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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蛋,将想念放在心里,让他转了一圈,“糖糖,身体好些了没?”
“好多了,我还长……”
本来想说长高了,但一看叶朝,凌宴顿时有些泄气,“朝朝哥哥,你怎么长这么快啊!”
你就不能等等我吗?
叶朝去年比他高半个头,今年已经比他高了一个头,他往叶朝胸口一撞,赖皮上了,“朝朝哥哥,你长那么高,背我好了。”
尽管不明白长那么高和背凌宴之间有什么逻辑关系,叶朝还是笑了笑,心甘情愿地将他背起来。
凌宴最喜欢让叶朝背,在叶朝后颈上蹭了蹭,软软地说:“朝朝哥哥,等会儿我给你画画,我学了大半年,老师夸我有艺术细胞。”
当天晚上凌宴就给叶朝展示了什么叫有艺术细胞。
a4大小的纸上,一个小男孩背着另一个小男孩,如果不是写得歪歪扭扭的“朝朝哥哥”和“糖糖”,任谁也无法认出两个蜡笔小孩是谁。
“糖糖”睡着了,鼻子上呼着一个鼻涕泡。
“朝朝哥哥”有八块腹肌,尽管看上去像忍者神龟的甲板。
凌宴将画贴在叶朝的卧室里,笑嘻嘻地讨要表扬,“朝朝哥哥,糖糖画得好看吗?”
叶朝十分配合地点头,“好看!”
……个鬼!
凌宴年年暑假都来,头一年只和叶朝玩,后来跟着叶朝与其他男孩子们踢足球、打篮球,从四年级开始,还与隔壁院的男孩们打了几场群架。
他长高了,身子骨渐渐好起来,生病的次数越来越少,力气也大了不少,凭着极其灵活的反应和利落的拳脚功夫,打架时他几乎不会吃亏,小伤都没受过。
当然,这得给全程护着他的叶朝记头功。
长大些后,凌宴说话不像小时候那么奶声奶气了,但叫起“朝朝哥哥”来,还是一水儿的黏腻。
小学毕业后,母亲不再亲自送他来外祖父家,他自己拖着行李箱坐高铁,到站后往出站口一站,自然有人来接他。
是他的朝朝哥哥。
两人都长高了,在同龄人中算得上一流海拔,这些年叶朝始终高他一个头,他喜欢这个高度,想靠在叶朝胸口时就矮一矮身子,想亲叶朝下巴时就垫一垫脚尖。
童年时的喜好没有改变,他还是喜欢让叶朝背。
高铁站人来人往,叶朝牵着他的手往外走,他突然耍起赖,站在原地不动了,拍着叶朝的后背说:“朝朝哥哥,我累了,走不动,你背我吧。”
叶朝左右看了看,“人太多了,回家再背你。”
“现在背好不好?”凌宴索性蹲在地上,可怜兮兮地揉脚踝,“我腿软,真的走不动了。”
叶朝看着他头顶的发旋,叹了口气,明知道他装可怜,还是转身蹲在他面前,“上来。”
凌宴笑着扑上去,嘴唇挨着叶朝的耳郭,“朝朝哥哥,你最好了。”
从高铁站到地铁,叶朝背着凌宴,凌宴一手环着他的脖子,一手拖着行李箱,下巴搁在他肩头上,听他数落自己。
“马上就念初中了,还让我背,糖糖,你害不害羞啊?”
凌宴晃晃脑袋,“你是我的朝朝哥哥,我干嘛害羞呀。”
叶朝勾着唇角,眼神柔软。
凌宴又说:“朝朝哥哥,上了初中你就不背我了吗?”
叶朝没说话。
凌宴贴在他脖子上,“朝朝哥哥,你对我那么好,以后也肯定会背我的,我知道!”
叶朝故意冷着声音问:“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凌宴说:“因为你是我的朝朝哥哥呀,你最疼我了!”
叶朝还没来得及回答,又听凌宴说:“我最喜欢你了!”
第13章
上初中后,凌宴又长高了一截。
他小时候生得秀气,病怏怏的。这些年坚持锻炼和食疗,身子近乎脱胎换骨,体魄终于好起来,腹部甚至练出六块不那么显眼的腹肌。加之童年的秀气变为少年的清隽,个头也高,性格也好,能和男生混在一起打架踢球,也能悉心照顾女同学,成绩排得进全年级前三,还有画画这门特长,入校半学期就成了新晋小男神。
也是在那个时候,凌宴发现自己不喜欢女生。
初一下学期,已经有很多女孩儿给他递情书了,但他对谁也没有感觉。姑娘们有的漂亮,有的可爱,有的聪明,可他只能将她们看做同学和朋友,一星半点超越友情的感情都没有。
他不爱吊着谁,也不觉得有人爱慕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所以每一位向他袒露真心的女孩儿,都会得到他诚恳而干脆的致歉。
说来也挺奇怪,没有姑娘因此讨厌他,不少向他表白过的女孩甚至与他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有成绩榜上排名第一的学神妹子,也有初三的漂亮学姐。
兄弟们喜欢开他的玩笑,说哥们儿想啥呢,咱们学校的女神你都不要,难不成还想讨要个男神?
他三言两语转移掉话题,拍着篮球约人来一场。
想讨要个男神这种事,是他放在心底的秘密。
他早就有了男神,那个人在他最弱小的时候背着他走在大院的林荫小道上,经年累月间,已经住进了他的心魂。
再次见面时,是初一的暑假。
凌宴不叫朝朝哥哥了,改口叫叶朝。
叶朝愣了一下,很快笑起来,抬手揉乱了他精心打理的头发,又捏了捏他隐隐显出肌肉线条的手臂,夸道:“咱们糖糖越来越帅了。”
说话的时候,叶朝眉眼微弯,眼神深邃柔软。
凌宴脸颊泛红,痴迷地看着他。
他理了个利落的板寸头,下巴与鼻梁的线条近乎锋利,孩童的稚气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硬朗的英气与压迫感十足的凌厉。
可是看着凌宴的时候,他的凌厉化作温润,那带着笑意的目光几乎将凌宴困在原地。
凌宴心头一阵酥麻,暗自发誓——叶朝,等我再长大一些,我一定要追到你。
初二的暑假,凌宴8年来头一次去不成部队大院。
一个重要的青少年绘画比赛在西南c市举行,他已经准备了小半年,一方面志在必得,一方面又想叶朝想得发疯。
叶朝知道他要参赛,打电话给他加油,他在床上打滚儿,瞅着床边的行李箱蔫吧吧地说:“我明天就要飞过去了。”
“注意安全,阿姨和你一起吗?”
“我妈忙,我一个人去。一个人住酒店,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比赛,一个人洗衣服。”
“……”
“叶朝,你暑假有事儿没?”不等叶朝回答,凌宴扑棱着坐起来,嘿嘿笑了两声,“没事儿过来陪陪我吧!”
叶朝没立即同意,唠叨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凌宴丢开手机,也没觉得失望,过了一会儿叶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