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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容易了,尤其是以陈妈妈那份娴静温和的性格,吴蔚不仅知道,他堵的就是对方这份不肯撕破脸皮的涵养。
果不其然,终于回过神来的陈妈妈叹了口气,并没有开口说明自己方才口中的小吴到底是哪个,黯然道了一句罢了罢了,回身关上了房门。
“说完你就走吗?”两人停驻在影壁前,陈妈妈突然开口问道。
“说完我就走。”吴蔚保证。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陈妈妈才又动身,领着吴蔚进了院子。
这其中最为高兴地莫过于小吴这小家伙了,兴冲冲的跑在最前头,又好像怕吴蔚消失不见似的频频回头,最后还是放心不下,又跑回到吴蔚脚边一个劲的催促,就这么翻来覆去的直到吴蔚进了中堂里落了座,才算堪堪消停了些。
“去院子里玩一会。”陈妈妈刻意必过了呼唤名字的尴尬,亲切的拍了拍小吴的脑袋。这小家伙却并不怎么听话,走到门前又折返回来冲着吴蔚一阵叫唤。
吴蔚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陈正清的母亲,低头跟小家伙轻声解释着自己抽不开身,要它自己去玩会。
可能是看出了吴蔚没有动身的打算,小吴有些失望的在对方脚底转了几圈,最后干脆趴到了门前懒懒的晒起了太阳,也不去院子了。
陈妈妈给吴蔚倒了杯水,吴蔚赶紧起身接了过来。之后便是一阵沉默。
坚持要谈话的那个人是自己,真到了要说的时候却又无话可说的那个人也是自己。
先开口的人是陈正清的母亲。
“你能不能离开他?”陈妈妈问。
吴蔚一怔,因为这打破沉寂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也因为这话里的内容。反应过来后,涌上心头的却是一阵的酸痛。
“对不起。”吴蔚沉沉的低下了头。
陈妈妈不再说话,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在对方这里得到任何想要的答案。那日自己如此震怒,说了那么重的话,她儿子始终不肯松口。
她偏过头去,好叫自己的视线不落在这中堂的正中央。从那天陈正清坦白过后,她就再也不能安稳的坐在这中堂里头了。
视线里总是会出现陈正清的身影,那个宁肯在中堂里跪上半夜也不肯松口的倔强背影。
就是那时候,她这心里陡然生出一丝绝望,虽说嘴上不肯承认,可她心里却多少知道,这次恐怕是要坏了。
她太了解自己儿子的个性,正是因为了解,才越发绝望。
她爱她儿子,甚至可以为了儿子付出一切。这么多年来的含辛茹苦,别人都说她傻,非要给一个抛弃自己的男人养儿子。
多少年来总有人劝她改嫁,“最起码不会这么辛苦。”他们都说。
她不是没动过这份心思,可又有多少人肯接受一个和自己无亲无故的儿子,更不必说对她儿子视如己出。
这么多年来再辛苦的日子她也熬过来了,看着陈正清一日日长大成人,她更是无比欣慰。她从来没要求过自己儿子一定要飞黄腾达,只要能安安稳稳的个小日子,再不用受自己这份苦就够了。
她千算万算都没想过,自家儿子竟然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一个男人!
“是不是因为上次……”被对方悔婚的事情伤透了心。想来想去,她只能找到这么一个合理的解释。
要不然她实在没法理解,自己儿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哪里会有人前半辈子过得好好地,碰上个男人后就突然非要这么死去活来的。
她儿子却说不是。
不止是说不是,甚至是坚决而激烈的在反驳。“和那些都没关系!”她儿子说。
“我就是……我也不知道,可我就是……妈,我是真的没办法……”没办法不去喜欢他。
那是两人最后的一次对话。
她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这消息实在太过震惊,叫她怎么也没办法接受。
而自己儿子,直到自己出了这中堂大门也仍旧不肯起身,就那么一直跪着,一声不吭,直挺挺的跪在那里,好像要将这青砖给硬生生跪穿似的。
“我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够叫您接受我。”吴蔚的声音带分不安与心虚,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而且看这情况,您似乎也没有接受我的打算。”
陈妈妈默不作声的看着吴蔚,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其实吴蔚清楚,这种事不是谈判,两人根本没有要达成共识的意愿。这不是吴蔚自己退一步,陈妈妈肯退一步,就能够海阔天空的事情。
对方要的是陈正清能够正常的找个心爱的女人结婚生子,自己要的是一个和陈正清在一起一辈子的机会。两个人的需求相去甚远,根本无法达成共识。
可他总得试一试,否则又怎么会知道结果如何。万一他撞了大运呢,这事谁也不敢确定不是。
吴蔚站起了身,从背包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叠文件夹,之后毕恭毕敬的走到陈正清母亲的身边,将文件袋中的文件全都呈给了对方。
里面不止一分文件,密密麻麻的铅字印在一张张的a4纸上,陈马马带上了老花镜,也只能大体溜上一眼,里面的内容太过专业,她并不能看懂太多。
她能看出这些文件全部都和自己儿子有关,就是那个频繁出现在文件上的乙方。
第92章 心慌意乱
“我其实不敢保证我们俩就一定能走到最后。可我是这么希望的。”说到这,吴蔚露出了一个苦笑。“我知道您肯定和我的希望完全相反。”
陈母叹了口气,把手中的文件交还给了对方。“我儿子不喜欢男人。”
吴蔚点头,承认了这个事实。“没错,他是不喜欢。要是没有我,他最后肯定会找个女人结婚。因为这个,我对不起您。可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吗?他要是没和我在一块,最后不管和谁结婚我都祝福。可……您想啊,他明明不喜欢男人却又一定得和我在一块,那得是多痛苦的一个决定。您能想象吗?”
吴蔚想过很多次,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却是始终没有结果。
一个明知道会令自己家人伤心欲绝,甚至完全违反自己个人好恶的选择,陈正清究竟是如何做出,又是在何种情况下做出的,吴蔚实在无法想象。
他只知道自己上辈子,不,是之前每生每世的轮回肯定都做尽好事,才能得来陈正清的这么一个决定。
“我能保证的只有这个,如果我们能走到最后,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给他提供最大的保障。”而那些保障,就在吴蔚手里这一份一份的文件中。
“我知道咱国家没那个政策,我们俩就算是想也办法结婚。这些,”吴蔚把手中的文件再次呈到了陈母面前,“是我能给他的最为接近于那张结婚证能带给他的所有权益。”那里面甚至包括了吴蔚的遗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