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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焉。
约莫一刻钟之后,见那人仍在发呆,南宫若尘放下书卷,道:“你还是心有疑虑?”
苍翊回神,对上他那双澄澈的双眸,无奈一笑:“只是意想不到罢了。”
“我与她相识数年,她素来待人亲和,却又不乏疏离,从不曾与人深交,亦不与人结怨,她以一人之力周旋于官宦子弟之间,在这龙争虎斗的皇城之中觅得一席之地,多年来不曾出过任何事故,我早知她非同一般女子,却也绝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的身份。”
他也怀疑过此事或许与霓落并无关联,她也是遭人构陷或是被人利用,但事发在她的怡月阁,以她的精明,又怎能毫无所觉?
思虑无果,终是化作一声叹息。
南宫若尘静静地听他讲,不作应答,他未曾见过那位女子,做不得评判。
房中再次静默,融了一半的明烛火苗愈发壮大,无风自动,南宫若尘低头看书,却蓦地觉得心口一滞,神色微僵。
苍翊立刻察觉:“怎么了?”
南宫若尘道:“院中有人。”
似是为了应证他的话一般,窗外人影闪动,片刻便传来了打斗的声音,想来是凌云等人与之交上了手。
苍翊皱眉,起身出门查看。
南宫若尘却坐在原地,看着消失在门边的身影,面露担忧。
方才出现在院中的人,惊动了他体内的蛊虫……
……
☆、蛊动
暗夜中,清芷榭院中刀光剑影,非同于之前所遇上的普通刺客,来人身手极为了得,幸在人数不多,凌云等人与其缠斗,始终僵持不下。
房门打开,刚走出一人便立刻有人盯上,奈何被人拖住脱不开身,不消片刻,王府侍卫闻声而来,刹那间举起的火把照亮了院中一片,暴露了黑衣蒙面的刺客身形。
寡不敌众,最终落败,这几名刺客尽是高手,生擒不易,便只能杀了。
待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有侍卫上前:“启禀王爷,刺客已尽数诛杀,请王爷示下。”
那人低垂着头,苍翊看了一眼,淡淡道:“退下吧。”
“是。”
他折身朝着刺客走去,却在电光火石之间,方才回禀的那名侍卫袖间滑出一把短刃,直击他背后而去。
“王爷小心!”
“苍翊!”
熟悉的声音惊呼而起,苍翊迅速转身,眼前一道白色身影闪过,近至身前的锋利短刃已被一人一脚踢开。
那侍卫一击失手,果断将短刃掷出,另一只手化拳为掌,再次出手,南宫若尘躲闪不及,运起内力与其对上一掌,他身形后退被身后之人接住,那侍卫失了重心向后滑落倒地,显然受伤不轻。
“瑾竹?”
担忧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南宫若尘轻轻摇了摇头,任他扶着站直了身体。
地上那人见势不对,起身便跑,苍翊眼露寒光,正欲叫人去追,却瞧见刚翻过墙头的某人被人一脚给踹了回来。
“……”
少年站在院墙之上,看着被踹下去口吐鲜血的人,得意道:“不好意思,此路不通!”
守在院中的侍卫迅速上前,将人擒下。
少年满意地从墙上跳下,朝着南宫若尘大喊:“师兄!”
他满脸笑意,像个寻求奖励的孩子,南宫若尘刚想点头,忽然膝下发软,蓦地跪倒在地,喉间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忍不住喷出。
“瑾竹?!”苍翊大惊,迅速蹲下身来。
左麒迅速跑过来,执起他一只手拿脉,面色微变:“蛊虫被人催动了。”
苍翊顿时皱眉,下意识去看方才与南宫若尘交手之人,却见那人嘴角勾起阴笑,就着侍卫横在他脖颈间的长剑直接抹了脖子。
事败欲逃,如今事成,便弃了性命。
他目的不是刺杀,他本就只是为了催动南宫若尘体内的蛊虫而来!
“瑾竹,你怎么样?”
身体刺痛,南宫若尘咽下一口腥甜,低声道:“无碍。”
苍翊不停地用衣袖擦拭他嘴角的血迹,脸色难看至极。
见他准备将人抱起,左麒急忙阻止:“不行,现在不能动他!药呢?”
药?药在床头暗格!
“我去取!”将人交到左麒手里,苍翊起身冲进房门,须臾便取了药回来。
将药服下,过了半晌,待身体开始有了凉意,南宫若尘才舒缓了一口气。
一番打斗之后,院中一片狼藉,护养的花草尽数翻落,连稍远一些的竹林,也折掉了几根,被震落的竹叶簌簌落了满地。
侍卫费了好一番周折才将清芷榭清理干净,南宫若尘浑身愈加冰冷,苍翊心急,得了左麒应允,将人扶回屋内。
良久之后,床榻边左麒将南宫若尘身上的银针尽数拔出,再次探了他的脉象,松了口气道:“还有些内息不稳,多休息一下。”
南宫若尘点头,将手抽回,抬眼对上那双凤眸,见他眼中满是担忧,安慰道:“我没事,你自去忙便是。”
苍翊坐在床沿,低头不语,他将那人安放于锦被上的手握入掌心,紧紧攥着不放。
手间的温暖带着些许微颤,南宫若尘无奈,只能尽力回握住他的,僵持了半晌,待到敲门声响起,苍翊才站起身。
“你照顾他,我去去便回。”
意识到是跟自己说的,左麒忙应了一声:“哦。”
确认他确实无碍,苍翊才转身出去,南宫若尘一脸淡然,目送他出了房门,却在房门磕上的那一刻,面色瞬间苍白,似是脱力了一般,他单手撑住床面,以手捂唇,刺目的红色自指缝间缓缓流出。
“师兄!”
左麒心中一颤,立马坐回床头将人扶住:“师兄你怎么样?”
南宫若尘摇头。
“你为何瞒着他?你如今这个模样,瞒不住的。”
蛊虫被人直接催动,之前用的药已经见效甚微,压制不了多久,早在进屋的时候,趁着苍翊命人去他院里取东西时,南宫若尘对他百般叮嘱,要将此事瞒住,他却不明其意。
南宫若尘道:“不用太久。”
少年越发觉得莫名其妙,见他不想多言,便只