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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感受,但你会露出愉悦的表情也会哼出享受的呻吟……
「你每次高潮过後都会用想要杀死我的眼神瞪着我,就像你每次刚开始为我摊开身体时那有如赴死般的眼神一样坚决,你知道那样的你很诱人吗?星晨……」
凌森的低语总是在两人的肌肤紧密不分的时候,幽幽地响彻在耳畔。奉星晨不是没有自尊甘於臣服在一个男人的身下,只是次数一多、时间一久,那床第间的调情耳语就像一首催眠的诗歌,在不知不觉之际,你的理智就会随着诗的意境同化,你的肢体便会由着歌的词境演化,渐渐地不再抗拒、慢慢地倾向配合。
就算奉星晨按照计画带了把刀,也如愿在这男人的身上划下了伤口,但很显然的,这一切根本不会有所改变,如今他依旧躺在对方的身下,用残存最後一丝尊严的不服眼光瞪视着对方。
骄挺的性器惨遭大肆的压榨,细嫩的内膜也被折磨到酥麻不堪,而那原本是要推拒的双手,因为身体的冲击而变得必须攀附着某些东西,或者、抱住身上的男人,跟他一起堕落在他制造的催眠漩涡中,然後、就如他所言的,在该享乐的时候,就好好地享乐吧……
★ ☆ ★
当一个人的理性与意志双双被击溃、甚至有崩毁的倾向时,那麽从整个事发到结束的过程与时间对他来说,也都只不过是转瞬之间的哀嚎而已。
而再怎麽凄厉的哀鸣与嚎叫,也是抹煞不掉这场已然在发生的噩耗……
当奉星晨清醒的时候,印象中按照惯例会到窗口去抽根烟的凌森,竟然还覆压在他的身上……不,应该说,还伏在他的体内。
不晓得被翻来覆去做了几次的奉星晨为此有些不悦,到底都已经完事了,为何还赖在自己的里面不走?同时,他也为因凌森的侵犯而爽到昏睡过去的自己感到无比的诧异与羞愧。
然而真正让他深觉羞耻难言的,是凌森亲吻了他。
之前没有吻过自己的凌森,今天居然破天荒地亲吻了自己?一想起那画面,奉星晨的心脏竟然开始疯也似地加速狂跳,似乎是在紧锣密鼓地揭示自己对於他近乎吞食般的强吻,其实是有感觉的?!
意识到自己如此这般可怕的反应,奉星晨惊慌地欲起身离开,可是凌森的身体,却仍旧重重地压在自己的身上,宛如死了般——
宛如死了般?
奉星晨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凌森像这样一动也不动地覆在自己的身上,真的好像、好像……
不会吧?——
「凌森!」
奉星晨用力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凌森给推开了一些距离,赫然发现自己被方才激狂的动作撩到胸口上的运动上衣,竟然沾满了血迹?
「啊——」
被自己浑身血迹的景象吓了一大跳的奉星晨猛然一股劲地推开了凌森,这时候他看到凌森的整片胸膛,也一样染满了血迹,而那血色……简直就像才刚冲出重重肤层的血液一样新鲜而且活络——「凌森!」
奉星晨摸了摸凌森那雪白衬衫上浸透湿淋的血迹,那腥味逼人的血气,顿时轰得他脑袋一阵晕眩——就算刚才他再怎麽沉溺於凌森近乎毁灭般的疯狂索取,他也不会忘了在那之前他是如何心惊胆跳地看着凌森操纵自己的握刀、在眼前这片响着怦然心音的胸口上,划出两道不以为然的伤口,然後再任由它畅行无阻地、静静地流淌……
「混帐!你是来真的吗?凌森,你快给我起来——」深怕凌森的血真的就此流尽,奉星晨吓得一直不断摇晃着他的肩膀。
但凌森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安安稳稳地躺在奉星晨的胸口上,就像睡着了般。
睡着了的凌森,容貌雅致得宛如睡美人,完全没有清醒时的那种蛮横与专制。奉星晨为此感到不可思议,眼前这个用尽了卑劣手段欺凌自己的恶霸,现在竟然沈静温文地躺在自己的身上,就连平时稍微的靠近都会令人为之发寒的呼息,都是那麽不可思议的虚无轻盈。
就像真的没有了气息——「凌森?」
像似突然意识到什麽,奉星晨用力挣脱凌森的压制,跳下沙发跪在地面上,将自己的位置挪出来,让他平躺於其上。
从凌森那片早已看不出哪里是出血口的鲜红胸膛所投射过来的血腥画面,尖锐又沉重地震撼着奉星晨的视觉神经,他慌了思维、乱了阵脚,完全不晓得该作何反应,只能伸出颤巍巍的手来胡乱地按压,即使被鲜血沾满了双手,他犹是忍不住地想阻止那些慑人的红色液体毫不停歇地从凌森的身上冒出。
然而在这个不加思索的举止进行了不到半分钟,奉星晨又像是被什麽给敲醒似的,他陡地停下了动作,看着自己和凌森胸口上一样鲜血淋漓的双手,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麽——
在自己的预定计画中,并没有怜悯这一项啊!不就是要凌森死吗?为什麽自己还要那麽拼命地阻止他死掉呢?
於是奉星晨放弃碰触他,也不再呼唤他,就这样什麽也不做地跪在他的旁边,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渗出湿凉的薄汗,看着他紧蹙的眉宇流露丝微的痛苦,看着他急促起伏的胸口传布着即将消逝的生命力,看着他……
愈是故作冷静地看着他,心底愈是难以平静地承受这一切。自己这双浸蚀过凌森血液的手彷佛具有感染力,所有凌森的虚弱、痛楚、哀叹与苦闷,奉星晨全都感受到了。
所以要他事不关已、冷眼旁观地看着凌森的生命渐渐地殒落、消逝,简直就像是在掐着自己的心脏一样,让他痛不欲生、苦不堪言……
为什麽……该死的人明明是他,然而悲痛难过的人,为什麽会是自己?
盯着那逐渐扩散的血色涟漪,奉星晨有好一会儿陷入过往的思潮里……
第一次见到踏进教室的凌森时,奉星晨就对这位英姿凛人、教学风趣的数学老师颇为惊艳。
不管是学识渊博的内涵,还是样貌出众的外表,都让奉星晨无法克制地想多看他一眼、想多了解他一些……这是奉星晨第一次对老师——不、应该说是对一个男人,抱持着如此不可思议的在乎……
不过这样既崇拜又倾慕的雀跃心情,随着凌森常态性地在课堂中,刻意挑他上台解题、或是故意叫他起来作答,而後演变为不堪其扰的心闷郁结。再者,用不怀好意的目光审视着他,然後抛下一脸别有用意的谑笑便一走了之。
那曾经让自己推崇又仰慕的才识与幽默,已渐渐被这个名为凌森的家伙给破坏殆尽——凌森这家伙,以他那极端而又扭曲的指导方式,整个扭转了奉星晨对他的良好观感。
奉星晨完全不喜欢他那样自以为有趣的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