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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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回去。他倒是真不晓得,煜儿是我叫去的。”

    皇帝将手里的碗放开,问张保寿:“你说,为什么煜儿不是我养的?为什么烨儿如今,怎么就成了这么个脾气?”

    张保寿依旧是弯着个腰,从容而恭敬地回答:“回陛下的话,奴婢不曾有过儿女,实不知养育子女的辛苦债……许是,世间变化,由不得人吧。”

    五月初五,端午佳节,刑部侍郎汪直回京。

    作者有话要说:  嗷~

    第127章 章一百二十七

    汪直跪在大殿之中,手里呈上的是江宁织造交给他, 想要用此保自身一命的东西。可汪直觉得这东西交上去可比不交要安全得多。他刚拿到这玩意儿的时候, 心里就在懊悔:为什么留下来的不是严正, 而是自己呢!

    他听到御前总管踩着软底靴走过来的脚步声。金砖泛着青光,叫那编入了绣线的靴子也成了会发光的东西。汪直下意识把头低得愈发往下,好像这样他就不存在一样。

    永嘉帝疲惫地声音传过来:“是什么, 叫你急吼吼地过来?若是江南盐税余事, 你们报与昭王便好。”

    汪直跪在地上, 头也不敢抬, 颤巍巍地说:“此事, 事关重大!当, 当上禀陛下!”

    上头传来奏折翻开的声音, 不到一会儿就听到永嘉帝干哑而剧烈地喘息声。张保寿惊呼着陛下,扑上去给他拍着胸口。这些都是汪直没看到的, 因为光听那声音就已经叫他心惊胆寒。

    “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永嘉帝都要背过气去了, “都是哪里来的,哪里来的!”

    此时已经没有退路,汪直干脆一不作二不休, 一头重重磕在地上,一嗓子将话全都嚎了出来:“臣在江南清扫盐税贪腐一案同查江宁织造姚宝明渎职之罪。审问之中,江宁织造姚宝明为保命特将此交于臣。他告知臣,只因此事重大,他身处甄应嘉所统之地, 虽然事事查明,但实在不敢贸然上报!

    只因此事关国本,若稍有差池,动摇国基!若非今次陛下雷厉风行扫荡江南官场,姚宝明实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他不敢!可有人已经把该冒的都冒尽了!亏得朕,亏得朕还想……”

    永嘉帝失望的怒吼声从上首穿来,伴随着张保寿焦急的请他息怒的声音。汪直闭着眼睛,额头上的汗砸在面前的金砖上,折光刺目。

    一阵杯盘倒落的声音,永嘉帝显然是气急了喝参茶都握不住杯子。水渍挂了他满胡子,又打湿了身上的盘龙服,叫那栩栩如生的游龙都黯淡了许多。

    “去,去把太,去把梁烨叫来!”永嘉帝抖着手臂,勉强坐到了龙椅上,“还有煜儿,灼儿他们,皇子们都,都叫来……”

    他抖得太可怕了,看得人心惊肉跳的。张保寿都不敢放开他,维持着一手扶着脚迈出去的滑稽姿势叫着外头的值守小太监,“去,去请殿下们!还不快去!去叫御医,叫御医!”

    此时汪直也顾不得什么冒犯不冒犯了,也跑上去帮着张保寿一起给皇帝顺气按压。幸好御医是一直待命的,跑两步就到了。将人放平,解开领子顺气。又有随身带着静气的药丸子,拿水溶化了服送之。

    汪直惊魂未定站在一边瞧着御医忙碌,回想起自己得到的传话——若查到什么要紧的东西,万不可报去给昭王,而是直接承报给陛下。

    当时他还不明白是为什么。既然是昭王殿下主理了此案,查到什么怎么还要绕过他?而当他审出这些东西的时候,其中凶险叫汪直一身冷汗。只管有一点点差错,或有一丝含糊不清,叫人捉住了一点破绽,那另一头就会咬着昭王构陷太子不放。

    凭着陛下的偏心,又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踏上京城的路上,汪直捧着手里的东西连往昭王府方向望一眼都不敢。什么仪态官威全不敢顾忌,奔着含凉殿就过来,要叫永嘉帝相信自己是下船后直接过来的!

    此时想来,昭王殿下怕是早就知道他们会查出些什么了!汪直是越想越怕,可怕到了极处也觉没什么好怕的了。姚宝明他已经押着进城了,证据也有了,就算是当面对质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况且还有昭王殿下会为他撑腰,只要过了这一遭,他便是如包公一般的青天老爷了!

    按路程来说,延英殿是离含凉殿最近的,可是梁煜却是倒数第二个到的。除了太子,其余几个皇子都也已经到了。

    梁机看见梁煜,不由讽道:“三哥可忙啊。”

    梁煜嗯了一声:“是很忙。”

    噎得肃王殿下一阵恼,旁边的献王很不留情面地就笑了。

    梁灼正陪坐着的梁沅说话,看到兄弟来赶忙把人招过来,小声道:“御医还在里头”

    又指了指偏殿,“我瞧见汪直了。”

    “嗯,我知道,”梁煜点点头示意知晓,又看向七弟,“劳累你了。”

    梁沅面色微虚地笑了,“就只是送些消息,劳累什么。这阵子过去,也就好了。”

    “等今儿完事,咱们去霞辩山住着。那头新挖了水路,把山上的泉水引下来了。用竹筒子一接,上头滚着凉面下来,用黄豆酿的酱一沾!那滋味!”

    梁灼回味着,啧啧称赞:“我尝过了,好吃的得要命!”

    梁沅被说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点着头拼命说:“要去的,要去的。”

    “嘿嘿,”梁灼笑了两声,用手肘捅了捅梁煜,“你也去呗?那地方遭好了,你也没去几回吧。”

    “是没去几回,听你这么说也该去几次,”梁煜点点头。

    梁灼一拍手,落地有声:“就是啊!你总这么敷衍着,当心你家宝贝不待见你了。”

    见三人叽叽咕咕,一身轻松说个没完的样子,梁机不由冷哼一声。心里想着永嘉帝把他们叫来做什么?端午训话绝不可能这个架势。难不成是突然不行了,要立退位诏书?他冷笑了一声,觉得如果是这样也挺好的。

    可只有几个皇子在,未见军机大臣们来,这也不可能。

    只叫皇子们来,那就是在皇帝眼中有着必须解决却不能外扬的家丑。能叫他闹出这么一处的,除了那位好二哥也没有其他人选了。

    梁机转过身去,看见形容憔悴出现在含凉殿门口的梁烨,笑容愈讽愈冷,心道:果然如此。

    太子梁烨出现的时候,大家都有些吃惊。大半年没见,就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骤然失宠对他的打击似乎太大了一些,整个人从以前的嚣张跋扈变成如今的岣嵝萧索,实在是难以想象。

    如果没有汪直报上来的那些事,永嘉帝看到曾经最宠爱的儿子变成这模样,必然会信了他报上来的说病得下不来床的那些话。可现在却是难说了。

    哪怕憔悴不堪,但他仍是太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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