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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在各种寒暄的对话中,独自喝了好几杯闷酒,直到李景皓约上所有人敬青春,撇了撇嘴暗自揣测:
“谁还在乎呢”拿起酒杯在众人还在客套时便一饮而尽,继而坐下。显得生疏可笑。众人欢愉只有自己一人低迷这种感觉是自己给自己的。
目视同桌对面,那人眉眼带笑,举手投足都像是闪着光。此时显得是那么刺眼。
“不好意思啊各位,我去下卫生间”那人一边推脱着四周递过来的酒杯,一边伸手从自己的外套口袋里翻出手机,屏幕亮着,他看了一眼。
见那人匆匆忙忙的走出去,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的,便像是双脚已经脱离了自己理智管控。有什么是能让上海市赫赫有名的脏器科专家裴济做出尾随这档子事儿的。恐怕这世上也只有那个叫陆中逸的男人了。
“知道啦,我会少喝的,我的自制力你还不清楚吗。你早些睡觉,记得睡前把胃药吃了。”脸色稍红,领带松松垮垮,醉意盎然的耸拉着脑袋靠在卫生间门口的墙上,言谈举止都显得有些许酒气。
裴济站在角落注视着他。
这人还和以前一样的体贴,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都是为人着想。还记得,那时的自己任性胡闹,对别人不友善对自己也不好。常常打着游戏就忘了吃饭,那人就是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打电话提醒,说的多了觉得厌烦,没少对他恶语相向,但他还是会将那份没有丝毫削减的爱给自己。公寓的冰箱里永远都有他加班回来熬夜烤的饼干,到点了总会有徐汇区那家川菜馆的外卖。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不在属于自己。他的絮絮叨叨自己不会再听到,连厌烦的权利都已经失去的干干净净。一直在想在次见到他的时候一定要对他说:”其实你烤的饼干真的很好吃,真的,那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散场了,那人至始至终都好像没有看到自己,裴济注视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前所未有的沮丧。他不敢追上去告诉那个决绝的男人,他还爱他。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待在那里,热闹过后面对离别,那种氛围一次次抽丝剥茧般冲撞他的感情防线,他起身,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准备离开却是不经意间发现在那人的位置上有一张卡片,裴济慢慢地走过去”雪梨树主题酒店102号”那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毛躁了,心中莞尔,嘴角勾起弧度。
淮山路
出租车绕了一个圈,将醉的不省人事的李景皓安全送回家后,陆中逸最后回到酒店,却怎么也找不到房卡。
回想出门时候的场景,模糊的记忆力根本无法回忆起什么有用的细节来。
“妈的,真背。”暗自嘟哝了一句。
陆中逸灰头土脸,拿着暂时补办的房卡插进锁孔中,利索地转开房门。
鞋子也来不及换,直接走进卧室,准备取上相关证件去大堂服务台登记。一开灯,却被里面的景象吓住。在亮起灯光的房间里迎接他的,是那个正坐在自己的床沿,一脸笑容的人。
还差点以为是什么不法分子,看着一脸淡定的裴济,陆中逸又是吃惊又是尴尬的,“你这是怎么回事!?”
“哎,酒店前台办事可真有效率……”居然这么快就能办好新的房卡。坐在床上的人显然有些失望,但仍是眯着眼冲陆中逸笑笑。他笑起来的时候,可以看到微微露出来的牙齿。所有的表情里,只有这一个,天真地像孩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样的问题已经无需多问,陆中逸听那人继续开口说着无关痛痒的话题:“我说,你房里挺干净的啊……和我想的一样。”就像你以前的白衬衫,穿得再旧,也总是干净的不像话。
陆中逸望了他一眼,“如果你过来是为了给我送房卡的话,那谢谢了,放在床头柜上就好。”
“喔,对喔,”裴济从口袋里摸出那张硬卡来,“差点给忘了,我是来给你送卡的喔。不过,既然你都已经办好了新的门卡,这张,就应该用不上了吧?”那就留给我好了。裴济弯起嘴角,把陆中逸的房卡收回口袋里。
“你去新的徐汇区逛过没有?”看陆中逸不做声响地靠在墙边,裴济完全无视主人“慢走不送”的逐客令,继续道,“前几个礼拜我无意去过一次,全翻修了!以前那里有很多我们学生时期去光顾的老店,但现在全都搬迁了。”
可是这话仿佛引起了男人的注意。陆中逸的眼睛抬了抬,看着裴济想要说什么。
“我还记得那时候徐汇区那条巷子口的南瓜饼和东坡肉最有名了,现在那几家老店都搬走了。说什么维护市容,改建和谐城市,真是厌烦。”
“搬哪去了?”
裴济的眼睛狡黠地亮了起来,想也没想,“南瓜饼我不知道,东坡肉的那家听说是搬去迎辉路了!”
“……是么。”
那时,他也还以为自己可以轻易看透一个人,殊不知人的心是受着层层包裹。每次以为已经触碰到了那个内核,其实还离地很远。他并不是一个耐心的人,只一心想要长驱直入,倘若被刺痛、被伤害……那就退回来,等伤好了,重头再来过。怕什么呢,他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或许,碍于男人似有若无平淡的回答,裴济感到无趣,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十二点零五分。
几个小时前,中英附属医院的vip排好了班,让他明天上午八点半到医院准备一位患者的手术。患者的家人还特地打电话过来和他核对确认了手术时间。
裴济起身,捋了捋自己的衣服\"再见\"那个男人只是微微地点了一下头,裴济撇了撇嘴,心想:说句再见会怎样,怕我再纠缠你所以不给丝毫希望吗,还真是残忍。自嘲的笑了笑。
酒店楼下,裴济掂了掂西裤口袋,装着一张硬硬的磁卡。
呵,还真是犯贱。
花两个多小时等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说出来真该被人当笑话听。
裴济忿忿地将房卡随手丢在路边,一个伸手拉开车门,便钻进了车里。发动引擎,手刹还没有完全放下,就听见油门被踩足而发出的声音。手刹车完全放下之后,车里立即以不寻常的速度驶了出去。
车子在开出不到三百米后,就一个急停,靠回了路边。轮胎抓地时发出了刺激耳膜的尖锐声音。车门从里被打开,随后就有个人冲下车来,皮鞋不断地和地面撞击。裴济向着刚才自己站的方向走去,最后小跑几步过去,在弯腰捡起什么兜进了自己的口袋后,才重新回到车里。
或许,还会有用。
裴济这样想着,将车子调转方向。
此时,酒店的套间落地窗前站着一个人的身影,袅袅白色烟雾,将他些许侧睑模糊成一片。陆中逸平淡安稳的站立着,仿佛瞬间的时间滞留,那扭曲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