头,又闲话问道:“这段时间,在孤儿院里过得还行么?”程跃笑笑说:“哎,哪有什么行不行的。以前怎么住,现在就怎么住呗。”
“嗯。”半蹲下腰,伍阮祺在水池旁,抓起一把逗号似的蒜角,开始扒膜。程跃见状,急眼拦下:“别别,你可是堂堂阮家大少爷,做这些干什么。”
一刹黑面,伍阮祺将蒜头“咚”扔进水池,而后沉声道:“我现在姓伍。记牢了,以后别说岔。”
程跃一激灵,忙道:“是是是。”可话虽应是,程跃私下仍止不住想起,很多年前,那个风光的阮家。
当时,阮家扎根西北,不捎说一个秦覃,便是秦覃仨发小――“饮食一条街街霸”,“肉丸太子爷”和“连锁超市地主仔”,全加一块,再开个平方,也断然比不上阮家的分量。
伍阮祺,不,应该是阮祺,年幼时所处的层面,甚至乎可以说,凭秦家“民营实业家”的身价,是无法接触到的。
只可惜,盛极而后衰。在阮祺十六岁时,变天了。
一闭眼一睁眼,阮家被吞,阮母、妹妹死于非命,阮父失踪,而阮祺唯有装作失智,隐匿在孤儿院,才逃过一劫。
他什么都没了,身边只剩下,一个从小给他当狗骑的程跃。
阮祺患有先天心脏病,需长期服药。孤儿院付不起药钱,便拉他出来募捐善款。阮祺像个乞丐,或者说是猴子,一次又一次,被拖出来表演流口水或者便溺,以满足某些人的虚荣心。
阮父在阮祺七岁时,第一次教他用勃朗宁buck mark,说:“儿子,你以后注定会是人上人。我教会你用枪,不是为了让你杀人,而是想你知道,你是阮家的人,只要你一句话,就会有无数人,像这样‘嘣’,替你开枪。也会有无数人,像这样‘嘣嘣’,死掉――”
然而,十六岁的阮祺,只希望手里可以有一把勃朗宁,嘣嘣嘣亲自把眼前的“善长仁翁”全毙了。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一年后。
一位姓伍的演员来临孤儿院,给小朋友带吃的穿的,另外捐献巨款。在阮祺看来,大约又是一名有罪要赎的“善心人”。
医生断言,阮祺如若不换心脏,活不过二十。曾经阮家树大势强,只等他自个点头,便可以换心。可如今,一两粒廉价药丸,他都需要跪在地上,才能捡起来咽下。他想,既然都是行乞,与其讨百家米,不如挑准一家……
阮祺偷听到,那位穿高档皮鞋的演员,说:“要十六七岁的,瘦白清秀,别太高,机灵点。”院长则回答道:“其他倒符合,只是……这孩子怕是不大机灵。”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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