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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那么要好的姐妹,虽然并不是出于同一爹娘,但是感情那么深。
“可是进宫之后全都变了……我承认我没有她优秀,但我还是把她当姐妹啊,真心为她所得的一切高兴。可是她呢?却是与我越来越疏离……
“我不在乎干什么,不论冬暑,都坐在炉子边上为她熬药,我抱怨过什么了?我多少次被烫到,甚至被滚烫的炉子砸到脚,她又是怎么对我的?哪怕一句问候也好啊?
“我羡慕她身上的香气,我为她付出这么多,可是她却嫌弃我身上因为她沾染上的药味。她什么都不缺了,却还要时时来恶心我,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她要这么对我……
“我受够了!”
女孩猛地仰天发出一声悲鸣,奋力向墙壁冲去,却还是被一旁的宫娥们拦了下来。她们都是平时受着琼竹气的女孩,心里多少都会在敬佩那个女孩的做法吧。
“她会被……怎么处置?”我轻轻地问栗兴。
“那还得看皇上的意思。”栗兴平淡地回道,“深宫高墙,里面发生的事,门外的百姓哪里会知晓?都只是皇上一句话罢了。”
我闭上眼轻轻点了点头,也不知那时心里想了些什么,只是沉默着向慕容超的寝宫望去。
皓月皎洁,烛光轻曳,一个黑影悄然消失在窗纸之后,空留下琼竹屋外的女孩独自流涕。
第13章 【十一】十里围城
因为慕容超的缘故,和向川与枣琦比起来,我还有着相当大的自由。加上近来魅影消失,晚间少了些巡逻之人,我甚至能在院子里一个人走走。
只是宫外战事,却是越发紧急。
趁着看管不严的机会,我终于与那晚的领头人攀上了话。
听他的介绍,他是土生土长的广固人。儿时跟着父母兄弟下地干活,练出了好身板;晚上又偷着到刘老先生家听些学问,滋长了儒雅之风。
乍一听来似乎并无异样,我也就继续往下听去。
因为家境并不算好,他没有足够的钱正式向刘老先生拜师讨教,所以只是学了些皮毛。但是又凭着十足浓厚的兴趣,每一个点他都能牢牢地记住,自己琢磨出名堂来。
也是因此,终于有一天,他被外出的公孙五楼看上,收入麾下做了个小队长,还赐名叶蒙。
以他的经历来看,帮着公孙五楼做事也是情理之中的,至于到底与枣琦家有着何等联系,还是需要进一步的线索。
于是案子又断了线,即使问清了,脑海中也是一片浆糊。
我像往常一样走出院门,只见几个衣着蓬乱的士兵高举着一封书信匆匆而过。心里暗叫声不好,我似乎已能知晓他们的来意。
悄然退回房间,果真也不多久,便等来了那个如何都不愿承认,却总有一天终会来临的消息——韩范攻陷梁父,慕容氏兵败,慕容法出逃北魏。
虽说真正与慕容法的接触还并不算多可他毕竟也是救过我一命,身上时时透出的柔情,也让人有种哥哥的温暖之感。如今落难,多少还是有些不忍。
只是最让人感到紧迫的还是,我*的*自*由大概也要到头了。
默默地在案边坐着,听一旁站着的内臣通报,公孙五楼将亲临。
在这个节骨眼上来见我,他的目的也不能妄加揣测。是想试探虚实,借机除掉我,还是趁机拉拢,都还是未知。
不过依我自身推断来看,还是前者可能性最大。
内臣早已退下,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听起来声音是强硬又不失礼貌,我深吸一口气,起身开门。
门外正立一个七尺左右的男子,身着锦袍,长发飘逸。一手一把折扇,扇柄顶端有些磨损。一种清幽的香气,片刻之后才随清风袅袅而来,也是极上品,只是稍次于广陵散。
“见过公孙大人。”我咬着牙勉强行一礼。
“呵呵,子樱姑娘真是客气了。”
我双手撑着门,听公孙五楼“啪”的一声打开折扇,身体莫名一哆嗦。
“怎么……”他一声嗤笑,“用这个称呼,姑娘很介意吗?”
“不……”我慌乱地向门后让去。
“多谢。”他简短地一回,又合上扇子,大跨步进了房间。
我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他倒是毫不客气地就在一边坐下,挑着细眉似乎是在欣赏那折扇。门外没再有人靠近,公孙五楼随身带着的几个侍从都在廊上站定,没有要进来的意思。我停顿了片刻才轻轻把门合上,却迟迟不敢转身。
我不知道我在怕什么,杀人放火的恶贼,甚至虐童奸尸的无赖我都从未畏惧过。只是真要和公孙五楼独处一室,心里那最软弱的一面却暴露无遗。
不知多久的静默,我只是看着窗纸上卫兵的影子,只感觉细密的汗珠微微渗出。
“子樱姑娘是个聪明人……”公孙五楼在身后突然开口,等我惊得一个激灵扭头去看时,他正举着折扇欣赏着,“我也便不再拐弯抹角的了。”
我稍正了神色,穿过半间屋子。
“慕容法与其余几人反叛南燕,如今已被镇压。虽然子樱姑娘是由他领入广固,现又进了皇宫,但若是姑娘看清情势,自然还能保得平安的。”
“公孙大人亲自到访,大概不仅仅是为了这点小事吧?”我尽量凌厉着语调说道。
“小事?不不不,这当然不是小事。”嘴角一挑,公孙五楼硬扯出一个难以揣测意图的微笑,突然提高了音量,“叶蒙!”
此前刚刚攀上话不久的那个巡逻队长应声而入,手中拿着一个红色信封,看起来总觉得在哪见过。
“大人。”叶蒙恭敬地一行礼,把信封双手奉上。
公孙五楼也不言语,只是微微扬颔,示意叶蒙将信封放在一旁。
我这才突然想起,这似乎就是慕容法离开广固那日,藏着不让我看到的那一个。如今上面已经沾了点泥渍和血污,但却是几乎没有一条折痕。看得出来持有的人,一直是在尽力保护它的。
“不打算打开看看吗?”公孙五楼还是不抬头看我,依旧轻抚着折扇。
我向信封伸出了手,但在即将触碰的那一刻,又悬停在上方,很快收回。
“慕容将军的信件,子樱又如何能随意拆取。”
“不不不。”又是一声嗤笑,公孙五楼似乎尤其爱看我紧张的样子,“这信,是属于你的。或说至少是在曾经,以及他慕容法规划的美好未来中。你当然有这个权利开启。”
属于我?我一时不知所措,我和慕容法才认识了多久,面都没见上几次,他为什么会有东西送给我?曾经,和未来,又是什么?
“怎么,子樱姑娘怕不是突然使了大小姐的性子,还要人为姑娘念这信件?”
我白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