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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人李新凯,四十五岁,妻子周丹是a市第三大上市公司董事长的金。他们夫妻二人感情一直很好,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自从他们结婚以后,李新凯就一直在岳父周明远的公司担任各种职务,而且从去年开始就已经有传闻,称周明远有意退休,想把手下的东源公司完全交给李新凯来打理。只是没想到,还没当上董事长,李新凯就被人谋杀了。周丹接到李新凯被杀的消息以后就晕倒住院了,周明远非常震惊,动用了大量人脉,甚至直接找到了议会,要求一定要查出女婿被杀的真相,抓住凶手。所以议会就直接把这个案子安排给siu了。”
晚上七点,外面的天已经黑了,h组的大家从四面八方赶回siu大楼,包拯对大家介绍了受害人的大致背景,和目前从家属那边得到的消息。
“今天我跟庞统去见了周明远,”包拯沉着脸道,“老爷子六十多岁了,但是脾气却依然很暴躁。对李新凯的死,他显然还没有完全接受。不过他坚持称李新凯平时一向性格温和,几乎从未与人结怨。在男女感情方面也没有什么不检点的地方,不可能惹上争风吃醋的麻烦。因此他坚决不相信李新凯是死于仇杀或者情杀。不过他倒是提到了,最近因为他要退休安排女婿接位的事情,公司里的一些董事似乎并不太满意。他要求我们从这里开始着手调查。”
“他的意思是李新凯是死于公司内部的派系斗争?”白玉堂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地道,“东源公司我倒也我大哥提过。这公司几乎是周老爷子白手起家,一个人打拼出来的。而且他只有一个女儿,也没有男性继承人。通常这种家族企业,最后都是传给自己人。就算是他想让女婿接位,其他董事似乎也没有理由反对。”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庞统撇了撇嘴,插嘴道,“就算是再合情合理,只要碰触到太多人的利益,恐怕也会让人动杀心。我看,对东源公司这几个董事之间的关系,是有必要调查一下的。”
包拯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庞统,“那么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庞统耸了耸肩,“当然没问题,交给我吧,最慢两天给你结果。”
包拯点了点头,又说道:“后勤已经派出人手去向东源公司的其他员工进行取证。目前得到的反馈是李新凯这个人的确如周明远所说的性格温和,但是在对待员工的时候似乎有些吝啬。而且因为他是通过裙带关系才得以进入公司高层,有时候并不能服众,在公司中的地位也有些尴尬。可以说周明远退休本来对他来说是一个十分难得可以证明自己的机会,大家都没想到他会在这个紧要关头突然被杀。”
“李新凯的其他社会关系呢?”包拯的介绍告一段落,展昭突然看向了苏虹和小丁。
苏虹刚刚结束为期一周的海岛度假,白皙的脸被日光晒成了蜜色,倒显得平日里冷若冰霜的表情温暖了不少。发现因为展昭这句问话,大家的目光都向她望了过来,苏虹抿了抿嘴唇,说道:“普通商人,社会关系乏善可陈。每天上班,回家,假期的时候跟家人到处旅游。偶尔出差,有些正常的商业应酬。从未与女人穿过绯闻,连八卦杂志都没有拍到什么花边新闻。这个男人从表面上看几乎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大问题,简直不像是这么有钱的男人。”
“这样一个人,谁会跟他结仇呢?”白玉堂皱了皱眉,“看起来周明远怀疑是他因为公司内斗而牺牲也算是合理推断了。”
“或者就是倒霉,并不是熟人作案。”庞统道。
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刚才在现场,展昭说过,犯罪人很可能在杀死李新凯之前跟他说过一些话,让李新凯认为对方一定会杀死他,没有任何侥幸。所以我觉得,这两个人认识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一点。”
众人被白玉堂这番话吸引了兴趣,要求展昭一定要进一步解释一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展昭简单地将自己的想法解释了一番,包拯觉得这个推断有一定道理,于是最后定下了侦破方案。一方面加快对东源公司全体员工的调查,另外一方面重点调查跟李新凯这次上位有直接关系的可疑人员。
