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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和白玉堂并不知道他们又成了组长和科长的八卦对象,两个人步履匆匆地从警局出来,坐上对方分配给他们的警车,一路开着直奔犯罪现场而去。白玉堂并不熟悉d市的路,在导航的帮助下七绕八绕,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找对地方。两个人下了车,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从外面看上去是一个中等偏上的社区。根据资料显示,周春遇害的房间正是她自己租下的一间出租房,房租是每月五,在d市这个二线城市中,这种租金应该算是比较高的了。
展白二人按照警方提供地址,很顺利地找到了现场所在地。这是一座位于三层的公寓房,房门上贴着封条,门旁边的墙上贴着警方提示,声明这里发生了命案,案件还在审理过程中,请无关人士不要靠近这个房间。站在门口,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后者立刻取出从包拯那里得到的房门钥匙,将钥匙□□了锁孔之中。
房门被打开了,封条也随着房门的开启被破坏,耷拉到了一边。两个人神情严肃地打量了一眼室内,只看了一眼,展昭的瞳孔就猛然一缩。因为他清楚地看见,房间的客厅当中赫然有着一滩暗红色的印记。展昭对这种印记十分熟悉,那是被处理过的血液留下的痕迹。这里就是受害人被杀的第一现场。
两个人迈步走了进来,白玉堂走在展昭身后,拖慢了半步,确保展昭第一个走进犯罪现场。他从身后慢慢带上了房门,在靠近那滩血痕外围的地方慢慢踱步,一边检查客厅周围的摆设,一边留意着展昭那边的动静。
一走进客厅,展昭的情绪就完全融入了犯罪现场之中。他慢慢走近那滩血渍,半眯着眼睛,好像是在无意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但是只有白玉堂看得出来,展昭其实已经将自己完全清空,强大的想象力已经让他变成了那个杀害周春的真凶。
之前的每一次现场共情,展昭都能有所收获。然而这一次白玉堂却有点担心。因为据他的了解,展昭并没有什么超能力。他无法预知原本并不清楚任何线索和细节的东西。他擅长的其实跟普通警察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依靠证据去分析推理。只不过展昭拥有常人无法具备的想象力,可以将所有细节无一遗漏地在脑海中行程具体的形象。这种能力让他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发现容易被别人忽视的细节,而这些细节往往会成为破案的工具。
但是从另一方面说,如果那些细节并不存在,或者本身就是错误和谎言,展昭的推理也就失去了根基,一切也就只能成为徒劳或者误导。这一次的案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虽然嫌疑人有三个,但是他们说的话却都不可信。尸检只能给出受害人是被割喉杀害的结论,据看过尸检报告的公孙策推测,就算是进一步检查也很可能得不到什么更有价值的线索。
因此,白玉堂在担心至于还有那么一点好奇。展昭现在是把自己想象成谁呢?是赵钱孙中的一个,还是他们三个都有?如果是后者难道他会一会儿扮演一个角色么?难不成是要精分?
不怪白玉堂在这种严肃的犯罪现场还要分散精力胡思乱想,实在是看展昭“做法”看多了,每一次都会忍不住关心进展啊。
就在白玉堂好奇地往展昭身上看的时候,突然,展昭的眼神突然产生了变化,盯住了白玉堂的双眼。
白玉堂一惊,竟忍不住开始结巴,“结,结束了?”
展昭沉着脸打量了白玉堂一眼,看表情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但是停顿了片刻,他还是点了点头,“结束了。”
“那你刚才看见什么了?知道凶手是谁了么?”
展昭瞥了白玉堂一眼,竟然轻轻撅了撅嘴巴,低声嘟哝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这样就知道凶手是谁。”
白玉堂心底一沉,果然不出他的预料,线索太少,展昭的超能力也难免失灵啊。但也许是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白玉堂倒不像展昭这样沮丧。他笑了笑,凑过来拍了拍展昭的肩膀,鼓励地道:“别急嘛。至少这现场我们来过了,下午回去补充细节,说不定你就能想起什么来呢?”
