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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声道:“青持。”
陆青持望了他怀中的人一眼,冷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陆长荧洒然一笑:“没有办法,我试过好多方法了,但始终骗不过自己……”他抬手描了描辛晚的眉眼,“也许真是前世注定吧。”
陆青持沉默良久,道:“滚。”
陆长荧笑道:“没事,其他方面,我还是会听你话的,乖了。”
雷声又响了一下,陆长荧抬头道:“好了随便打打意思意思就行了,别疯狂搞事啊,太吵了我就不听你的真的走了啊。”
陆青持看着他离开,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他忽然惊觉,这段时日中,在有了辛晚以后,那个嬉皮笑脸,什么都不在乎,遇事都是笑的陆长荧,才真的回来了。
陆长荧把辛晚放在床上,趴在床沿玩他的头发。陆钧以细沙石混了泥土封门,大约是想先搞定寿宴厅里那波人再回来瓮中捉……捉他们。
虽然本来是不用那么麻烦的,但是陆钧就是会做这种无聊事情的人。
而且他差一点就成功了。
陆钧对他还有些忌惮,所以在厅中没有直接动手,他也抓到了机会将陆钧隔在泥沙之外。若是动了手,陆钧就会知道,他在承夜洞中数日之间都在给辛晚渡去真气,损耗太多,如今除了天生可操控泥土山石的能力之外,已经没有丝毫余力了,又如何能推开暗门?
至于到最后那被封住的承夜洞是怎么打开的……
陆长荧揉了揉辛晚的右手。陆钧肯定没想到,承夜洞内听气息就可判断出毫无灵力在身,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普通人,每天还有神奇的救命三式。
一击之后,他生怕辛晚身体刚有好转便滥用灵力,只得强行让他再睡一会儿。幸好辛晚那一次的力量惊人,被封住的暗门终是有了裂缝。
辛晚睡得十分安稳,神情安静,嘴张开了些许,上唇微微翘起,陆长荧凑上去吻了一下,侧耳倾听,雷声未再响起,不禁有些得意,吻得更深了些,只觉那唇瓣柔软甜美,不想再放开。
辛晚“唔”了一声,眼睛睁开,还没怎么清醒,过了一会儿紧张得牙齿一合,陆长荧闷哼一声,捂着嘴抬起头,脑袋又撞在了床框上,砰得一声巨响。
辛晚吓了一跳,伸手去揉他的脑袋。陆长荧道:“那里不痛,”指指嘴唇,“这里痛。”
辛晚只当他又出什么调戏之言,白了他一眼。陆长荧有些哭笑不得,苦笑道:“真的这里痛。”
他想了想,忽然脱下了外衣,又一件件脱里衣,最后赤|裸了上身。辛晚道:“你干什么!”
陆长荧道:“强|奸你。”
“……”辛晚道,“草泥马。”
陆长荧笑出声来,给他看自己的背,道:“看到什么没有?”
辛晚瞟眼过去,只见那背部肌理结实,蜜色的肌肤细腻平滑,线条流畅直下,连着窄而有力的腰,道:“要我夸你身材好吗?”
陆长荧穿上衣服,道:“什么都看不到就对了。我在白稚泽同你第一次见面时……姑且当做第一次吧,我上身背上被你们家小王八挠得尽是伤口,现在却一条疤都没有,你不觉得奇怪?”他顿了顿,声音忽然拖得遥远而漫长,“白稚泽九天雷劫时,我背上被劈开的伤口,也什么疤痕都没留下,对不对?”
辛晚瞳孔收缩,许久才低声道:“你想起来了?”
陆长荧含笑摇头,道:“没有,我窥见了你的梦境,但没看清那人是谁,不过我有些大胆的想法,所以刚才诈了你一诈。”
“……”辛晚道,“滚。”
陆长荧笑道:“主要不是说这个,我从小,因为生辰八字,被我父亲当做少主的工具来训练,稍有懈怠,便用家法抽二十鞭。那种浸了盐水的,带倒刺的鞭子。”
辛晚怔了怔,陆长荧看他的眼神便知道他心疼了,有些得意地道,“他不久便发现了任何伤口在我身上都能很快愈合不留疤痕,所以罚得更加随意了些……我到十五岁时,身上便没有痛觉了。”
他看着他的眼睛,道:“白稚泽大较,你落水后在我嘴上咬的那一口,是我自十五岁以来,头一次感觉到疼。”
陆长荧眼神悠远,仿佛看穿了十里荷塘与万年的冰雪。以前知道他没有痛觉的人只有青持与青岚,青岚还曾开玩笑说:“自古以来,有一种痛能痛彻心扉,只怕长荧还得靠这种痛,才能再体会一下痛觉。”
青持奇怪道:“还有这种痛?”
青岚悠悠道:“长相思,摧心肝。这锥心之痛,最是相思摧肝肠……只不知以后会不会有这么个人让长荧觉出痛了。”
当时自己说了什么来着?
“不会有这个人的。”
第36章 青蚨(3)
陆长荧想着补充道:“那次咬是第一次疼,刚才咬是第二次。”
辛晚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然后肚子咕噜了一下。
陆长荧笑道:“走吧,我们去厨房偷东西吃。”
寿宴刚过,早已过了饭点,厨房也只剩残羹冷炙,陆长荧看了半天碗柜橱柜和灶台,平静地关上了厨房门。
辛晚探头探脑,陆长荧嘘声道:“我们偷偷下峰去。”
“朱明峰下面有夜宵吃吗?”
时过子夜,朱明峰下面就算夜宵也早就打烊了。陆长荧带着他七拐八拐,到了几处农田里,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偷出来几个红薯。
辛晚:“……”
陆长荧心安理得地在河岸上挖了个洞,将红薯用叶片包了码进去,又在上面放了秸秆,用细小持久的小火慢慢煨。
辛晚:“……”
陆长荧道:“过来坐啊,你道德水准这么高没见过偷东西吗。”
辛晚艰难地道:“如果你知道有人偷了你们家十五两银子……”
“?”
“你会放过他吗……”
陆长荧笑得不行,又收起笑容认真道:“有个办法可以让我放过你的。”
他拉着辛晚在自己身边坐下,看着焦黑色的秸秆里红色的细小火星,道:“跟我讲讲我在白稚泽时的事吧。”
辛晚一时语塞,有些支支吾吾地道:“讲……什么?”
“讲我们怎么认识的啊,我在白稚泽做了些什么啊,你又怎么喜欢上我的啊……”看辛晚瞪了他一眼,陆长荧改口道,“我怎么喜欢上你的啊……”
辛晚道:“也没什么。”
陆长荧道:“人家想听嘛。”
辛晚哭笑不得,努力回忆了一下。其实确实没什么,他们两个人,仿佛从认识开始就应该是这样、必须是这样才对。
他那时不知道陆长荧的特殊体质,只道陆长荧身上的伤恢复得特别快,很快便如常人般能够下地行走。其他师兄弟每日都有功课,只有他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