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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的生死,朕倒是觉得你应该去求宸妃娘娘。”
武修一脸错愕地抬起头。
“怎么?”叶承启举止优雅地拨了拨茶汤,“你那个宝贝外甥的部下没告诉你秦舒沅是如何被朕抓起来的吗?”
武修猛地回想起来,秦舒沅……秦舒沅是因为除夕百官宴上妄图毒害叶承启才……才被抓起来的!
叶承启见他脸色惨白,微微笑了两声,只是这笑容却让人有种毛骨悚然之感:“想起来了,你那个了不起的外甥可是一心想至朕于死地啊,若非暗卫中人插手,只怕现如今你这个侍卫长就只能在举国同殇之际对着朕的灵位苦苦哀求了。朕看在侍卫长的面上,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但这次秦舒沅那个贱种居然敢对宸妃下手,敢对朕的龙嗣下手!”
叶承启说到最后,愤然起身将手中杯盏掼得粉碎,面色含霜,杀气袭人。
武修身躯震了几震,满脸的难以置信。
皇帝闭上眼,长长呼出一口气,道:“朕可以宽恕他弑君,也可以对他往日里的行径既往不咎,但事关龙嗣,那就怪不得朕心狠手辣六亲不认了。”武修怔怔跪在桌前,眼前全是当年亲妹妹秦妙临死前苦求自己护佑亲儿,和秦舒沅幼年时期朝自己天真漫笑的模样,他缓缓低头,额间触底,哀声道:“求陛下仁慈,放他一条生路,属下,属下愿以命相抵……”
叶承启深深看着他,忽然冷笑着捏起了他的下巴:“你当真要朕饶他?”
武修心中忽有浓浓危险之感,但此刻秦舒沅之性命全在皇帝一念之间,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局面了。他忽然闭上眼,无力道:“……是。”
叶承启冷冷一笑,猛地伸手扯开他的衣襟,寒声道:“那就让你这个当舅舅的,来肉偿吧!”
☆、真相大白
那一晚颠龙倒凤,武修已经记不真切了,恍惚间自己像是牙关咬出了血丝,却被叶承启狠狠舔舐,伴随着一个又一个撕咬的印记落在肩上、身上。到了后来,叶承启仿佛放轻了动作,俯下身亲吻着自己眼角,那一个吻带着少有的温柔以及泪水的咸苦涩味。
武修怔怔地抬起手,看着指尖的水光,像是被谁兜头打了一拳。
自己,竟然哭了……
到了后来,叶承启的动作愈发温柔,甜腻的快感刺激得侍卫长浑身战栗不已。他一个哆嗦后方连连收紧,叶承启低吼一声也随之而出,心神动荡灵肉交合时当朝天子的吻轻轻落了下来,带着浓郁的温情,带着曼妙的滋味,一点一点渗入心里。
武修不待叶承启为他洗净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叶承启轻轻抚摸着武修的眉眼,烛光映出满室的温馨。他低头在武修额间轻吻一记,武修像是迷迷糊糊中惊醒过来,握住他的手,道:“陛下,秦舒沅……”
“朕不会亲手杀他。”叶承启压低声音,温柔地说道。
武修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但仓促间浓浓睡意再度袭来,没多时便再度睡了过去。叶承启亲了他一口,随后如视珍宝般服侍他安然睡下。他忽地顿了一顿,小心翼翼动作轻微地抬起手臂将侍卫长拥入怀中,这才带着几分满足安心入睡。
烛火轻动,房室温馨。
翌日,秦舒沅被带出死牢,武修顶着皇帝的目光匆匆用过早膳,随即马不停蹄地前去慰看。待他离开之后,叶承启毫不嫌弃地就着武修的碗筷吃了起来,而且胃口还很不错。暗卫长隐匿一旁,直到皇帝招手呼唤才飞身现出身形,他道:“人已经带来了,一切只等陛下吩咐。”
叶承启淡淡道:“留些时间,让他们舅甥二人好好道别。”
暗卫长低头道了声“是”,随即消失不见。
数月不见,秦舒沅判若两人,往日里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如今落魄得衣衫褴褛满身污垢。武修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天牢狱卒谄笑着提醒道:“侍卫长大人不可再近前,毕竟天牢有天牢的规矩。这犯人罪大恶极,若非陛下开恩将他暂时囚于此处,只怕早已经人头落地了。”
秦舒沅嗤笑一声:“不过是成王败寇,若是有一日他落在我手上,只怕连半息功夫都活不过。”
狱卒挺着眉便要开口谩骂,武修抬手拦了一拦,道:“可否让我与他说些私话?”
“这……”狱卒颇感为难,但是转念想到侍卫长千里迢迢无圣旨返京没被惩处反而却能拿着陛下谕令前来天牢,这分明就是地位非同一般人的对待。心念至此,他谄笑着点头道:“那,小的先出去守一会儿,您慢聊,您慢聊。”
武修道了声谢,转过脸望向秦舒沅,问道:“我知道你想对他下手,可是没想到你居然胆大包天连同朝中大臣谋害天子与后宫娘娘,你……”他望着那张极似秦妙的脸,指责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秦舒沅冷笑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若是不斩草除根,将来即便登上龙位也少不得如履薄冰。这朝廷,这皇位,本就是人吃人的战场!”他忽地瞥见武修脖间未遮住的印记,脸色讥讽之色愈发明显,“倒是武叔你手段通天,修成倾城色卖与帝王家,被叶承启那个贱种勾引得神魂颠倒,连亲生的外甥都不管不顾!”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带着几分诱惑,轻轻开口:“武叔,你我本是舅甥,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只要你把我从这里放出去,我答应,将来一定封你为仪比三司的护国将军,总比拿捏叶承启忽冷忽热的帝王心来得安全可靠……”
秦舒沅顿了顿,笑容愈发诱人,“……舅舅,您觉得呢?”
武修由始至终都没有开口,直到秦舒沅脸上的笑开始发僵时,他才缓缓抬起头,目光直视地开口道:“……不。”
暗处像是有人无声地松了口气。
“我离京之前就提醒过你,这天下是叶承启的,也只能是叶承启的。舒沅,你心术不正,即便让你当了皇帝也不过又是一场山河昏庸。叶承启自幼修习帝王之术、御臣之法,朝中群臣无不服帖。偶有如与你联合之朝臣,在他眼中也不过是跳梁小丑,上不得什么台面。他虽然性情骄纵,可是一颗心却是热的,暖的,令天下黎民百姓能够放心的。所以于公于私,我都不希望你登上皇位。”
秦舒沅猛地扑上前,双手透过牢房空隙向外抓去,只差一点点就能碰到武修胸前的衣襟。他面色狰狞而疯狂,尖声道:“你这么全心全意地替他着想,他呢?他又何尝将你放在心上,说是对你另眼相待不同旁人,可转眼就另娶了娇妻美眷恩恩爱爱将你抛置于脑后!他有什么值得让你这般忠心的地方?有什么?!”
武修的脸色在昏暗牢狱之中若隐若现,就连声音也仿佛带了几分说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