展昭看了一眼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心中虽然还是有些郁闷,但是却没有刚才那么沮丧了。他点了点头,应道:“其实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从现场现有的情况看来,起码我现在可以肯定一点,赵宇说的那个情景是真的发生过。”
“哦?”白玉堂一挑眉,“仔细说说。”
展昭嘴角一勾,情绪也稍微兴奋了一些,指着地上的血迹和与血迹周围的环境,对白玉堂道:“你看,周春就是在这里被割喉杀害的。凶手当时就站在她的身后——”
说着,展昭站在那片血痕的中间,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这个手势还真是专业,白玉堂嘴角一抽,心里叹道,这家伙要幸亏是当了好人,要不然还真有些犯罪天赋啊。
“玉堂?”展昭见白玉堂有些□□,忍不住出言提醒他。
白玉堂急忙定了定神,笑道:“我没事,你继续。”
展昭哦了一声,继续说道:“当时在凶手对面站着一个人,应该就是在你现在站着的地方。按照常理,凶手杀死周春的时候,血喷了出去,肯定会溅到那个人的身上。”
白玉堂一皱眉,急忙翻出随身携带的资料,匆匆翻找了一通,叫道:“找到了!确实,在赵宇的上衣和裤子上都发现了周春的血迹,血迹是喷溅上去的。”
展昭点了点头,“所以,关于周春被杀时的情景,赵宇没有撒谎。”
白玉堂认同地点了点头,却很快又皱了下眉,“但是这也不能洗脱赵宇的嫌疑。因为现场并没有证据证明除了赵宇以外还有第二个人的存在。展昭,你刚才的推理,应该是基于赵宇的证词。但是如果赵宇从一开始就在撒谎,其实是他杀了周春,所以才在身上留下了周春的血迹的话,整件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是吗?”
白玉堂几乎是推翻了展昭所有的推断,但是展昭的脸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他盯着身前的那滩血渍,眉宇之间浮现出一抹难以言喻的神情,自信,坚定,毫不迟疑。
“我不知道赵宇是不是也参与了对周春的谋杀,也不否认他可能会对警方撒谎。但是我可以肯定,当时的谋杀现场,除了受害人以外一定有两个人存在。这一点,赵宇并没有说谎。割开周春喉咙的那个人不是赵宇,而是另有其人。”
看着这样的展昭,白玉堂从理智上还有些犹豫,但是实际上他的心中已经认同了展昭的推断。他琢磨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道:“可是你说的这些,可以用来给赵宇脱罪吗?毕竟,都不是直接证据。”
展昭却摇了摇头,“直接证据就在周春那件衣服上。只要我们回去做一个实验,证明在割喉的瞬间赵宇所站的位置就是你现在的那个位置,那么赵宇动手杀死周春这条罪状就可以洗清了。”
白玉堂眼睛一亮,点头道:“我明白了,也就是说,杀人的是另外一个人,而当时的赵宇所在的位置是不可能杀死周春的。只要能够通过喷溅实验确定割喉的瞬间赵宇的确是站在距离周春一米远的地方,他的杀人嫌疑就洗清了。”
展昭点了点头,“当然,我们不知道凶手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这个实验也只能是作为参考。”
“已经很好了。”白玉堂却乐观地笑了笑,“重案组三员大将,你刚刚出马就已经把副组长赵宇摘出来一半了。可喜可贺,那位闵峰组长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展昭却没有多开心,他皱了皱眉,沉声道:“现在还不能认为他是无辜的,这三个人仍然都十分可疑。最起码,他们都说了谎。”
白玉堂点了点头,“没错,不能先入为主,我们先回去,不行再见一见那三个家伙。有你的测谎仪在,在你面前说谎可是一下就拆穿了。”
两个人从现场出来,时间已经到了午后。虽然展昭是个工作狂,白玉堂却还记得该给两个人弄点东西吃。他随便找了一家看上去又贵又高档的酒店,拉着展昭进去匆匆吃了一顿午饭,然后才重新上车,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回到了市局。
他们两个回来以后,却说包拯和庞统还没有结束工作,现在还在闵峰的办公室里。苏虹跟小丁已经把机房搞定了,并且初步将三个嫌疑人的所有工作生活资料都查了个底朝天。
展昭一回来就直奔法医门诊,找到刚刚忙完的公孙策,得到了他最想得到的消息。果然不出所料,尸体上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事实证明d市警察局的法医水平还是很高的,就算是公孙策也没什么补丁可打。
倒是公孙策到了展昭在现场做出的推断以后很感兴趣,当时就兴奋地拉着展昭,非让展昭立刻就跟他一起做那个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