因为这个案子看上去很像是一个**案件,因此在最初的时候,侦破方案中并没有考虑连环杀人的可能性。虽然有周明远方面的压力,但是显然比起那种有时间表选在脑袋顶上的连环谋杀案,这一次的压力远没有以往那么大。
散会之后,包拯让所有人立刻回家休息,定好了明日早七点半再次集合分析案情和最新进展。
展白二人坐上了车。白玉堂先是带着展昭去吃了顿晚饭,然后两个人才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回到别墅。一开门,一团毛茸茸的黑色毛球就冲进了展昭的怀里。展昭急忙身手搂住小黑,一边摸着小黑的软毛一边指使白玉堂去给小黑拿猫粮。要是以往,白玉堂肯定会指着小黑的鼻子先骂上一顿过过嘴瘾,然后再被小黑高冷地鄙视一番,才会去干活。白玉堂跟小黑这种永远不对盘的相处模式,展昭戏称其为猫鼠不两立。
不过自从这次从c市回来,也许是因为白玉堂终于确定自己喜欢上了展昭,于是在心底里似乎也把展昭的儿子小黑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所谓爱屋及乌,现在他对小黑的态度也好了很多。至少这十几天以来一次都没有骂过这个小黑球。动物有时候是非常聪明的,他们可以很敏锐地察觉到人类对他们的善意或恶意。由于白玉堂对小黑好了,小黑似乎也不那么高冷了,有时候甚至可以容忍白玉堂摸他的毛毛,而不是伸爪子抓他。
面对这种改变,展昭感到有些新奇,但是也乐见其成。只是有时候实在觉得太好玩,会笑着打趣白玉堂几句,说他终于长大了,不跟一只奶猫掐架了。白玉堂只是笑笑,说实话,他其实也不是真心有多喜欢小黑,羡慕他倒是有那么几分。毕竟每天看着小黑可以正大光明地往展昭的怀里钻,还可以享受展昭温柔细心的照顾,看多了以后就只能感慨自己真是连猫都不如。
白玉堂遵照展昭的吩咐,给小黑准备好了牛奶和猫粮。看着小黑欢快地吃起来,二人对视一眼,微微一笑。今天这一天实在是有点累了,两个人也没什么聊天的兴致,互相点了个头就各自回到房间洗澡睡觉了。
这一夜白玉堂睡得有点不踏实,迷迷糊糊的总做些奇怪的梦。一会儿梦见展昭突然兴冲冲地跑过来跟他说要去跟女人结婚生子;一会儿又梦见何岭借助专业优势整天缠着展昭,两个人勾勾搭搭,不久就真的成了一对儿;最后又梦见他跟展昭表白,可是展昭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只是冷冰冰地看着他,眼神好像看罪犯一样让他心里冰凉冰凉的。反正各种梦境情节错乱,没有一个是he,不是表白失败就是被人横刀夺爱,各种情敌走马灯一样来来回回,梦境也是一会儿合理一会儿荒唐。直到白玉堂梦到自己的大哥竟然要去挖他的墙角,跑过来勾搭展昭的时候,他终于受不了这些恶心的梦了,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全是黏糊糊的热汗,如果可以照镜子的话,白玉堂相信他此时的脸一定非常黑。看了看表,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不早不晚的时间,再睡也没有什么心情了。白玉堂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推门走出了卧室,冲进浴室拧开凉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冷水澡。
大概二十分钟以后,他终于平复烦躁的心情,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这时候时间也不过是凌晨两点半,但是睡意却已经被冷水冲得一干二净了。反正回去卧室也肯定睡不着了,白玉堂想着不如上天台去游泳,也许游累了还能在天台睡一会儿。反正天台的游泳池可以加热,就算是十一月的深秋也不怕水太凉。
想到这里,白玉堂就打算上楼。可是就在此时,夜晚空旷静谧的空间里突然传出一声惨叫!白玉堂的心猛然揪了起来,这声音是从展昭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是展昭在叫!
“展昭!”白玉堂急忙飞奔过去,一把推开了展昭的房门。
室内没有灯光,但是借助从客厅照进来的微光,白玉堂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人蜷缩在那张大床上,翻来覆去,一边翻滚一边发出轻微的呻|吟声,仿佛十分痛苦。
急忙把灯打开,白玉堂快步来到床边,抬手按住了不断翻滚的展昭,急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