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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滚烫,唇色苍白,看起来吓人极了。
慕夏急得要死,这又是发烧又是喝酒的,自杀都没这么折腾的吧。
一阵忙乱,好不容易才把夏仲则弄进最近的医院,慕夏跑上跑去的缴费拿药,好半天才忙完。
回到病房的时候夏仲则还没醒,点滴已经打好了,房间里安静得连点滴滴落的声音都能听到。
慕夏拿了张椅子在床前坐下,右手撑在床上看夏仲则的睡颜,眼睛一眨不眨的,都舍不得挪开。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夏仲则的场景,那是几年前的夏天,他刚刚考完试,暑假准备在姥爷家里过。正是骄阳似火的七月份,院子里的蝉鸣叫得人心烦意乱,他正在睡午觉,被吵醒以后不耐烦的爬起来,在院子里扎了个简易的粘蝉器,准备好好收拾一下惊扰他美梦的知了。
正在大太阳底下弄得满身是汗,姥爷摇着扇子出来了,看到他就猴子似的上窜下跳,忍不住痛心疾首道,“你给我小心一点,不要把我的花给我踩到了!要不要喝南瓜绿豆汤?我让阿姨去给你做。”
他满头大汗的跑过去,笑嘻嘻的跟姥爷炫耀:“姥爷你看,我几分钟就粘了这么多!晚上让阿姨给我炸来吃!”
姥爷吹胡子瞪眼的看着他:“吃什么吃!你怎么什么都想吃!”
他正要顶嘴说“我就不吃蚯蚓”,就听到家里的阿姨跑来跟姥爷说有客来访,好像叫什么……夏仲则。
他当时无聊得很,有客来访自然坐不住,更何况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
还没起身往客厅走,就看到院子长廊那边有个修长的身影走了过来。当时天上的太阳明晃晃的,刺得人眼睛疼。慕夏眨了眨眼,终于能看清来人长什么样儿了。
只见夏仲则穿着再普通不过的白色衬衣和黑色长裤,身姿修长,步履挺拔,不过一个小长廊,硬是被他走出了t台的风范。艳若桃李的眉眼,冷若冰霜的气质,在他身上融合得无比契合。这么热的天气,他所经过的地方都好似带着凉意。让慕夏想起看过的那些武侠片,冷艳冰霜的气质如有实质,内功深厚的人大抵都是这样的吧。
只看了一眼,他整个人就待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不动了。
最后还是姥爷叫醒了他:“在大太阳底下发什么愣!还不快过来见夏老师!”
“哦——”他迟钝了几秒才忍不住脸红,心跳得像是擂鼓一般,眼睛不自觉的就追随着那挺拔的背影去了。
从那以后,他的眼睛便再也离不开那个身影了。
姥爷看起来很喜欢夏仲则,还留他在家吃了晚饭,夏仲则一来,慕夏就从动如脱兔模式自动切换成静若处子模式,安安静静的听姥爷和夏仲则说话,乖巧得不得了。
夏仲则走后,慕夏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套姥爷的话:“姥爷,刚刚那个夏老师是什么人呀?”
姥爷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他算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之一了,就是命不大好,刚刚从国外回来,就赶来看我了。”
慕夏眨眨眼:“怎么就命不好了?”
姥爷看来不大想多说:“其实他本来应该姓程……以后再告诉你吧,今天我也累了,想早点休息。”
程家?慕夏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个程家莫不就是在c市鼎鼎有名的程家吧?!
后来经过确定,慕夏这才知道,夏仲则原来正是程家这一任家主程静堂的小儿子,不过却没有进族谱,因为是私生子。
我的乖乖,慕夏倒吸一口凉气,夏老师这身份,他是不是有点高攀了?
不过也没啥嘛,真爱至上,哪有什么高不高攀之说?
他胡思乱想了一通,眼睛就不由自主的想缠缠绵绵了。昨晚太兴奋几乎没怎么睡觉,今天又是坐飞机,到了酒店又是一惊一乍,跑上跑下的,现在安静下来了,困意也就一阵阵的袭来。
他轻轻的把夏仲则的手握住,然后脑袋一垂,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夏仲则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浑身上下像是被什么碾过了一般,酸疼得要命。视线之类皆是一片雪白,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晃得他头晕。闭眼适应了片刻,再次睁眼时好了很多,视线一转,被右手边的吊瓶支架给弄懵了。
这是……医院?
他皱了皱眉,昨天发生的一切有了渐渐苏醒的迹象。天气乍然变冷的速度让人猝不及防,原本以为马上就要结束工作回去,多忍一下应该没什么,谁知道晚上又被拉出去喝酒,醉酒加上感冒,他整个人就如同陷在床上一般起不来了……中途一直在做噩梦,梦中好像有无数恶鬼想要把他拖入十八层地狱,青面獠牙,狰狞恐怖,偏偏怎么也逃脱不了。好不容易挣脱出来,电话里悦耳的女声里还带着另外一个焦急的声音,仿若梦境……
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手边有一个黑色的物体,柔软的黑色头发有点凌乱,中间还有一个可爱的发旋……他的手被握住放在他的脸上,温热的呼吸扑在掌心里,有点痒,有点暖。
——慕夏,就算只看到一个脑袋,他也知道这是慕夏。
原来那梦境中出现的声音是他。
片刻后,明明安稳睡着的少年仿若福至心灵,一下子就醒了过来。还朝着他微微一笑:“夏老师醒了啊……”那双眼睛朦朦胧胧的,带着氤氲的雾气和淡若桃花的红色痕迹。
是哭过了吗,怎么看起来这么委屈的样子。
夏仲则被他这么看着,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咳,张嘴一说话,连自己都吓住了,沙哑得不成样子——
“你怎么在这里?”
慕夏瞬间跳起来,来不及回答他的问题,给他倒了一杯水就飞快的跑了出去,边跑边叮嘱他:“夏老师你先喝口水!我去叫医生!”
夏仲则:“……”
医生很快就来了,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看着夏仲则的目光意味深长且沉痛:“你知道你的胃有问题吗?”
夏仲则:“……”
慕夏在一旁如同小鸡啄米般的点头:“知道知道,他的胃一向都不怎么好的,所以呢医生,该怎么办啊,我看夏老师的脸色好苍白啊,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啊,我好怕……”
医生看了他一眼,扶了扶眼镜,瞪着两人道:“知道胃不好还去喝酒!酒精对胃伤害多大你不知道么,还空腹喝酒,差点就胃穿孔了!”
慕夏几乎要泪流满面了,想不到夏老师竟然空腹喝酒,还把自己喝成了这副样子。他心疼得要死,又不敢去指责夏老师,只得求救般的看着医生:“医生!医生,那现在怎么办?”
医生瞅了他一眼,再瞧了夏仲则一下,发现当事人一脸云淡风轻的坐在床头,一言不发。而他好像比当事人还要着急,眼眶都红了。他心里闪过一个诡异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